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况子留下伺候。”

    况正义喜形于色,那模样让朱咏照在此凝重时刻也忍不住感到好笑。有这小子在,永远也不会有无聊的时候,而当一个人什么都有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无聊。

    “艾卿请起。”

    “罪臣不敢,只求王上赐死罪臣一人,放过艾家一族。”艾理跋依然跪在地上,不放弃的求死保族。

    “艾卿何罪之有,三番两次诬陷玉座并不是你,派刺客来的也不是你,杀死刺客的也不是你呀。”

    艾理跋诧异的抬起头,目光惊疑不定,就像他从没好好的看过眼前的人。在他心里,朱咏照一直是那个他在危急时刻,率领兵马进宫救下的病弱幼帝。现在他才看清这个俊美而年轻的君王,早有了承担一国存亡与防范狼子野心的气概与心计,他竟已知晓幕后主使人是谁。

    他一开口就老泪纵横,“臣有罪,臣披星戴月领兵进宫唯恐朝廷有乱,结果却让他起了异心,他疯言疯语,说臣已掌握整个朝廷,只要他帮我坐上王位,他便是太子,这东沙国的江山就是艾家的,还能趁邻国内乱时一举攻下,我怎会生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不肖子!”

    蓝月听闻一统诸国之言,不由得冷笑,“小子狂妄,若能攻下,为何几百年来,依然五国分立,西矿国玉座的神力——”他顿了顿,吸了口气。

    那西矿国玉座的神力,他见过一次就胆战心惊,那足以毁灭一国之力,见过的人全都记忆深刻,那神力能将西矿国守得固若金汤,也能化成巨锤,将他国毁灭殆尽。

    “西矿国玉座一人可灭千军万马,南水国神官一族虽遭恶徒屠杀,但据说南水国玉座法力高强,两百年前与恶龙同归于尽,自封于清冷水岸,等待南水国真主出现,自会出世。”

    “我儿说西矿国的玉座已死,南水国长年内乱,北国君王不足为惧,神朝……”

    蓝月摇头,“胡涂、愚蠢,西矿国玉座不会死,他有那种神力死不了的。”

    朱咏照叹口气,“艾卿,若非你当初进宫护驾,孤王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你虽然总揽朝政,我也知你忧心朝廷百姓,并非为了一己之私。”

    闻言,艾理跋涕泪纵横。眼前的东帝,不再是需要他保护的孩子,而是一个真正的王者了。

    “臣仍有罪,因刺客莫名猝死,我一路追查,才知道是长子犯了大罪,养不教父之过,是罪臣管教不严,才让他有弑君称王之心,罪臣痛心疾首,已将他关入牢里,恳求王上,饶我艾家一族之命。”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跪在王座前磕头请罪,对比过往的骄傲嚣张,让况正义唏嘘不已。

    幕将落下,谁又是最后能站在台上的人呢?权势名利如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苦觊觎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

    艾理跋认为人一生就该夙夜匪懈、勤勉向上,所以给么子取名为艾勤。

    进宫当侍卫的艾勤,只有幼时被爹亲带进宫中一次而已,记忆早已模糊,现年十七岁的他,生得白白净净,一双大眼好奇的望着宫里摆设,却又谨记爹亲的教训,不敢探头探脑,更不能在宫中打着爹亲的名号作威作福,他得尽力的为王上效忠才行。

    所以他马上收回眼光,看向地上,一副守礼拘谨的模样,让经过的宫女全都看着他取笑。

    啪的一声,一颗皮球落在他跟前,他动也不敢动,就听一道女音娇斥,“把球踢过来,你这呆子,愣在那里干什么?”

    他不敢乱看来人,因为爹亲曾交代过,让他别乱看宫内女眷,以免坏了规矩,他低声道:“宫女姐姐,龙大人命我在这里守着,我不可以乱动。”

    “你叫我姐姐?我很老吗?你看起来比我还大呢!竟敢拐着心思叫我姐姐的嫌我老?”女音瞬时拔高,听起来有恐龙要踩扁小青蛙的预兆。

    朱咏春已经气到不用本宫,而是我我我的自称。

    艾勤被吓得发抖,“姐姐不要生气。”

    “你还叫我姐姐,分明是找死——”

    一巴掌袭来,艾勤所幸还没有笨得太过,急忙闪避解释,““姐姐”不过是客气尊称,并不是真的认为你年纪比我大,要不然我叫你“妹妹”吧。”

    他这一抬头,才发现眼前的姑娘美得令人屏息,瓜子脸上两颗眼珠水灵灵,嫣红小嘴,好像画师用了朱砂抹上那样。

    “你死瞪着我干什么?哪里来的笨侍卫,敢这样乱看我?”

    “宫女妹妹,你长得好美。”

    被错认成宫女,朱咏春不怎么生气,被叫姐姐,才会让她火冒三丈,她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小侍卫,“你叫什么名字?”

    “艾勤。”

    朱咏春怔了一下。怎么跟她的未婚夫同名?不过她的未婚夫艾勤听说是长得倾国倾城的妖孽,这艾勤却像个呆瓜,但是他怔怔的看着她,魂就像被她吸走大半,这满足了她生为女人的虚荣心。

    戏弄这呆瓜打发时间也好,就让她假扮一回宫女。她笑道:“嘿,你一定刚进宫,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本宫……咳咳,就让本宫女带你熟悉环境。”

    于是,朱咏春挑了蚊子最多的时候带他去御花园,她身上有熏上蚊子不喜的味道,就看这呆子傻傻的被蚊子叮也不敢喊苦,过了中午,也不给他吃饭,一直带着他乱绕,他不敢喊饿,还频频感谢她带他熟悉环境。

    这呆瓜,呆得让她觉得很好玩,也很好笑,就这样玩了他一天后,她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隔日就带了药膏跟好吃的点心给他,他吃得津津有味,还一边用眼尾偷瞄她,她明明暗自窃喜,嘴上却不饶人的嗔骂,“你乱看什么?不是说你爹说在宫里不能乱看,你就不怕我是后宫的嫔妃,乱看王上杀了你吗?”

    艾勤手里的点心差点掉了,他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马上就换上一张愁眉苦脸,“宫女妹妹是王上的嫔妃吗?”

    “才不是,放心吧。”

    她要他放什么心,自己还有个王兄指婚的未婚夫,这个呆头呆脑的大笨牛不知道是个什么九品芝麻官的儿子,连他爹的名字都不敢提,照理说,他连跟她说话都不配呢,但——

    但她才说完话,艾勤就吁了一口气,像是真的放了心,还露出喜悦无比的笑脸,让她也开始觉得心里怪怪的、乱乱的,好像春风拂过,令人觉得很轻松。

    啊,对了,跟这呆子在一起的感觉如沐春风,使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不用再去想那个未婚夫的烦人问题。

    不过那未婚夫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吧,因为艾理跋告老还乡,一大家子全都带回老家去了,听说只剩那么子还在京城,她恨不得他也一起走呢。

    看着湛蓝的天空,她想着未婚夫现在无权无势,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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