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过来,密吻如雨。

    严路看着窗外的月亮,缓缓闭上眼睛,“辉哥……”

    两人淡淡喘息。

    “要不我们……就……试试……”

    “试什么?”

    “结婚……”

    他停下来,她闭着眼睛。

    “你说什么?”

    “我说,要不我们就试试,结婚。”她重复道。

    他喜出望外,酒醒了,笑得温柔极了。

    “我又没别的男人可嫁,要不就跟你试试。她们都说结婚很麻烦。如果我们也不行,那就离掉。”

    余辉侧着头,月光镀在他的侧影上。他的眉毛微微蹙起,睫毛轻轻扇动。

    他轻声说:“还没嫁,就想离。——我不会同意的。”

    “万一不合适呢?我们以前一直是‘兄妹’关系,那还天天吵架呢。”

    “所以,我们要做男女关系。相信我,不会有这种万一。”

    “你怎么知道?男女关系更难做。”

    “难不难的我不知道,我就认你。”

    他们在黑暗中,说着这些类似爱情的东西。

    这个年纪,尴尬。父母都在催婚,她又没有别的人选。她的青春和爱情都给了这个男人,完全没有余力再去接受另一个人,把自己剖开,想想都累得要命。

    还能怎么办呢?不如,就他吧。

    严路想了想,说:“那好,反正我也不喜欢半途而废,我会努力坚持到最后一刻。”

    “从没听过这种誓词,嫁得这么勉强。”

    “那你同不同意?我决定嫁给你了。”

    “求之不得。”

    “那我们就找个时间去登记吧。”

    “好。”

    头昏脑涨,在身边人鸡飞狗跳的婚姻生活做警示的前提下,她决定要嫁给他。她一定是疯了。偶尔疯一次,也没什么。

    八月十八日,秦剑与李素结婚了。

    婚礼很隆重,亲友摆了四十多桌,还有没到场的。

    李雷嫌弃姐姐的妆,“为什么女人结婚这天最丑?”

    “你闭嘴!”

    李素踹他一脚。

    “就是啊,平时挺好看的,只要一结婚化上妆都变丑了,更可怕的是你们自己竟然觉得好看。”

    “你还说!”

    “我不说了,不说了,我儿子找我了。”

    李雷钻进人群,抱起四处找他的小儿子。阳阳在他旁边,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李雷有些不耐烦。后来两人抱着孩子挤到娘家席。

    李雷给儿子剥糖,阳阳说:“别给他吃那个,不好。”

    “又不是天天吃。”李雷执意剥开糖块。

    儿子眼睛都亮了,糖块含进嘴里,大满足。

    阳阳脸色不好,儿子躲在李雷怀里,吃得不□□心。

    “别怕你妈,没事儿,有爸在呢。”

    “你就惯着他吧。”

    “我不惯谁惯啊?是不是啊宝贝儿子?”

    父子俩难得这般亲近,到底是血浓于水。

    李雷眼中溢满温柔和宠爱,阳阳也剥开一块糖。

    “看,你妈也吃了。”

    李雷压根儿没看她,头顶长眼睛了似的。

    “我那是怕低血糖。”阳阳反驳一句,自己也憋不住笑了。

    儿子看父母脸色,放心得拍起巴掌,笑进爸爸怀里。

    客人渐渐到齐入座,姐姐严路和余辉是一起来的。

    阳阳和李雷也有十来年没见着余辉了。

    当年桀骜不驯的少年,如今成熟稳健,本就出众的样貌气质,在人群中更是显眼了。两人一到场,吸睛力十足。

    阳阳对他们招手。

    余辉搂过严路的肩膀,护着她挤过来。

    李雷傻眼,十年前他最想靠近的人,终于找着机会坐在一起。

    “姐,来,坐这里。”

    李雷帮严路摆好椅子,扶着椅背等严路坐下才放手。

    李雷虽说不成大器,但对家人的态度是没话说的。李雷一向对姐姐严路照顾尊重,对阳阳父母也是很有耐心,虽说意见总有不和,但他的坏脾气也都只用在她一人身上。

    “辉哥,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李雷怀里抱着儿子,递给余辉一盒喜烟。

    余辉抽出一支烟,李雷打火机立刻伸过来,儿子在他怀中被挤了脸。

    呼出一口烟,他说:“记得,以前你黄头发。”

    “对对,就是我。这是我儿子。”

    李雷拎起儿子的手摆一摆,“来,叫叔叔。”

    儿子有些羞涩,钻进爸爸怀里不出声。

    “你们俩别抽了,熏人。”

    严路一发话,两个男人同时按灭烟头。

    婚礼很快开始,浪漫音乐震耳欲聋。主持人的麦克风吱吱叫了几声,终于调好了音量。

    会场灯光暗下来。

    一对新人跟着主持人的流程对拜,交杯,交换戒指。

    新娘李素哭花了妆,新郎秦剑几度落泪,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对彼此宣誓,至死不渝,相爱永远。

    人人都为这一刻感动。

    严路也掉了眼泪,有情人终于修成正果。

    余辉拍拍她的手背,在她耳边说:“高兴的事,你哭什么?”

    他的嘴唇蹭在她的头发上,亲昵温柔。

    “替他们高兴。”

    “很快也会有人替我们高兴。”

    他旁若无人,抬起她的下巴,为她拭去眼泪。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

    “辉哥。”

    “嗯?”

    ——你爱我吗?

    是女人都想问这句话,她也一样。但她又怕听到答案,不知他是真地在爱她,还是决定要爱她。这个艰难的决定是不是让他很累,是不是需要他付出很大的努力?

    她忽然不讲话。

    “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要一个更大的婚礼。”

    “没问题。”

    手被他握在手中,却一动不动,直到手心出汗。他去帮别人挪椅子,回来后,他坐在她身后。她的汗已经干了,他的手迟迟没有再来。

    李雷电话在桌子上震起来,他捂着话筒讲话,“啊?怎么不来了?已经开始了,一会儿就吃饭了,你忙活半天总得吃口饭啊!那好吧,行行,嗯,改天我请你。”

    阳阳注意力一直在李雷身上,“谁呀?”

    “小亮,今天帮忙出车来着,不来了。”

    阳阳没讲话,不来就不来,不来才好,永远别来。

    她巴不得李雷的酒肉朋友一个不剩。

    新郎新娘敬酒一圈,到严路他们这里的时候,秦剑已经喝了不少,脸红了。

    “来来来!我们这该怎么算呢,以后还是亲戚了!哈哈哈……”秦剑举着酒杯,冲着摄像头说。

    严路也举着杯。

    “我干了,你随意!”

    “不用干,少喝点,后面还有那么多桌呢。”严路说。

    “不行,必须干!”

    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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