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没梳好,一头青丝就这样垂在身後。

    「让妳见笑了。」现下打算一起对付金花婆婆,我俩倒是成了一夥,那赶忙准备的工作虽然繁琐,但也磨出了些默契,现下看她这随兴的模样,也觉得甚美。

    「姐姐,妳手脚倒是快,我铺盖没地方摆,挤妳这可好。」说这话时,我刻意让开身子,另一大舱门未闭,她自然就看到了我的布置。

    「妳不嫌弃,便随意吧!」她也没多说,就让我进去,自己到一旁打理去了。

    船上的床都是块板子一放便是,当下挪了个离她铺盖不远不近的位置,船上的铺盖,也是命人随便从附近县城买来的,只求整洁,也没啥讲究,当下自是随便摆摆,便去瞧她梳妆。

    她随手在箱上放了各式各样的粉和瓶罐,还有一盒油彩,几只毛笔竹片,一叠裁成巴掌大的纸,开始摆弄,只见她用竹片挑了油彩,和在纸上倒好的粉上调和,在手上试了试色,又倒了点不知甚麽上去,一刻钟後,有两堆糊糊出现在我面前。

    她见我看得认真,也偶尔提点我两句,原来这易容术,不外乎各式粗细粉料混上油彩和胶往脸上抹,剩下就是手艺好不好的问题,下乘者仅隐去形貌;唯有上乘者能化为枕边人也不令人起疑。

    她混好一些涂料,连忙催我更衣,道:「金花婆婆见多识广,怕不好瞒,务必在她雇船时在甲板上伪装水手,那时候她要一一看过较好欺瞒,要是之後再出现的面生水手,必然会被细细打量。」

    但要这样在她面前除去外衣,仅剩抹胸亵裤,倒是有些羞窘,抓着衣服,挑个角落想换上,男子衣装早就穿的顺手,但那长长布卷倒是让我有些棘手,之前穿男装仅为图方便,这布卷虽知用途,倒是初次遇上,试着缠上去,却一直滑落,只好小声求救:「姐姐,你来帮我一下。」

    她放下竹片,看我布卷松散在腰上,连忙过来帮我解开,又将其卷叠好,递了件素色抹胸来,道:「赵姑娘,这得换上这棉抹胸,妳那抹胸是绸缎料子,自然会滑开。」

    出声唤人时,只当身在府中招人更衣,等她那冷香靠上腰背,气息抹过肩颈,一络青丝搔弄耳际,自是有些心猿马意起来,那解开腰上布卷的指尖,更是让後腰一阵软麻。

    耳上自是早以红熟了,前方是舱壁也逃不开去,一咬牙,转过身去,道:「你帮我吧!」

    她於是解开素色抹胸带子,将其盖在我身上,再将我身上我抹胸带子解开,任其滑落,就这样我身上没有多露出一吋肉,抹胸就换好了。

    「这转过身去比较好弄。」她拿着布卷很平淡得说,我只好默默底头转回去,任由她把布缠在我身上,这次握着布卷,倒是完全没触碰就弄好了。

    那刻意的小心,我岂会不知,淡淡的萧索如丝纠结在心头,把心绷的直抽疼,那摊在地上的鸳鸯绣样抹胸更显得自己多可怜。

    「剩下我自己来。」现下再待在若执礼君子的的怀抱中,只怕自己会受不了。

    她舒了口长气,默默回去涂涂抹抹。

    把那粗布短衫当作盔甲,穿起,将那擂鼓若千军万马的心关上,强装无事,暗许,不拿下你我就改姓改姓我连人家姓什麽都不知呀!

    端正坐在她身边,任由她涂抹,过不多时,两个皮肤粗黑的渔家瘦汉就出炉了,但她左瞧右看道:「赵姑娘天生丽质,光凭这恐怕瞒不了人,可否借些头发。」

    「好。」

    她拿起剪子,把发尾修了些下来,又拿药化了,在那拨弄。

    「这头发真好,弄做胡子却是太细。」说完她自己剪了自己发梢混进去,又多加东西,才满意,当下我多了两撇鼠须,她则是长出了胡渣子,两人相视一笑,这笑声引来了小昭,她进来还真吓ㄧ跳。

    易容完毕,我们就去甲板装着干活,半个时辰後那咳嗽的金花婆婆果真找上门来,安排好的船老大,装作推阻半天才接下生意。

    金花婆婆上船,那丑脸姑娘马上找间舱房把周芷若关进去,吩咐船老大管水管饭,就径自跟金花婆婆进了主舱。

    我们使个眼色,溜去主舱下方偷听,但除了吩咐船老大往南之外,丝毫没有其它有用的,只多晓得那丑脸姑娘叫阿离。

    於是我俩又躲入暗舱,此时船已在汪洋之上,便卸去易容,我悄悄把那两撇胡子收好。

    她又去摆弄那些瓶罐,接着拿了三四罐给我,叮嘱一下用法,要我有必要可以自行易容。

    「今後每日往甲板去一趟让金花婆婆或阿离看见便可,你就当练习。」

    「好。」不同於大都时的热络,现下她连说话都像颗冰,不带任何情感,实在让人揪心,方才也是我一人俯在铜管旁偷听,她只说妳听就好,这真是...

    心思纷乱,想胡乱找事排解,乱翻找那些带上来的箱笼,倒是看到一个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集,注意!!

    第14章 五篇之四 音斷情絕存墨香

    在海上漂荡,四周都是汪洋,连手下按时来报都省了,无事可做,紫葳姐姐又拿本书当遮掩,硬是不理我,于是我就拉着小昭聊天,本想小姑娘套话应该不难,七折八绕歪打乱缠,教主张无忌的小事还有打听到一二,那副教主紫葳姐姐之事,小昭却是听见就闪躲。

    「你们副教主御下严格,而且还比教主高深莫测阿!」一件破事都打听不出来,于是只好耍耍嘴皮子。

    「其实教主大多时候还是听副教主吩咐,你要真想打听副教主,不如直接找教主,我一个小小婢子,实在不敢乱说。」小昭一面做着绣活一面说道。

    「所以你们明教可真奇了,副教主比教主大。」我终于把这不透风的墙掰片泥下来,不加大点怎行?

    「教主在六大派围攻时救了明教,副教主在妳手底下救了明教,到底谁厉害,可真很难说,不过赵姑娘妳一人就比六大派强,倒是实情。」这小丫头又把话绕开,这明教真的只有张教主好唬弄,苦头陀骗我好多年,一个丫环套不出话,那副教主更是休提了,想到她又是一片愁云冷心头。

    小昭如此聪慧,又跟在我们旁边两日两夜,自然也将我们从对盘到不对盘看个清楚,纵使她不清楚内情,也知道是紫葳姐姐不理我,我才跑她跟她瞎扯,于是道:「副教主心里有事,所以才对人冷淡,但其实她人不坏,要不然大可把我扔在大都的。」

    「她心里有什么事?」

    「这妳自个问吧!我可不敢说,况且我知道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这明教乾坤大挪移真的好生厉害。

    「那阿离跟周姑娘又跟你们有什么过节?」正面攻不下,打探对手也是好的。

    但阿离的事情小昭似乎不知,周姑娘之事也都和张教主有关而已,又乱聊了半个时辰,小昭手上的绣棚子忽然失手掉在了地上。

    「头怎么有些晕,早知道在船上还是别绣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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