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煕为殿下叛出萧家,一心一意守护殿下,从未说过什么。今天求殿下听慕煕一言,殿下收手吧。”

    “十二年,”慕容疍淡淡一笑,“连你也要背叛本宫吗?”

    “殿下”萧慕煕膝行了两步到慕容疍身前,一股腥臭扑鼻而来,他哭求道:“殿下,求您看在慕煕侍奉您十二年的情分上,保重自己,让王医为您拿掉胳膊吧。”

    慕容疍浑身一震,整个脸倏然扭曲,他几乎是从地上蹿起来,一脚踢翻了萧慕煕,“大胆!你……”右手紧紧捏成拳,许久,才勉强止住身体的颤抖,额上的汗珠从眼角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转过身去,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右手扣在腰间,平静道:“慕煕,你何时看过本宫养过没用的狗,你叛出萧家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今天这样的命运,本宫从来不留对自己没用的人。”说完转身,用并不完整的左手按住萧慕煕的后脑勺,右手持刃冷冷刺进萧慕煕还欲说话的嘴。看着萧慕煕在自己手中挣扎,直到匕首整个没入他口中,血从他嘴里不断漫出来,慕容疍都没有停手。萧慕煕一直死死盯着慕容疍,眼中盈满了泪水,直到停止挣扎,那双眼睛始终没有闭上。

    龙胤进来时,慕容疍仍旧跪坐在地上,怀里是已经冰冷的萧慕煕。龙胤生平杀人无数,仍是被骇了一下,西厢中窗户大开,冷风穿过西厢,房间里冷得冻人,龙胤扒开萧慕煕,将浑身如浸血泊的慕容疍搂进怀里时,慕容疍才反应过来,一把攥住龙胤,抖着声音道:“他跟了我十二年,如今却弃了我,他想杀我,他想……”

    龙胤拍着他的后背极力安抚他,又叫人进来将萧慕煕拖走,慕容疍微微垂首紧紧靠在龙胤肩膀上,浑身颤抖,眼中却是冰凉一片。

    越州城外的马车上,慕容祈捏着最新传递地消息,久久不语。萧慕煕他见过,虽然留在慕容疍身边很久,其身正其心直,叛出萧家这么多年慕容疍都没有动他,若说没有情分绝无可能,只是……慕容祈伸手撩开车帘,月上中天,其光濯濯。

    “进城吧,”慕容祈淡淡出声,他端端正正坐在车厢中,手边捧着一盏紫玉盅,盅里的茶水早就凉透了。

    “大人还未传递消息过来,”连朱有些犹豫,西陵王殿下还未找到,此时进城殿下几乎毫无胜算,“殿下,不如再等一等?”

    慕容祈静静看着窗外的明月,缓声道:“不必了,他等不了了。”慕容疍讳疾忌医,手臂定然已经开始腐化,他为了避人耳目,不会摘下,败血便在旦夕之间。

    连朱一甩马鞭,马车开始前行,这是一辆朴素简陋的马车,马车外壁包裹了一层素白的粗布,车廊下吊着一盏纯白的丧灯。马车缓缓走到越州城下,守门的将士全副武装,为首的将军连问都没问,朗声道:“请十八殿下卸甲!”

    马车慢慢停下,白色的丧灯点点荧光,坐在车前的人毫无动静,车中也是不声不响。那将军等了许久见无人动作,又扬声道:“请十八殿下卸甲!”

    车门轻轻打开,慕容祈一身素色衣袍,双手笼在袖中,下了马车。年方十四的少年,脸上肃穆一片,目光直直看向前方,不闪不避,眼中沉静异常,却在一步一顿间挟着威势,让守军不禁想往后退却。他走到守军面前,张开手臂淡淡道:“本宫身无寸铁,请将军放行。”

    那将军一顿,还要说话,旁边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少年,邪邪一笑,“有点意思,宋将军,放行吧。”

    “少将军,大将军有令……”那将军下了马上来见礼,立刻被那暴躁地少年一脚踢得闭了嘴,“让你放行就放行,废什么话,我记得我们家做主的还是我老子,我大哥算个屁!”

    那将军脸色立刻涨成了猪肝色,退了一步挥了挥手,城门轰然打开。慕容祈目不斜视,从一群守军中穿过。那少年受了冷落,有些惊奇,立刻跟上去道:“你还未谢我。”

    慕容祈淡淡道:“你还未跪我。”

    “嗨,我们西陵只跪叶王,可不跪慕容氏,除非你是皇帝陛下。”那少年挠了挠头,“不过你们慕容氏一个个都这么臭显摆爱摆架子。”

    慕容祈没有应他,一步步往城里走去,那少年有些兴致缺缺,看了看还是跟上去问道:“你怎么穿个丧服就来了,你们家谁挂了?”那少年还要说什么,越州城主街突然被火把照亮。

    踢踏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尤为明显,慕容祈看着前方,脸上波澜不惊,手持火把的兵士如潮水般涌过来将慕容祈和那个少年围在中央,那少年怒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本将军是谁吗?”

    火把从中间分开,一匹黑色的骏马踢踏着进来,那人一身黄金铠甲,面上罩了半截面具,锐利地眼眸隐在面具之下,那少年立刻嚷道:“大哥,这大半夜的,你搞什么?”

    龙胤蹙眉,转头对副将道:“将少将军送回将军府羁押,没有本将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来,违令者斩!”

    那少年立刻反抗道:“你凭什么关押我,我是奉父亲的命令来公干的。谁敢动我,便是反出龙卫营。”

    龙胤怒喝了一声,“给我拿下!”

    那少年看了一眼龙胤,怒声道:“你连父亲的命令都不听了吗?你可知陵……”

    “还不拿下!”龙胤暴怒,手下的亲卫立刻上前要绑了那少年。那少年一愣,退后一步挣脱亲卫,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朗声道:“大将军令在此,谁敢动我!”

    场中情势立刻剑拔弩张,火把从中间分开,一匹雪白的马从外面踏了进来,“听说龙逵小将军特别喜欢拿着大将军令到处炫耀,为了这事没少被大将军责罚,今日你大哥有要事在身,可容不得你胡闹。”

    “你!”龙逵怒道,“你是谁?这是我龙卫营的事情,与你何干!”

    龙胤怒道:“还不快见过六殿下,既然是偷了父亲令牌,再敢胡闹,军法处置。”

    “大哥……”龙逵还要说什么,慕容祈在他身后淡淡道:“你速速退去吧,此处的确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连你也……”龙逵气愤道,“我……”亲卫一拥而上,将龙逵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场中一时寂静,慕容疍从白马上下来,走近了慕容祈,只见他慢慢伸出左手,腥臭扑鼻,难以嗅闻。慕容祈神色不变,任着他冰凉的左手擦过脸颊,脸颊微微沾了些血痕,慕容疍笑着道:“十八弟对六哥的大恩,六哥永记于心。”

    “六哥的手好凉,今夜夜凉如水,六哥要注意身体。”慕容祈静静道,说着握住了慕容疍的左手,手下一片黏腻,他似无所觉。

    慕容疍嘴角扯出更大的笑容,从他手中抽出左手,掩在背后。慕容祈掏出素娟,擦了擦手,塞进袖中,又道:“薛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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