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身后黑气弥漫,绅士男凭空出现,伸手摁住了小女孩的嘴巴,将她拖到了草丛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丑陋地蠕动着身体。

    鹿楠尖叫着,上前挥拳扭打绅士男,却只能穿透他的身体,落不到实处,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在他的手掌中,没了挣扎。

    鹿楠回过头,发现靳恪静静地看着他,对小女孩的死亡,更是无动于衷。

    周遭的场景忽然发生了变换,二人置身于法庭外,绅士男偷偷潜进档案室,插入了女孩指甲里有林远皮脂细胞的文件。

    然后是法庭内。

    青年跪在板凳上,求着江歆匀放过自己,大喊着自己没有杀人,“我不能坐牢的啊!我不能坐牢的,有人在等我!”

    江歆匀视而不见,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陈述了青年包怀坏心的证词。

    鹿楠望着身边面无表情的靳恪,师父明明离自己这么近,为什么却感觉站得很远呢。

    场景又变了,这次是在几平方的土房子里,枯瘦如柴的老人面上照着呼吸器,对着天花板发着呆。

    俨然是弥留之际,竟然出奇地可以感受到他们二人的存在,尤其是在看到靳恪的时候,浑浊的眼里迸发出了光芒,颤抖着想要冲他举起手,“远,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靳恪大步奔上前去,想要握住他的手,无奈身体却穿了过去。

    老人的呼吸越来越困难,靳恪嚎啕大哭着:“爸!爸!我回来了,你看看我,看看我!”

    老人的胸前没有了起伏。

    鹿楠早已泪流满面,俯身想要抱住靳恪,却被他一把给挥开。

    她猛然撞到墙上,身体没有实质,本来不该觉得疼,心却一阵阵地抽痛,她说不出话来。

    场景继续变换。

    二人来到了潮湿阴暗的监狱,靳恪的双目充血,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横躺的林远。

    林远面上的胡渣杂乱,体态与十三年前的青年相比丰腴了不少,人到中年长的不仅是体重,还是眉头紧皱的程度。

    若不是他的手指偶尔挑动,她差点以为他已经死在了监狱。

    他的目光涣散,似是再也找不到任何值得自己情绪跳动的事情,猛然想到了一个女人,他的面色变得狰狞,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用力挤着指尖,用鲜血,在墙上写下了两排字:

    我是清白的,

    来世我要做这世间最恶的人。

    那暗红的大字,龙飞凤舞地似要从墙上飞出,将她的肉体连带着灵魂给凿穿。

    紧接着林远含泪大笑了两声,起身助跑了两步,拼尽全力往墙上一撞—

    脑浆四溅。

    眼见着一块浑浊带血的东西朝她飞来,靳恪挡在了她的身前,虽然那东西穿透了二人的身体,但鹿楠此时的眼里只有他的背影,再看不见其他灰暗的东西。

    靳恪上前,将手掌放在林远的瞪得老大的双眼上,想要帮他合目。

    斗转星移,场景又开始变换。

    江歆匀瘫倒在坟头,哭得忘乎所以,身边生长出一朵又一朵的人脸百花。

    鹿楠说:“到了民国以后,我四处打听这花的学名,发现了一个关于日本的传说。相传,在日本历史上的战乱时期,吉良赖康统治了东京一带,妻妾成群,但他最宠爱当属常盘姬。常盘姬是一位绝世美女,独占吉良赖康的宠爱。但是,女人的嫉妒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被忽略的妻妾们自然是恨透了常盘姬。

    “后来,常盘姬怀了身孕,失宠的侍妾们纷纷传播常盘姬私通男人的谣言。一开始吉良赖康不以为然,但是时间久了,谣言渐渐在吉良赖康的内心越长越大。最终使得吉良开始冷落了常盘姬,甚至还将她打入了冷宫。

    “常盘姬从天上到地下的遭遇渐渐让她郁郁寡欢,最终选择了已死力证清白。自尽之前,她写下了遗书陈述自己的清白,将信件绑在白鹭的脚上,希望这只白鹭能够把信件带到父亲身旁,告知自己的清白。结果这只白鹭遇见正在打猎的吉良赖康,他一箭就将白鹭打了下来。看见到白鹭脚上的信笺,打开一看竟然是被自己打入冷宫的常盘姬写的遗书。吉良匆忙赶回营救,却只见到了气绝已久的常盘姬和一个婴孩。

    “第二年,白鹭死去的地方,开出了人们从未见过的白色小花,因为盛开的外形极似飞翔的白鹭,便被人们起名叫做鹭兰。”

    她埋着头,“林远,对不起。”

    靳恪嘴里呢喃:“鹭兰,鹿楠……”

    “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下白龙术折磨自己了,当年之事,错并不全在你身上。始作俑者,是谭武臣,那个凶手,也是他变作的。”

    鹿楠蓦地抬头,生怕自己听到的是幻觉,以为等待着自己的,会是辱骂,殴打,没想到却是一句不深不浅的原谅。

    他解开自己长衫的衣扣,露出前胸,赫然有朵白色的鹭兰映在其中。清香更甚,原来师父身上那道令她宁心的香味,竟是鹭兰的淡香。

    黑气在他身上涌动,他眉头紧锁,“这应该是谭武臣下在我身上的黑咒术,不断试图激起我内心的仇恨,想让我入黑巫道。”

    她满眼担忧,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系上盘扣,“时间不多了,明知道有巫师学院的存在,他们还敢妄动巫师监狱,一定不止阵法那一处依仗,巫师监狱里的囚徒若是放了出了,恐将大乱。我们现在所处这个时空,谭武臣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对话,我们得迅速想个解决的办法。”

    鹿楠点头,靠近了他。

    “一会儿我出去,假装被仇恨所反噬,任他们摆布,跟他们走,你和清骨去找林轶同,还有季连父子。待我摸清了黑巫师的老巢,再想方设法和你们联系。”

    她没有应下,声音闷闷的,“可是师父,你和他们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靳恪面露严肃,“没有别的办法可选,如果贸然出去,拼个你死我活的话,极有可能全军覆没,还不若我以身涉险,还能得知他们其他的计划,一句倾覆。”

    鹿楠直直地望着他的瞳孔里泛着黑气,似在拼命忍着什么,她不敢答应,怕他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低吼,“鹿楠,你说话啊!”

    她咬着唇,没头没尾地来了句,“师父,你可以抱抱我吗?”

    他闻言一楞,别开脑袋,“我们现在就是个灵魂而已,碰不到一起去的,有什么事等我们解决了黑巫师们再说。”

    鹿楠挽起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靳恪着手准备离开这个空间,鹿楠却忽然扯住了他的衣角,灵魂体自然是扯不住的,她只是做了这个动作,就像平日里有求于他,撒娇时一样。

    纵使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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