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衣衫不久,冬兒正考慮要吃不吃桌上盤飧,門被敲兩下,以為武衛回來,霎時有些歡喜,開門的卻是位中年婦人。

    「大娘有事?」冬兒問。

    婦人上下打量她,笑咪咪道:「武大人要我過了中午夫人沒起,就來敲門。」夫人?冬兒納悶,蛾眉微蹙。

    婦人往裡探了探,看見桌上飯菜仍沒動過,「早上武大人出門前將飯菜放在桌上,夫人沒吃,我拿去熱一熱。」婦人正跨門要入,冬兒道:「不打緊,我這麼吃即可,不須麻煩。」飯菜是他準備?

    婦人又笑了笑,「夫人別客氣,我來幫武大人打理家事,這是我應該做的。」她進入端了飯菜出去。想起昨兒深夜在隔壁聽見的激烈春吟,轉身要走時又對冬兒笑道:「夫人平日多來看看武大人,武大人一人在富陽挺孤單的,夫人在鄉下不如搬來與大人同住,兩人有照應,也好早日生個娃兒。」冬兒頓時面紅耳赤,納悶了好一會兒。她想,武衛肯定掰了謊,只是這謊使冬兒心頭上的一夜陰霾消散。

    婦人再拿溫熱飯菜回來冬兒已走了。

    回到茅屋,周老正在劈柴,見冬兒無恙回來,他隨即停下手邊工作快速走去,仔細打量她問:「沒事了,是不?」他提心吊膽整夜未眠,今兒也沒去做生意。

    冬兒嫣然一笑,若無其事走過去幫忙撿起劈好的柴,不看周老,懷著心事道:「爹,過幾天我將回鍾祈山,下回過來看你,別忘了我。」忍住紅了的眼眶中的淚意。

    「冬兒!」周老訝然,跟過去瞧著她。

    「我是狐狸,爹狩獵可別殺狐,女兒可不想死在爹槍下。」她忍著淚說著玩笑。

    周老忽過去淚潸潸抱住冬兒,「妳回去,回去吧!爹會想著妳。」唯有如此她才能保命,也不須為精血挺而走險。

    冬兒笑著抱著柴火放在屋簷下綑起來,周老甩了甩頭,含淚一笑。不多想,做一天父女,就多一天快樂,這是偷來的幸福呀。

    翌日,冬兒照舊隨周老往街集賣粥,卸下當人的慾望,冬兒心情愉悅,見人就笑。

    武衛不會愛她、接納她,即便她吸取一千零八具精血,化身為人也無濟於事。

    回去吧!回去她的鍾祈山、瑤靈洞!

    「客倌要不加個滷蛋?」舀著綠澄澄的碧粳粥,冬兒順道問。

    「冬兒給半價就加。」熟悉的男客笑嘻嘻接過粥,盯著嬌容打趣道。

    冬兒順手往滷鍋裡大方的夾了一顆滷蛋放進男客碗裡,爽快道:「咱家裡這幾天雞生不少蛋,就給半價,看你常客,給優待了。」男客大笑,一群坐著蹲著吃粥的男女客人也起鬨,「怎他有我們呢?」大伙開著玩笑,將碗遞了過去,都跟冬兒打熟了。

    冬兒笑著的花容頓時愣住,杏眼骨碌碌望著幾個碗,這下糗了,賠大了。

    攤上氣氛熱絡,正洗碗的周老開心起身,拿起勺子往滷鍋裡舀,大方說:「好吧!今兒我周老高興,全給半價。」明兒冬兒將離開,讓她開開心心走,周老不手軟,一個碗一顆蛋,不心疼,只心疼她,看她笑了,他比誰都開心。

    這兩天冬兒實則相當不適,那夜被武衛狂虐施暴的傷口疼痛未減,甚至加劇,她忍住,明兒就回瑤靈洞,那兒有治療的花陰膏。

    陰徑壞死不能吸精,也就達到武衛目地……都要離去不想了!待傷癒合,就隨爹娘意下嫁狐王之子。

    一會冬兒半忙著,半想著心事,忽聞周老慌張道:「武大人這麼早來巡察,怎獨個兒,手下沒跟呢?」周老膽戰心驚,武衛板著臉孔,目光犀利,十分威嚇。

    冬兒看過去,武衛穿著俊氣挺拔的官服,氣宇軒昂走過來,右手握著腰際上的劍,不苟言笑,眼神凌厲的落在她臉龐。

    怎了?冬兒不解。

    周老嚇得湊過去冬兒身旁,哈腰拱手對武衛道:「那天都證明我家冬兒無辜,武大人又要做啥?」武衛一言不發赫然舉劍抵向冬兒頸項,冬兒一驚,不知所措,被押往後倒退抵著桌子,客人這瞬間全嚇跑了。

    「武大人!」周老見冬兒被他未出鞘的劍抵住脖子,嚇出一身冷汗。

    「你想殺我?」背抵桌沿,又被他箝制的冬兒眼眶不禁泛紅。

    目光犀利的武衛猛然拉下她矜口,在她雪白的頸項看見前夜他烙下的唇印,他胸口的喘息更為激烈,似乎不能接受這事實,語氣凌厲道:「的確是妳?」狐妖!

    武衛忽將劍出鞘……

    他真要殺她?冬兒心口湧上一陣酸楚。下鍾祈山為他,這時卻要為他所殺!

    「武大人,武大人饒命啊!」周老急得跪地求饒,以為冬兒吸精之事武衛已知,他來逮捕她。

    武衛抿緊唇轉頭望手足無措的周老一眼,心揪了一下,眉心蹙得更緊。握緊劍把的手心沁出汗,如他心中淌的血。

    冬兒用盈滿淚水眼眸瞅著武衛,似乎也望見武衛眼瞳閃現珠光,泛著淚水。

    冬兒椎心道出,「恩、公,殺就殺吧!你保重!」聽聞武衛反而怔住,定睛瞅著意志堅定的她。他是該殺她!

    雪白頸項倏忽淌出一條血痕,武衛赫然一驚。他下不了手!無法往正劇痛的心劃下一刀。

    她為何要找他?讓他知道她為狐妖化身?又為何要使他……在意了?

    滿腦都是她床笫妖嬈嫵媚的影子,與之如膠似漆交融,欲生欲死的迷醉神往。多少夜他困惑過,尋找過,然而……似夢非夢!

    收了手,他回神,毅然從懷裡拿了一小瓶東西給冬兒,急促道:「給傷口擦了。」武衛收劍,懷著沉重心事頭不回走了。

    周老爬起,急忙檢視冬兒脖子傷口。旁觀一堆人一擁而上,急切問:「冬兒,有事沒?有事沒?」冬兒搖頭,手中緊握那瓶藥,無神的盯著武衛走遠的背影,沒有流出來的淚水在心口氾濫……………………………………………………………………………………冬儿被武卫摧残一夜,睁开眼房里明亮,武卫人已不在。

    桌上放着一碗白饭和一碟菜,暖被里的身子一丝不挂,却一点寒意都没,似仍留着武卫的温度,身下也仍遗留他狂虐后的刺痛。

    她掀开被发现雪肌上充斥无数武卫烙下的血红唇印,怵目惊心,就像她此刻心里的伤。

    两年多来处心积虑,等的只是看见这样的真相?

    昨夜被武卫肆虐的下身刺痛,她忍住下床更衣,忘了昨晚武卫往她身上发泄几次,他时而温柔,时而暴虐,她已不清他的为人。

    但,精神比昨夜来得好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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