夏凉的宿舍在北边,好在暖气挺热。

    一近门,三果就脱下外套问夏凉:你是哪张床?

    那张,窗户西边那张。回答完问题,夏凉就去泡茶。

    三果把外套放到床上,坐在床边,然后四下打量:

    一看就是提前做过准备,迎接检查的样子。

    过奖了。那个姑娘叫秀秀,她是……

    咦,这件外套,可以洗了。

    噢,也可以不洗。我想说……

    可以洗的衣服,不要犹豫。拖得时间越长,脏衣服就攒得越多,看着会发愁的。还有没有,都找出来,我要把它们一起洗干净!

    没有了。这是在学校养成的恶习:两件外套倒替着穿,可洗可不洗的就不洗,一直到必须要洗的时候。这样效果挺好:别人看咱衣服常换,自己还能减少洗衣麻烦。衣服洗得频繁,容易受到磨损的。先喝杯热茶吧!

    明明是懒惰,理由还挺多。这一件,我一定要洗,不能让你留给别人洗。

    第一次来,天还这么冷,怎么能让你……

    三果起身依偎入夏凉的怀中,用手指压着他的嘴唇:穿着有点脏的衣服出去,会引发姑娘们关心你的兴趣。你不能这样招惹她们,我才是那个应该关心你的人。那个秀秀,你不担心,相信我也不会担心。

    说出一个字都是多余,夏凉紧紧抱着三果,开始轻轻地吻着她。

    偎依在夏凉怀中,碰到他发烫的唇,三果这才感觉自己真的回来了。这个小伙,从初中到现在,第一次与自己如此亲密。他的心跳那么快,与自己的心跳是同一个节拍。这个小伙,用心灵的发现,送给自己一个新的称呼:三果。让自己有点俗的名字,增添许多新意。这个称呼,让自己看到更远的未来,渴望用踏实的付出收获未来。这个小伙,在高中的某一天,急冲冲地到自己身边,与自己一起听盒带,那是卡朋特的《昨日重现》。他说歌声会记录当时的一切,能够让眼前在未来重现。是的,那天他闭上眼睛听歌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其实,那天自己就希望得到他的轻轻一吻。那时的他,只是乐意与自己分享歌声里的安详与激昂,却没有发现自己充满希望的目光。这个小伙,与自己相识九年,写过许多的信。最初的信,他说他仅仅蘸了些许月色灯光,便走近“早恋”这个词,被姐姐诊断出早恋前期症状。他还为自己写过几首诗,虽然并不老练,却让当年的自己心乱跳不已。现在,他写诗的心情去了哪里?这个小伙,今天面对美女的“揭发”,没有急于解释,这似乎比解释更让自己满意。过会儿,他会不会让自己更加满意呢?

    甜甜的唇,起伏的胸,愈加柔软的身躯,开始急促的呼吸,让夏凉临近窒息。内心迸发出的冲动,在空气耗尽消失之前被瞬间点燃。

    三果挣脱夏凉的唇,伏在他身上慢慢平息刚刚那个火热的吻。

    她缓缓抬起头,又慢慢摇着,把他的手带到自己的心跳最强烈的地方:现在,你,要带走我的呼吸?

    几绺有些零乱的发丝,一双湿润闪光的眼睛,一颗快速跳动的心脏,一只变红发烫的手掌,三果的迷离神情立刻把夏凉的心攫取。他脑海里,飞快闪过门缝中“窥视”到的场景。他开始理解冲动中的大头,却同时命令自己停止探索的双手。

    想起三果曾经对自己说过:叶是果,花是果,果还是果,有果是果,无果也是果。夏凉意识到眼前的三果,还是风中摇曳的花朵,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心切。还没有走出校园,不能让她迷失在今天,迷惘于明天!

    对不起,我的宿舍让人窒息。

    保持距离,避免窒息。三果有了熟悉的微笑:我去洗衣服。

    夏凉打开窗户,他希望寒冷的风能让自己恢复正常温度。他把冯羽、国栋等人的名字默念一遍,用他们的“嘴脸”和“行径”,帮助自己从狂热中回到眼前。

    还有韩科长的告诫:可不能像八戒吃人参果那样,囫囵吞下去,嚼都没嚼,不知啥味道。想到这,夏凉笑出了声。

    他的傻笑,刚巧被回来拿洗衣粉的三果看到:笑什么呢,你的脑袋里,是不是还在继续?

    哈哈,我要细嚼慢咽,慢慢品出味道。

    快醒醒小伙,过会儿还要赴宴,这样傻乎乎的不好。

    我这正美着呢!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

    你快点清醒啊,不要让我怀疑自己的眼光。

    与三果一起把衣服拧干,夏凉把它挂在暖气上。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

    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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