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情事。他看到闻人昊时心里尽是痛楚,又哪有心思报复。

    其实越是报复,反而越是感觉到自己的脆弱难堪暴露在他面前,让他知道他对自己造成了对面深刻的伤痕。还不如绕着他走,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哥哥你睡会儿,等醒了可能病就好了。」

    感觉弟弟给自己掖好被子,走出门去,罗夜暝不由暗自惭愧。

    罗星曜年纪越长,越显露出他的聪慧灵敏,简直就不像罗家人一般。自己身为哥哥,帮不到弟弟什么,还总给他添倒忙。

    若不是闻人昊昨天悲伤的表情触动了他,他便不会悄悄跑去看闻人昊,看到他孤独地坐在父母找人连夜挖的坟旁边黯然伤神的时候,竟然还会为他感到难过,忍不住下了马车给他打伞。看到他哀痛的表情,竟然不顾弟弟的抗议主动邀他上马车……

    可是……若不是送她回来,他不会看到闻人昊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叶开庭。

    这么熟悉的温柔,对他来说真是一种活生生的讽刺。他对他越是忍不住地靠近,就越是容易被碰得遍体鳞伤。

    明知道陷落下去,就只有灭顶之灾,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抱紧他,像那天傍晚一样,默默地坐在木楼上,看着远处的田庄和飘散的炊烟。

    他能确定闻人昊那一刻的伤感是真实的,可是他现在终于清醒地认识到,那一刻的闻人昊心中期待的人,绝不是真正的罗夜暝。

    ◇◆◇

    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又作了许多奇怪的梦。最近的梦境比前段时间更为凶险,甚至还梦到自己功力尽失后没有回复白皙英俊的容貌,却是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青蛇,躺在地上不能动,闻人昊和许致青在一起了,许致青嘲笑他,用剑刺他,刺得他身上很痛,却是不能说话。

    他接连许多天都睡不好觉,每天晚上都作怪梦,醒过来看到床单上尽是浅绿色的汗剂,这些事他都不敢对父母说,唯恐他们伤心。明知道闻人昊对自己不好了,偏偏自己还这么记挂他,没有一个梦不是梦到他,爹爹妈妈知道了,定会说自己不争气。

    半夜醒来时他便睡不着了,呆呆地坐在床头一个多时辰,便又将那两块藏在床底下的石头拿出来自言自语一番。

    想到闻人昊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便觉得其中尽是嘲讽之意。不愿多想,却又忍不住不去想。

    弟弟晚上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和那安季纠缠不下。

    那安三庄主他是听说过的,在江湖上颇有侠名,至于为人是不是像传说中一般,倒是难说得清楚,毕竟正派中沽名钓誉的很多,而邪派中正直的人也不少,凡事不能一概而论。不过安三庄主既然侠名在外,必然是不会使诈的,弟弟的武功也不弱,不必为他担心。

    他独自坐了一会儿,便添了一件淡青叶纹衣裳,走出门外。

    秋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使得他的心中更是一片孤寂。

    秋风起了,而他的心也渐渐冷下来。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即使他能重新好转,自然也不可能会有那么缱绻的柔情,那样炽热的爱恨。

    「叶公子?」

    一个迟疑的声音从黑暗处响起,这个声音熟悉得让他身体不自然地微微一颤,猛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第十四章

    闻人昊竟然会偷偷潜入罗府?

    武林中人向来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不过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的,毕竟还是少数。

    不管他来做什么,总不可能是找罗夜暝吧。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略觉得自己无聊。对闻人昊来说,那个罗夜暝先看上许致青又对他心动,到最后竟然自己患了相思病死了,真是可笑可悲到了极点。

    「闻人公子到访,未曾远迎,还祈见谅。在下身体不适,只怕招待不了闻人公子。」

    他说一会儿,便觉得寒意入侵,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却没有立刻转身回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着那个月白长衫的男子缓缓从暗处出现,走到他面前。

    他面容仍如当日辞别时那么俊美,在光下显得更是白皙无情。

    不愧是独尊堡的堡主,身上总带着傲临天下的气息,就连微笑时也总是有种难以忽视的疏远,看着虽然亲切,但其实谁也走不到他的心里。

    只可惜自己以前太蠢,竟然看不出来。

    「我不是来拜访的。」闻人昊像是有些急躁,不再和他客套,直接道,「能不能告诉我,罗夜暝生前住在何处?」

    罗夜暝不由愕然。罗父罗母虽然伪造了新坟,但却没想到闻人昊不死心寻到了这里,也没让他移榻。

    此时他房中尽是自己用过的器具,衣柜中的衣物还在,字画落款处还有他的名字,这些都是不能立刻销毁的。

    若是闻人昊进了房,说不定就能生出疑窦来。毕竟闻人昊曾经拿过他画的扇面。不过闻人昊一直看轻他,连他的玉笛都搞丢了,想必那扇子早就不知道扔到何处去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他人都去了,所用的衣物自然由罗帮主和罗夫人处理,闻人公子不如问问他们?」

    「你明知他们不会告诉我,为何如此推脱?」闻人昊自然不会忽略他眼中的惊讶慌乱,但看在他眼里却变成了另一层意思,「你们一直不让我见他,是不是他没死,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闻人公子……」直到此时他的内心深处仍然不肯相信自己已经死去,还不停地提起,或许自己的死在他来说,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不需任何的避讳和尊重。

    他眼里已经止不住地露出悲哀之色,眼泪几乎要滚落下来。

    闻人昊震惊了半晌,才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有些想他。想看看他用过的东西,看一看他以前住过的地方,叶公子在罗家住了蛮久,想必是知道的。」

    罗夜暝低声道:「他和你又没什么关系,罗帮主和罗夫人若是不想给你,你又何必强求?」

    「谁说他和我没关系?他是我的……我的……」闻人昊怔忡片刻,终于还是没有说下去,反而语气强硬地道,「你到底说不说?」

    想到那天在客栈里闻人昊最终绝情离去,罗夜暝只觉得心痛如绞,万万不能在此时对他心软,否则当断不断,以后为他心碎而死是迟早的事,便慢慢地道:「我为何要告诉你?」目光却不敢与他对视了。

    「你好大胆子!」闻人昊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此人曾经得过他的青睐,一怒之下狠狠抓住他的衣襟,拎到他面前。

    这个外表苍白脆弱的人实际上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软弱,而是一块硬骨头,恨不能一巴掌打过去,却又担心一掌下去他就死了。

    闻人昊恨恨地将他扔到一旁,他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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