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说。

    两人回到大半年未曾踏过门槛的家,江月此刻正坐在桌边抹泪,见兄妹俩回来,慌忙擦掉眼角泪水,红肿着眼睛站起来,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悠扬……”话还未说完,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过了一阵才重新找回声音:“你们去看过小爱了?”

    “看过了。”

    悠扬声调平缓冷静,听不出情绪,不过在梵露看来,哥哥能回答江月的问题,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我的小爱……”江月佝偻着身子,踉跄地走到桌边坐下,一边抹泪一边说:“因为从小生活环境不好,又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凡事都要靠自己去争取,导致她养成了争强好胜的性格。她事事要强,总希望比别人优秀,所以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但她聪明伶俐,脑袋瓜灵活,虽然磕磕绊绊,也总能保护好自己,可是没想到……呜呜……我真的对不起她,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对,你确实对不起她。”悠扬忽然说。

    江月原本如泣如诉地沉浸在忏悔和沉痛中,猛地听见悠扬这句话,当即愣住,怔怔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你不但对不起她,还害了她。”悠扬冷然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有句老话说得好,父母的福报以及恶源都会报应在下一代身上,这叫现世报。当年你不但抢走我母亲的丈夫和爱情,还跟梵建林一起逼死她,害得我和小露从小没了母亲。你说江离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我跟小露又何尝有过?这一切的过错都因你和梵建林这对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男女而起,所以今天报应在你们女儿身上,简直是老天开眼!”

    他的声音朗朗有力,用词锋利刻薄,说得义愤填膺,江月当时就被震得傻眼了,原本储在眼眶的泪水不停打着转,硬是掉不下来,气得脸色发白,嘴唇瑟瑟:“你你……”

    她不停地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跟建林才是一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母亲只是爱错了人。对于给你们造成的伤害,我感到很抱歉,但这一切都跟小爱无关……我知道你恨我,有什么都冲着我来,求你放过小爱!”

    “放过她?”悠扬冷哼一声:“我想你搞错了,江女士,是你的宝贝女儿不放过我们!让我来告诉你,她为什么会被人轮奸。”

    他的声音冰冷而盛怒,像刀子一样一片片飞出:“江离爱给小露下了药,把她带到一家小旅馆,扒了她的衣服,还找了个男人来玷污她。让她没想到的是,小露没被奸污,反而自己被几个男人轮奸了,你说,这是不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不……不可能!”早在悠扬说的时候她就听不下去了,当下更是紧紧捂着耳朵,不停摇头哭泣:“不可能,小爱不是这样的孩子……”

    “你不相信,不等于这就不是事实。江离爱若是成了植物人,这笔账我就暂压不算,但她若是不知好歹地醒了过来——哪天清醒,我就哪天将她送进大牢!”

    “不要……”江月叫喊着站起来,走到悠扬跟前,流着泪缓缓跪了下去:“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和小露,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哪怕死后下地狱也甘愿……但小爱毕竟是你妹妹,你不能这样对她。”她颤巍巍去握他的手:“等她病情稳定之后,我就带她离开,走得远远的,从今以后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只求你放过她!”

    第70章 大结局

    几个月过去了,江离爱依然没有醒来,真的成了植物人。

    江月每天以泪洗面,白天在医院照顾女儿,晚上回家就缠着梵父,哭着要他带她们母女离开帝都,另找一个适合养伤的幽静地方居住。

    家庭公司两头起火,梵建林被搞得焦头烂额,他曾一度企图力缆狂澜、东山再起,并再三要求悠扬到公司帮他,悠扬虽然答应了,但总以未毕业为借口,迟迟不行动。

    公司的状况继续下滑,到最后完全成了一副空架子,梵建林不堪重负,最终不得不依了江月的要求。

    他从公司抽走仅剩的一点资金,把个空壳子留给悠扬,又把住了十几年的别墅卖掉,凑了一笔钱,带着江氏母女离开帝都,另觅佳处。

    再过几天,他就要从这个家搬出去了,梵建林忽然觉得,应该叫上自己的一双儿女回来吃顿散伙饭。

    忙得昏天暗地的悠扬忽然接到梵父的电话,叫他们回去聚聚,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是时候摊牌了,他想。

    别墅卖给了一个叫陆悠扬的人,跟悠扬同名,跟悠扬的妈妈陆娉婷同姓。

    梵建林忙着过户房子的事,江月几乎整天都在医院照顾江离爱,因此回去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

    这个家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悠扬早就习惯了,以前抬头便能看见的全家福不见了,原本那里面有妈妈的身影,能让他觉到一丝安慰和温暖,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没关系,这里很快就会重新温暖起来,妈妈,小露,还有他,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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