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搞出大事情来。

    不过偏偏就是如此,苏怀静就更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了。

    现在易擎搞事情,苏怀静都几乎有点兜不住了,再来一个赤尊者,他真的要直接跟系统商量如何分期赔偿违约金能不至于让他丧命异星了。好在现在易擎看起来并不是很待见这个已经牛气的不行的徒弟,一路上一直黏在他身后,乖的几乎让苏怀静以为是易宣出来了。

    不过这种逃避最终还是有尽头的,赤尊者请苏怀静回客房休息的时候,神态之中隐隐约约有了点威胁之意,所以苏怀静立刻就毫无道义的抛弃了易擎。

    “师尊好像不太愿意见到我。”

    赤尊者看着易擎,易擎则看着苏怀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轻轻叹了口气,想到那一夜苏怀静冷淡的神态,还有心头那一道血口,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很多时候,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能猜到静姐有事隐瞒,他也能猜到赤尊者现在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偏偏苏怀静在想什么,他永远都猜不到。

    迷倒我是为了让我养伤休息;千辛万苦寻来续命草跟定魂枝,还牺牲自己的心头血,是为了让我恢复神魂。

    倘若说苏怀静有所情意,那《太丹隐书》纵然不取他的命,多少也要叫他受伤吐血;可倘若说苏怀静毫无半分情意,那这些事又是为了什么?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静姐那夜言语已暴露她必有所求,那苏怀静又会何时暴露呢?

    熟悉的所在,熟悉的人,平滑的镜面倒映出一张极陌生的容颜。

    而照得越久,容颜便慢慢模糊,露出神魂破碎的惨淡痕迹来,易擎的神魂四分五裂,就像一个摔毁后勉强拼凑起来的瓷器,而重叠起来的另一个青年魂魄,却干净完好的没有半分缺漏。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易擎面无表情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神魂是他本来的模样,那张充满邪气的面孔龟裂开来,仿若一条条红线割分,摇摇欲坠,顷刻之间便会崩溃。

    若不是定魂枝勉强让他模糊的神魂沉定了下来,否则只怕情况还要更加凄惨。

    “你拿到的东西,我手上也有。”

    赤尊者扶着椅背,暗红的长发滑落肩头,凑到易擎耳边道:“恭喜你三百年前的那一步走对了,那群老不死的内斗后只剩下几个,全都元气大伤,你的封印也开始松动。他们终于不再顾忌我跟你的交情,来找我了。”

    易擎将镜子扣下,双眸微闭,淡淡道:“难怪你能找到我。”

    那样叫他随身不离的盒子被赤尊者不知何时取出,放在了桌子上,易擎摸了摸芥子袋,摸了个空,方才想起了他将盒子留在了苏怀静那处,苏怀静向来对此物兴致缺缺,然而答应为他保管,就一定会做到。

    看来是真是要受赤尊者这份情。

    用肢体来感应神魂,常人尚且难寻,更别提如他这般更换过多位宿主的残破灵魂,倒也难为赤尊者了。

    “父亲还在四候之门吗?”易擎慢慢打开了盒子,木盒的禁制于他如无物,干脆利落的打开,在木盒之中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只手臂,如白玉雕琢,苍白的毫无血色,而在手臂的内侧,有条血红的长线。

    其实千年之前被活活分解肢体的痛苦,易擎早已忘却了,如今看到自己当初的残肢,内心也并无太多波澜,他看了两眼,手微微搭在了木盒盖子上,脸上甚至微微带了点笑,“提出你的交易,我会考虑。”

    “易凤知早就不在四候之门了,百年之前有人将他偷走了,但下落不明,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赤尊者若有所思道,“你觉得,会有可能是……”

    “不可能!”易擎猛然盖上了木盒,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恨恨的看着赤尊者,冷冷道,“任何人都有可能,但绝不会是那个混账东西!”

    赤尊者轻轻退后了两步,神态之间颇见平淡,他坐回了卧榻之上,斜斜支着头道:“师尊,每次说起这个话题,你就这般恼羞成怒,你贯来轻视于我,不过是因为我是你的玩物,而你的父亲,也不过是那一位的玩物,又有何不同?”

    “你有什么资格,能跟他比。”易擎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点惊奇,他满面的仇恨已经悄悄没去了,面无表情道,“倘若父亲还活着,你连做他的侍剑童子都不配。”

    赤尊者倒也不恼怒,只是微微笑道:“把火气迁怒到旁人头上,可不是易天穹会做的事情。叫你天伦梦碎,一生凄惨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说出你想要交易的东西。”易擎按捺下焦躁的火气,平静道,“一只手,换我为你做一件事,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也是如此,你与我之间除了交易,别无他物。”

    察觉赤尊者的心意并不难,早在千年之前,他还名为御赤斛那时,易擎就感觉到了这个与自己做交易的年轻修士对自己有所动心。赤尊者是个很叫易擎赞赏的男人,因为无论他心里保存着怎样浓烈热切的爱意,都不影响他做交易时的冷酷。

    感情用事成不了大器。

    御赤斛不但足够冷静,还足够谨慎,对易擎的爱纵然深厚,却也浅薄,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理智,叫他毫无尝试就迅速的放弃追逐易擎绝无可能的回应,改换成了对自己有所助益的所有条件。

    正是因为这份睿智,他才能够活到今日,才能够直至今日,几乎与易擎比肩。

    “如果我说是你呢。”

    “这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易擎缓慢从桌前站起身来,“这若是欲擒故纵之计,我就最后再讲一次,我只接受有诚意的交易。”

    赤尊者似乎早就料到易擎会如此回答,也并不为难,笑吟吟道:“先提出叫人为难的要求,才会使下面的交易进行的更为顺利,永远不会有任何东西比你自己更重要,我从以前就很清楚了,所以,我要问你,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这是交易吗?”易擎挑眉道。

    “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赤尊者叹息道,“就当是吧。”

    易擎略一歪头,倒也没有二话,干脆利落道:“你知道,没有任何事会比父亲更重要。”

    “有意义吗?生前不能尽孝,到他死后方才醒悟,就算找到他的尸体,又能怎样。”赤尊者与易擎熟识,知他看起来虽说狂妄自傲,却极是能屈能伸,倒也乐得多刺几句,待到日后,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的确没有任何意义。

    易凤知只剩下躯体,但是那也是易凤知,应当入土为安。

    易擎缓缓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道:“我无所谓尽孝与否,只不过父亲该回到本就属于他的地方。”

    他们父子的恩怨纠葛旁人一时半会难以说清,赤尊者也只知半点闲言碎语,有时候他实在是很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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