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御史都知道了,弹劾你的折子都上了好几本。你倒是给朕说说,朕要怎么处置这几本奏本啊?”

    岑王撇撇嘴,接过几本奏本只往那后头的御史署名看,压根儿就不去瞧奏本的内容。

    瑄郡王瞧见了,不由开口道:“六哥瞧人御史名字干嘛,你要打量着报复人家啊?”

    岑王闲闲地盯了瑄郡王一眼:“你能不说话吗?光长肉不长脑子。”

    “说谁不长脑子呢?”瑄郡王往前一步,气哄哄道:“我是不会玩心眼儿,但这又不代表我缺心眼儿。”

    “我看你倒是缺。”

    岑王合上奏本,摞成平整的一堆放到了御案上,对泰昌帝道:“皇上,臣弟之前就来您跟前求过了,要休妻,要休妻,您不同意,这局面也不是臣弟想要瞧见的啊。”

    泰昌帝冷笑一声:“这么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

    岑王翻了个白眼:“臣弟不敢,可您看臣弟都这样了,那泼妇,臣弟还不能休吗?皇上和臣弟才是兄弟,何必为那泼妇说话,站到她那一边儿。”

    “朕是怕你前脚休了妻,后脚你小命儿就没了。”

    泰昌帝冷言道:“这几年可不光是你一个人疯癫,岑王妃跟你夫妻一场,又同伴这么些年,守着你这么个东西,要说她心里头没点儿疯癫想头,朕可不信。长乐姑母的反应、杜家的反应这些暂且都不提,朕同你打个赌,一旦岑王妃拿到了休妻书,见你寡情薄恩至此,她一定拔刀杀了你,你信不信?”

    岑王还没回答,瑄郡王便先嚎上了:“不会吧!皇兄你说真的?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吗?”

    “朕都说要同他打赌了,怎么会是危言耸听?”

    泰昌帝叩着桌案,盯着岑王道:“朕问你,这个赌,你敢不敢打?”

    “皇兄说笑了,六哥不过是脑子一时犯浑,结发之妻,又是表妹,如何能休得?”刘桐看了岑王一眼:“何况六哥要休妻的理由,着实不好摆上台面。”

    岑王要休妻,是因为岑王妃拦着他不让他与萧堂接触,甚至对萧堂已有杀心。

    岑王如何能保证,他休了妻之后,萧堂就会性命无虞?

    恐怕到那时候,岑王妃对萧堂的杀心会更重吧。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岑王妃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身,真要杀一个人,岑王怕是防不胜防。

    这些道理岑王不是分析不出来,只不过的确是与岑王妃夫妻交恶,所以一产生这个念头,执念便也油然而生。

    说起休妻的理由,岑王梗了梗,道:“怎么没有理由?七出之无子、妒,她犯了两条!”

    泰昌帝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这个弟弟真的冥顽不灵。

    一直没出声的南平王闻言轻声道:“岑王妃曾有孕,只是小产了,无子这条要扣上去的话,太牵强太不近人情。至于妒这一条……六哥是在影射我与九哥吗?荣郡王府除了一位郡王妃,只有一位有等于无的侍妾。我南平王府,更是只有一个王妃。这个妒的七出罪名一出来,恐怕朝中不少人就要闻风而动了。六哥,您可不要害了臣弟啊。”

    南平王噎人的功夫还是那么炉火纯青,刘桐低头憋笑,瑄郡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耐烦道:“你们可真是麻烦,为了女人的事儿吵吵吵。六哥最是窝囊,连个女人都治不住。”

    岑王原本还在因为南平王提及岑王妃曾有孕却小产的事出神,猛然听到瑄郡王说他窝囊,顿时斜看向他道:“哦,向你一般龙精虎猛的,后院儿有名分没名分十几二十个女人,一个月睡下来,旁边陪的女人都不带重样儿的,这就不窝囊了?”

    “好歹我是没被哪个女人追着打,她们只有想尽办法伺候我的份儿。”

    “种马也是这样的。”岑王袖手淡淡道。

    “你!”

    “好了!”刘桐断喝一声:“在皇上面前,怎可说这些污言秽语的话。”

    瑄郡王冷哼,狠瞪了岑王一眼,到底不敢再吭声。

    岑王撇撇嘴,袖手站着。

    “吵完了?”泰昌帝淡淡地问道,没人吭声,他便继续说道:“既然吵完了,那咱们回到前一个话题。岑王,你要不要和朕打这个赌啊?你要是不敢,那你所提休妻之事,朕就当从来没听过。你若是敢,那朕就下旨允你休妻,但后果,你自负。如何?”

    岑王有些迟疑。

    泰昌帝也不出声,就等着他一个人决定。

    良久,岑王才道:“臣弟……暂时还要考虑一二。”

    “嘁……”瑄郡王冷笑,岑王阴阴看他一眼,张嘴用口型回他两个字:“种马。”

    泰昌帝懒得理会他们这些眉眼官司,应了一声,让他们退下了。

    出得大殿,岑王几步就越过了其他弟弟,当先走了。

    瑄郡王哼了声:“就该让岑王妃多抽他几鞭子,该!”

    刘桐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对夫妻的事儿还没完。

    最近几个月,他可真是对“娶妻娶贤”这四个字有了更加深刻的体悟。

    但再“贤”的妻子,摊上岑王这样的,估计也够呛。

    第三百三十七章 出逃

    岑王暂时没有再提休妻之事,但他与岑王妃之间的矛盾却在不断升级。

    岑王妃开始紧盯岑王的行踪,限制岑王与萧堂的接触。

    王宝琴也怕事态变得越发严峻,严明禁止萧堂与岑王往来。

    民之口,总是防不住的。萧堂哪怕从前以为岑王与他交好,乃是欣赏他,想要提拔他,也在百姓们屡屡传闻说岑王好“龙阳之癖”的情况下,听到了一点儿风声,随即感到了战战兢兢。

    他家里的男人都死光了,除了他,他祖父这一支就没有能再往下传宗接代的人。

    依着岑王的权势地位和以往行事风格,想必即便是喜欢男人,也必然不是雌伏的那一方。

    可他萧堂不是个兔儿爷啊!

    年小时父死母奔,投靠亲叔却听闻亲叔身死的经历,让萧堂心里总有些阴影,遇事他首先想到的,总是一个躲字。

    这不,这会儿他就在央求着王宝琴予他一些钱财,好让他跑路。

    萧央央瞪着大眼睛依偎在王宝琴身边,既不舍,又愤怒。

    “凭什么他对哥哥生了不好的心思,哥哥就得逃?”

    萧堂苦口婆心地道:“没办法啊央央,那是王爷,皇上的亲弟弟,哥哥不趁着现在逃,将来可就逃不了了。”

    王宝琴心里清楚,即便常润之对她有两分情义,却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帮她出头。

    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萧堂哪怕是跑了,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岑王终归会找到她头上问她要人的。

    何况萧堂跑了,不还有个萧央央吗?

    王宝琴现在着实体会到当初常润之见到两个孩子后,和她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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