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几站公交就到了,不好麻烦你。”

    “不麻烦,是要路过那边的。”

    离得近,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开门进屋。

    陈妈妈站在门口,四下打量,干净整洁,门口摆着的观赏树叶子都一尘不染,是个讲究人。颇满意地点点头:“需要换鞋吗?”

    “不用不用,您直接进来就好。”

    把行李箱扔在墙边,解了狗绳,带着老太太进客厅:“您坐,我烧点热水泡茶,普洱,我家里寄来的,陈卓说您二老喜欢,正打算找时间让他带些回去给您二位尝尝。”

    陈妈妈眼睛亮了亮:“生茶还是熟茶?”

    “熟普洱,生的太烈了,老人喝多了不好。”

    “嗯,是个细心的孩子。”坐下没两分钟,跟着又起身,进厨房看了一眼忙得脚不沾地的姑娘,“你不用紧张,只把我们当家里人看待,小卓的朋友打小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不把自己当外人,你现在是他女朋友,就更没道理小心翼翼了,我和他爸都是开明的人,你们的决定,我们是不干预的。”

    老太太宽慰地笑笑,拉过祁冉微微颤着的手,拍了拍手背:“虽然他不让我们在你跟前提这些,怕你多想。你们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观念不一样了,你的事,小卓多少也和我们提了一些,你做这样的决定,我们都是理解的,不生孩子也好,等两年老头从公司退了,我们两老云游四海去,不用操心给你们带孩子,倒也省事。你不要因为这点事,就心存愧疚,只管好好和小卓过日子,混小子要是欺负你,或者对不住你,你就来找我,我替你收拾他!”

    祁冉蓦地红了眼圈,小锅里水开冒泡,蒸腾的热气直直向上,冲入眼睛,酸涩的液体硬是没盛住,顺着脸颊汇在下颌处,接连落了几滴在料理台上,汇做小一淌水迹。

    “诶诶,你别哭啊。”陈妈妈慌了手脚,扬手给她顺背,“混小子要是知道我把你惹哭了,回来不得找我算账,那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东西。”

    祁冉笑了笑,胡乱拿袖子擦了脸:“谢谢。”

    “谢什么哟,我和他爸才该谢谢你,把那麻烦蛋领走,往后有你照顾他,我也可以安心打牌了,用不着三天两头往这边跑,你是好姑娘,是兔崽子走运了。”

    “没,您别这样说,他挺好的。”

    “诶哟诶哟,还护起短来了。”

    陈妈妈和她说了些陈卓小时候的糗事,两人在客厅坐了一阵,茶才喝去小半,老太太的牌友就打电话来催。

    祁冉拿精致的纸袋子装了两个茶饼,递到陈妈妈手上,老太太也不客气,怕推来推去倒难看了,爽快接了,又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这些你拿去冰箱里吧,小卓也不会做,你做好了喊他过来吃两口垫吧垫吧肚子就成,放他那儿倒可惜了。”

    “嗯,好,谢谢阿姨。”

    “快别说谢谢了,往后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好。”

    锁门出去,自车库里取了车,周到地给老太太开了车门,看人系好安全带,才发动车子,七拐八拐,出了别墅区。

    陈妈妈告诉她:“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他那会儿才十六,心里藏不住事,成天神神秘秘的,我和他爸就知道有情况,怕影响他学习,还明里暗里提醒过他几次。却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成绩也稳定,还爱看书了,他爸觉得没问题,我也就没再管过。后来有天傻不愣登从学校三楼跳下来,给我吓坏了,跑医院去把他一阵骂,臭小子当场就掉了眼泪,虽然从小娇生惯养的,却不是眼泪软的人,缠着他问了好几天,才把你离开的事和我们说了。”

    现在想想也觉得好笑,陈妈妈掩嘴低笑两声,继续道:“我那时候还取笑他,跳下去你就能回来吗?你猜他怎么回我?”清了清嗓,学着自家儿子那硬邦邦的语气:“我就是想见她一面,要是这腿够争气,早见上了……我那时候才知道,他是认真的,不是什么青春期萌动,那段时间他过得挺消沉的,成天精神萎靡,直到你寄了第一封信过来,才多云转晴。”

    “后来断了联系,他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再后来就搬家了,他没再提过你的事,却常常会看着你留下的书出神,接连让他见了几个女孩子他也说不感兴趣,其实都知道,他就是一根筋,还记挂着你呢。我和他爸都做好看他单身一辈子的打算了,兜兜转转的,你还是出现了,我们都挺开心的。”陈妈妈转头看她,笑出一脸细褶,慈爱亲切,“要说谢谢,也是我们说才对。”

    “谢谢你,祁冉,把我心爱的儿子,又救活了。”

    这些事,是陈卓不曾和她提过的,提起“跳楼”的事,他也只说是一时大脑抽筋,却不知道竟和她还有关系。

    祁冉心惊,嘴唇翕动几回,终是组不出完整的句子,心口一悸,霎时软得一塌糊涂。

    把人安全送达目的地,临下车前,陈妈妈还握着她的手,和颜悦色的:“你好好和他过,女人呐,这辈子能遇上一个一心一意疼你爱你的人不容易,也不要有负担,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我和他,一定会好好的。”她保证。

    还好。

    还好她熬过了所有苦难,牵到了他的手。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她想。

    ☆、亲爱的少年

    祁冉在附中没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陈卓算一个,另一个,叫舒昀。

    记不清初见是如何的场景了,多年不见,脑子里只剩一个模糊的身影,依稀还记得是个清瘦高挑、肤色健康的姑娘,眼尾有一颗小痣,倒不难辨出。

    只是不曾想陈卓和舒昀是认识的关系。

    时过境迁,却没怎么变化,一如既往的秀气清冷。看到她时,才稍稍弯了眉眼:“祁冉——”

    祁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微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恍然:“是你啊。”

    “坐我旁边来,许久没有见你了,有很多话要聊。”舒昀拍了拍身侧的空椅。

    祁冉没有多想,微微点了头,就要过去。被陈卓揽着腰在人对面落了座:“算了,翎哥等会儿就到。”

    年轻女人面色一滞,道不明的情绪在眼底转了几圈,稍纵即逝,摩挲着右手小指上的花戒:“小气,多说几句都不肯了?”

    陈卓笑着耸肩,并未搭腔。

    舒昀也不介意,隔着大半张桌子问她:“你的max,对你还好吗?”

    “挺好的。”从陈卓手上接了小半杯温水,轻抿一口,她笑了笑,双手捧着水杯,“只是没想过你一直知道这些。”

    “我也是后来听他们说的,开始只知道他对你过分关注。”舒昀单手支着下巴,笑意盈盈:“说起来,那时候给你带的水果零食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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