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了自己这么久,而她什么都没为阿酥做。

    可直到魏慕筠离开,她也没把那小盒子拿出来。

    他有些不懂了。

    今日,阿酥抱了木盒出了门,他以为是去见魏慕筠,却没曾想,她是去见自己的墓碑。

    “阿昇。这盒子里的香囊全是我做给你的。我一想你,一想见你,我就做它。呵,没想到你去的这么早。我恨你,恨你将我的心意,当做手心棋子,恨你害了魏家,可心里又欢喜你。每日我都过的艰难。你这下走了,也好,主子也算大仇得报,我终于可以不恨你,而是爱你了。”

    李昇发现她笑得很勉强,脸色苍白。

    那木盒子也被她用火在墓前烧了。

    这时他才发现,那盒子里,香囊下,还压着根簪子和镯子。

    记忆如海浪翻滚而来。

    他心如针扎。

    也不知是不是心愿已了,还是秋季凉气重,阿酥回去时,得了风寒。

    他每日都在她耳边念叨着让她去看大夫。

    可她哪里听得见。

    只知道,有一日,月正圆,烛火映窗前。

    已经身体极为虚弱的她,发了高烧,迷糊间念叨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样一烧就是好几日。

    最后,昏昏迷迷的就去了。

    李昇还未来得及伤悲。

    那人却又已站在他面前。

    目光温柔,笑容如窗前的烛火璀璨。

    “阿昇,我们走吧。”

    呵。

    “走吧”

    所爱隔阴阳,阴阳皆可平。

    ☆、番外—白头吟(魏慕筠x律殊)

    听闻飞城城破,蜀国将领战死沙场,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魏慕筠寻了山间小宅住下后,消息便不再灵通了。

    就这个消息,还是律殊从城里回来时带来的。

    这年头战火连天,还是山间来得快活。

    日起暮歇,闲时练练剑术轻功,对风对月饮酒作乐。

    魏慕筠很久未曾这般闲适了。

    而律殊说还有其他事情忙碌,便下山做事了,每半月来见她一次。

    掐指一算,这人啊,估计又得到山下了。

    魏慕筠收起搁在木桌上的长剑,去灶台间炒了几个小菜。

    等菜摆好桌,斟满了酒杯。

    屋外果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只是听起来却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筠儿,我回来了。”

    说话的语调如此熟悉,先进来的人身形如此清晰。

    魏慕筠倒也不惊讶,这人不就是律殊吗。

    可等第二人进来时,她才欢喜得站起了身。

    那后进来的两人不就是她弟弟,和…

    她细细想了想,是蜀国之前派来和亲的公主。

    名字也不记得了。

    “姐!”

    一脸冷漠的魏兮岩,瞧见魏慕筠就站在屋里,毫发无伤,突然高兴的咧开了嘴。

    “怎么这么大了,还是像个孩子,笑得这般孩子气。”

    魏兮岩听着魏慕筠的埋怨,没有吭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几年他已经很少笑了。不过这般好日子里,又何必说这些苦楚。

    “喂喂,你就没瞧见我?”律殊心里不高兴了,自己的筠儿居然没有先和他说话!

    “瞧见了,见得太多,都快不想见了。哈哈。”魏慕筠打趣道,然后慌忙将人给招呼了进来。

    “早知道你们今日都来了,我就多炒几个小菜了。”

    “不用了,姐姐,回来时我们已在镇上买了些烧鸡。”接话的是,穿着朴素衣裙的萧洛荷。

    “姐姐?”

    魏慕筠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抬头看了眼魏兮岩。

    “嗯。姐,她是我内人,是你弟妹。”

    “啊!嘿好小子,没耽搁啊。”魏慕筠锤了魏兮岩肩膀一下,然后连忙将萧洛荷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吃饭吧,吃饭吧。”

    席间,魏慕筠问了问魏兮岩最近几年的情况,听说一切安好,心里倒也轻松了片刻。

    而律殊见自家未来的娘子不搭理他,连忙接嘴道。“我这边也快忙得差不多了,苍国的粮食已经被我收了许多了,等打得后面,我再慢慢的卖出去,肯定能大赚一笔,另外我这次下去,特地寻了阿酥的踪迹,等过些日子我便带你去找她。”

    魏慕筠听见这话,心里是越发高兴了。

    “姐,要不你跟我回城里住吧。”

    魏兮岩担心她一个人孤单,可魏慕筠偏爱清静,连连摆手。“现在城里太乱了,还是山上安静。”

    “对啊,而且再怎样也是跟我一起回去。”律殊冷哼一声。

    魏兮岩瞧了瞧萧洛荷,又瞧了瞧律殊,只得作罢。

    用完饭,又聊了聊魏兮岩最近的安排。见天色已晚,可小宅不过是两间木房,哪里留得住客。

    便将魏兮岩二人送到山路上,约好来日再见。

    转身回家时,月光披在她二人身上,山间凉风穿叶,鸟鸣合流水。

    魏慕筠瞧了瞧身旁与自己并排相走的律殊。

    只觉时间过得好快,可他在自己身旁,就是这般安稳。

    “诺,给你。”

    律殊将右手伸到她面前,掌心里正躺着根木簪。

    魏慕筠欣喜的拿了起来,却发现这木簪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瞧,这东西把簪头打开,里面是有铁丝勾的,这簪身里还藏着铁丝,可杀人,可逃跑。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这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

    …你就不能送我支真的簪子??

    魏慕筠瞪了眼律殊,往前跑了。

    “怎么啦!这簪子我可是请人做了很久!你怎么不喜欢啊。”

    律殊也急了,挠了挠头就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我不管!这东西你必须得收!筠儿,这我的一片心意!筠儿…”

    山间声音回荡,期间还夹杂着魏慕筠的笑声。

    此事过去了快两个月后。

    律殊终于来信了,骑马来接魏慕筠去苍国见阿酥了。

    苍国边境战乱,阿酥却没舍得搬离那个城镇。

    魏慕筠和律殊硬是在一片街巷的角落处,找到了那个小木屋。

    他二人站在离这木屋不远处的地方,阿酥就站在那里晾晒着衣物。

    回身时,陡然见到魏慕筠,吓得都呆滞了。

    过了好一会儿,阿酥才发现真的是自家主子。

    她将手里的东西一搁,便带着魏慕筠进了屋里。

    屋里没有什么摆件,极为简陋。

    “你这里怎么这么简陋?按理说,李昇是战死沙场,除了厚葬,你也会连带着赏赐许多金银呀。”

    来时,他二人的时,律殊已经悄悄告诉了自己。

    阿酥显得有些局促。

    “这些小姐都知道了?都怪阿酥,都怪阿酥,不该对那人起了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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