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孤独地笑,“这是我几年里慢慢悟出来的,夭折了就夭折了,没养过那块肉,不是很心疼,肉掉下来的那一阵,最疼。”

    张妈说着,抹了抹微微发红的眼圈,她一直干干地发笑,从沙发站起来后,张妈就转身朝厨房里走去,又开始准备做饭了。

    我咀嚼了一遍张妈方才说的话,心中对她同情不已,她的话恰恰是往反了说,她没养过那块肉,才该是最心疼的。

    我上楼揣走钱袋,戴了圆黑的帽子低调地打扮一番,才下楼穿鞋准备出门,关门前,我凝顿了好一会儿,朝厨房的方向轻喊道:“阿妈,我出去给三爷买生辰礼物了。”

    厨房里,那道孤单的影子微微一顿,她粗糙的手放在围裙上搓了搓,围裙皱了起来,又舒展了,她缓慢地回应道:“暧,早些回来吃饭,零嘴别吃的太多,正餐要紧的嘞。”

    我会心笑了笑,“知道了,阿妈真啰嗦。”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该给杜若笙准备什么礼物要好,待看到一家制作西装的店铺,眼前顿时一亮,我便匆匆地移步进去了。

    店铺里有各种面料不一的布匹,由糙到细,由廉到贵。我去看贵的布匹时,才想起定做西装要花不少时间,他的生辰在明日,已经不容等待了。

    于是,我给女裁缝透露杜若笙的身量,请她帮我挑选已经做好的西服,女裁缝拿了几件现成的精细套装出来,我瞧了许久,买了最贵的那一件。

    走前我又看中一样苏绣领带,请女裁缝替我包装好后,我就抱着一大一小的盒子,去老店帮张妈买白斩鸡。

    我坐在老店里歇息,忍不住喊了一小盘白斩鸡先解解馋,我一个人花钱,比较节约,只要了半只鸡,其余的小吃一样也没点。

    我如常选择了角落里的位置,安安静静地吃鸡肉,虾子酱气味鲜香,伴着酱油咸味适中。

    我蘸了蘸酱碟,细嚼慢咽地吃下第三块鸡肉,正咀嚼滑嫩的肉质时,忽而听到一个令人耳熟的声音,“跟以前一样,先要一只白斩鸡,再要一份女儿红。”

    我转头一瞧,沈斯宁在吩咐店小二记菜,他念完几个菜后,环视店内选位置坐,早在他抬眸的时候,我就把脑袋转回来了。

    我用右手撑着脸,把面部偏向墙壁,虽遮掩了自己一二,还是被沈斯如认出来了,他从侧面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挑达道:“巧遇了百合小姐,不知能否拼坐,一起扯扯家常?”

    我转头,故作诧异:“真是巧,沈少将也来了?坐坐坐,别客气,我这一小盘的白斩鸡快吃完了,打包的那份儿要带回去给三爷的奶娘吃,今日便不奉陪了。”

    沈斯宁落座在右边的板凳上,他把一个绿色的帽子放在凳边,慢慢理了理军服,才勾起笑颜道,“急什么,上一回你做东,这一回我请客,算作礼尚往来,想吃什么你点什么。”

    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就招呼了店小二过来,热情的催促我点菜。这番,盛情难却,也不好不给面子去拒绝堂堂少将,我的脸便宜,他的脸价格不菲。

    我象征性的报了几样菜,全是白曼薇上回点过的。

    沈斯宁又一连添了好几个菜,一坛女儿红上桌,他要替我斟酒,我婉拒道:“实不相瞒,我酒量极差,一两杯就倒了,醉了不好回家,我今日是出来给三爷买生辰礼物的。”

    我稍微挪开身子,指了一下身侧左边的礼盒给他看。

    沈斯宁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没有再强人所难。他随意问道:“刚刚你一个人吃,怎么吃的那么少?跟上回的阔绰相比,你对自己真是吝啬。”

    我咽下一块肉,恳谈道:“不叫吝啬吧,只是尝过生活的艰辛,所以不舍得大手大脚,吃完了再叫,东西又不会跑,这样不会浪费。”

    他摸了下鼻尖,神色之间没有半点尴尬,也没有半点鄙视,只礼貌微笑道:“那你对朋友,倒是大方。”

    “哪里。”

    他忽然正色问道:“曼薇近来可好?她心态如何?还有没有想轻生了?”

    “没有,她没事儿就会找我逛街,有时会跟我说说心事,她比从前开朗多了。”我又问他,“你怎么不亲自去关心她?她要是知道你问候她,肯定会很高兴的,让我欣赏的是...你跟她同父异母,能关心她,真是难得可贵。”

    沈斯宁搁下筷子,喝了一小杯酒,他扬起浓密的剑眉,眼神中透着一股惆怅,他吐了一口气,方道:“多少有隔阂,所以亲昵不起来,少年时,极其厌恶她,她私生女的事闹的满城风雨,成年后推己及人,便觉得这个妹妹怪可怜的,她是被出生之人,本没什么错,倒是沈家亏待了她,我的关心,请你不要告知她,既然你们交好,希望你能帮我多开导开导...二妹。”

    我不假思索道:“应该的,她本就是我的好朋友,也是第一个姐妹,我自会好好待她。”

    “谢谢你。”

    沈斯宁闲话不断,聊起天来能将人带入话题,他谈吐文雅,稳重风趣,不会叫人感到一丝一毫的尴尬。虽相识不久,一场饭局下来,熟知了一二。

    互相告别后,我一手抱起两个盒子,一手提着白斩鸡和生煎,招呼了一个黄包车,搭乘回园。张妈一吃到那两样食物则喜出望外,对我亲热极了。

    我不许张妈把我买礼物的事情透露,我上楼找地方要把盒子藏起来,选来选去,最后藏在了床底下。

    ☆、吉乐

    夜晚,月光透进薄薄的窗帘内,我手里握着一块英格兰怀表,这是布鲁克奖励给我的,我的感情戏一直演的极好,他高兴了,就会送我一些国外的特产,例如红茶、书本、巧克力粉等等。

    我借着月色,一直看怀表上的时间,一发困我就掐自己的大腿。

    杜若笙在一旁熟睡,淡银色的微弱月光之下,他身上的轮廓仿佛生了光晕,那张英朗的面容清淡如水,眼尾沟细长向鬓,睡颜宁静,呼吸轻微。

    子夜之时,等怀表上的时针、分针和秒针全部指到十二的位置,我轻手轻脚地撑起身子,靠近他耳边,用气息说话:“杜若笙,我愿你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生辰吉乐,我很...在意你。”

    他弯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下一刻,我的脖子被一股力按压了下去,整个身体被迫靠到了他的胸膛上,我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伴随着他胸腔里的震颤感。只听那人低沉慵懒道:“嗯,知道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具既温暖又沉重的身体给压得严严实实,杜若笙俯头一触,二顿,三而探舌。

    我嘴上渐渐袭来凉润之感,他的舌扫过我的舌部内侧,轻舔,浅入。

    大脑一时有些空白,嘴里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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