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说来说去,您还不是为了您面子,对,您面子抹不开,孙子我这回又给你丢脸了!”

    “畜生!给我滚出去跪着!”爷爷搡了我一把,我没动:“怎么着啊,您敢做不敢认啊?谁说我妈是做鸡的?谁说她脏了咱家门儿啊?您养我二十来年,我这谢谢你,只是我要跟谁在一起,您真管不着。”

    爷爷气得发抖:“你就看着!我回头找着跟你一块那个不要脸的杂种,我倒要看看他脸是什么做的不知道臊啊!你有种别回这个家,别进这个门!”

    “真巧了,我今儿出去,绝不再回来,我要是回来,我就真他妈是贱货的种。”我气极反而平静了,新账旧账我也用不着忍了,爷爷转身想抡一把藤椅,一旁的李伯伯和刘姨赶紧拦着,林纷还想再说,被她妈妈拽走了,爷爷干脆用手里的拐杖对着我的胳膊就打了下去。

    我挨着,不躲也不防,就冷眼看着他,他能怎么样?能把我怎么样?我说:“爷爷您也看着,要么您放我走,以后不管这事,我不会在依仗您一分一毫,要么,您今天把我打死在这,我眼都不眨一下!”

    “畜生!给我跪下!”他把这句话说了好几遍,我想了想,也就跪下了,在地上给他磕了个头:“我没跪过任何人,给您磕头,是记着您养我着二十年。”“我就是养只白眼狼!养只狗都不会来气我!”他用拐杖笃笃地戳着地面,“好嘛!学你爸是吧?放出去就野了,什么脸也不要了,我这张老脸丢不起!”

    见我不回话,他又放话说:“你今儿要是还有点良心要学好,不要和那个外面那个不知道哪来的杂种再见上,你说你对得起谁?啊?对得起谁啊!你要能改,我不动你,你不改,我就让你走出这个门就什么都没了!真以为自己长本事啦?没有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这种话!”

    听他说完,我心里也亮堂了,这话估计不是第一次说,我笑了,特讽刺:“爷爷,这话说这么溜啊,一定当年也说过吧?对我爸就这么说的吧?他跟您低头了,您就觉我也是个孬种是吧?”一屋子人都安静了,我都没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掉出来了:“我今天为什么要跟您说这个?是因为我从小觉得老天欠我的,好不容易有个人我想着跟他过日子,您可真别拦着。今儿我就直说了啊,欠我的是您啊,是你当初一番话,打得我爸娶了个了不起的女人,还带了个这么会来事的外家孙子,您厉害啊!您是没看见我妈怎么死的啊,您是不知道我怎么忍着的呀,您也不知道我没爹疼没娘爱的都是拜你所赐啊,您赐我的家破人亡,我还得谢谢你养了我二十年!谢谢您对我出身这么膈应,还养了二十年!现在我不用您可怜了,您就放我走吧,您给我的一切我都不要,您要是觉得我还就欠您一条命,你就下手重点,我死过一回了,您觉得我还怕什么啊?”

    爷爷一步一步颤巍巍地走到我边上,我闭上眼睛,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如果我命里有萧然这个人,我是决意不会放他走了,要是我命里就该着一无所有,我也认了。我从没这么爽快过,觉得今天活得像个人样了。

    没有压抑没有伪装,不用摆出一副深晓事理的模样,不用揣着一个犯贱的心思摇尾乞怜,不用什么事都牺牲自己,不用看别人脸色,不用曲意逢迎,不用带着一副面具成天说鬼话。

    我程自舟终于活得像个人了。

    “我打死你!”我听见爷爷的怒吼,紧接着就落我背上的重重一击,我咳了一声,鼻腔里立刻就泛起一股腥味,第二下,我鼻血就下来了,我无意识地低下头,看着一滴一滴旳血滴在地板上。周围嘈杂一片,我没有等到第三棍,我不知道爷爷打了没有,因为我的意识已经不在我的身体里面了。

    有人嘶声痛哭,有人高声怒骂,有人劝和着有人从旁经过,我统统辨别不出来,人事算是尽了,剩下的就让老天说了算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这一天

    睁开眼的时候林纷哭得鼻子都擦破皮了,我在医院急诊室病房里,看着她我却稀松平常地笑了出来,接过水喝了一口见她穿的就是去爷爷家的衣服说道:“没让你久等吧?”,林纷忍不住说:“你大爷!你倒真是什么都不怕!好在这次只是流鼻血,还以为你大病初愈又打成内伤了呢,我妈说回头让你看中医,喝几服药调一调,别出来吓人了!”我笑了:“真别说,我觉得挺轻松的,手机呢?”“估计你摔倒的时候掉出来了,自江去讨了,哎……人家可是把你背过来的,虽然搞不清楚,出事了老大还是老大的样子。”她说。

    我心有戚戚焉,到底还是兄弟,从小到大是真感情,想我也没白活,真心处来的都是过硬的朋友。

    钱自江来到医院的时候,我差不多要出院了,他开来了我的车,说是让我赶紧回家歇歇。路上他说:“小纷把什么都说了,老爷子那边你就别管了,怕的是人家背后说你,又骗人家姑娘又是在外头乱搞,我说陈老三你也真够本事,尽干些别人不敢干的。”我和林纷对视了一下,这其中的事也只有我们俩最清楚了。“自舟啊,这事啊哥哥我不赞成归不赞成,不过你以后要真遇上什么事还是得跟我知会一声,别搞得我一头雾水,老爷子也是,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叹了口气,“这次你真悬了,我可是听说,你爸准备退下来,手持的股份都打算交你手里啊,你偏偏这个节骨眼出这事。”林纷气不过插上话来:“还不是黄琪科那王八蛋呐!我说他怎么这时候捅出事来,原来安的是这个心啊!”钱自江也气愤着:“也是,这孙子小时候就那德行,长大了心眼更坏了,这会儿指不定怎么幸灾乐祸呢。”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我也不做评价,手机试了几次都打不开,估计是没电了,借了林纷的手机给萧然打电话,没打通。我一时半会也没怎么多想,他可能外面太吵没听见吧。

    钱自江送我们回了新房,我们稍作歇息把这事从头说了说,看着快七点了就出去吃饭,这个点是萧然晚上上课的时间,他一般下午就过去帮忙,一直待到晚上。我算好了时间九点多去接他,没想到这仗竟然速战速决了,我还以为跪一下午听训呢。

    饭桌上他们都问我以后做什么打算,钱自江的意思是公司不能放,不能便宜黄琪科那孙子,老爷子那别真闹僵了,林纷倒是看得更远,她说:“能不放还是看人脸色的,话都说成那样了就不好办了,真要出来辛苦归辛苦,倒也不用防着有人背后捅刀子。”钱自江又来了火:“你说那个龟孙子怎么这么损,我真想叫几个人搞他一顿。”林纷赶紧阻止他:“你啊,别添乱了!不嫌事大吗?也想揪出去跪着怎么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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