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满屋子都是,晃得梁晋眼晕。

    平时梁晋经常是帮着忙活忙活,闲下来的话就会猫在角落里看薛平榛在人群中应酬,反正薛平榛也不会注意到他 放肆的眼神,但这样已经心满意足。

    可今天梁晋破天荒没下楼,大概是因为人多,暂时没人顾得上他,所以他坐在书桌前写了一个上午作业都没人来 敲他的门。

    楼下一直都是闹哄哄的,他偶尔分神就会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印在薛平榛嘴角的那个吻,然后便开始埋怨自己,所 以他连下楼的勇气都没有,他怕见到薛平榛会尴尬。

    不过,梁晋也有想过今天的薛平榛一定很帅,他站在人群中肯定会是最耀眼的那个,挺拔的身姿,得体的穿着以 及淡定自若的神态,还有那嘴角偶尔会露出的微笑……这些都是会令他心动着迷的因素。

    可这些今天梁晋都见不着了,因为他根本没准备下去。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却传来一阵敲门声,然后便听见 萧仲急冲冲的喊他让他下楼,说大哥找他有事儿。

    梁晋的心脏立刻漏跳了两拍,与之相呼应的是脸上烧得滚烫,他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想要出去,但走了两步却退了 回去,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胆怯了,于是冲着门口喊:“二哥,我不下去了,作业留了好多。”

    萧仲也不管那套,先礼后兵的直接冲了进来,看见梁晋还穿着一身睡衣,大手就冲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说:“臭 小子,猫这儿干什么呢?快点儿换衣服,大哥让你赶紧下去呢,对了,穿得立整点儿,别给大哥丢人。”

    梁晋捂着脑袋瞪了萧仲一眼,转身慢吞吞的打开衣柜,找出套像样的衣服,边换边问:“二哥,我哥他找我干什 么?”

    “下去不就知道了吗?”萧仲从梁晋的桌子上的糖罐子里拿了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甜度一时间让他牙都疼了,不 由得吸溜起凉气来。

    梁晋趁这会儿功夫把衣服换好,怎么都不觉得这次薛平榛找他下去会有什么好事儿。再说他哥还会理他才怪,谁 让他昨天做事这么莽撞。

    梁晋下楼之前还做了心理建设,深呼吸了几次才往下走,萧仲在前面催促着他,梁晋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慢腾 腾的下楼。

    可只下了一半楼梯,却看见一幅自己不该看的画面,他那往日不苟言笑的哥哥薛平榛,此时正与一个穿着贵气的 男人有说有笑,还到了脑袋碰脑袋的程度。

    梁晋的小脑袋轰的一下断了线,明明是温度挺高的春天,他却感觉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心里更是酸涩的紧,他 攥紧了扶手,可是那硬邦邦的木头没给他带来任何安慰。这时候他也走不动了,双脚就跟被什么定住一般,要不 是萧仲见他不动弹又上来把他揽在怀里拥着他,恐怕他连下楼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办?还是觉得很难受,也有点想哭,他伸手摸摸眼睛,幸好没有眼泪,要不然会给哥哥丢人了。

    萧仲揽着梁晋一路将他带到薛平榛跟前儿,也没注意到他情绪不对。薛平榛更像是忘了昨晚的事一般,只是像往 常一样看了他一眼,便拉着他的手便跟这人介绍:“贺宁,这是我弟梁晋。”

    被称作贺宁的人低下头打量起他来,梁晋不自觉挺直了脊背,那人似乎被他幼稚的举动逗笑了,嘴角弯了一下, 说:“哦,这小孩儿挺有意思。”说完话,还伸手揉了揉梁晋的头发。

    梁晋不太喜欢不亲近人的人对他有什么碰触,可是又不能在薛平榛面前表现的太失礼,只是在手上使了点力气, 忍了过去,薛平榛又说:“小晋,以后管他叫宁哥就好。”

    “宁哥。”梁晋小声喊道。

    房贺宁听见就笑了,拍拍薛平榛的肩膀说:“我怎么都没想到薛平榛你还养了这么个小玩意儿。”

    这弦外之音梁晋没有听懂,但他明显感觉到薛平榛攥着他的手紧了紧,估计也是不乐意了,薛平榛的喜怒哀乐左 右着梁晋,他知道薛平榛不高兴就抬头瞪了房贺宁一眼,对这人的第一印象特别不好。

    房贺宁没注意到这怨念的一眼,薛平榛却察觉到了,他低头责备了梁晋一句,就把梁晋的手交给了一直站在身后 的萧仲,说:“去和你萧二哥呆着吧,别不懂规矩。”

    梁晋低头支吾一声便和萧仲走了,心里当然是万分不情愿的,所以也没注意到房贺宁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他身上。

    待房贺宁把目光收回来,薛平榛的面色已经非常不悦,要不是房贺宁听说他有个弟弟执意要求见见,否则他是绝 对不会让他们见面。

    他是有目的的接近房贺宁,但不代表可以把身边的人舍出来,这房贺宁能在市里混得如鱼得水,可见心思不是一 般的深沉,现在就连他站在那一边都看不出来。薛平榛在想自己还好没把关于贾延宏的事儿挑得太明,否则自己 手里攥着的东西指不定是谁的呢,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二十五

    生日宴在很晚才接近尾声,客人该走的走,该散的散,现在就剩下薛平榛还在和房贺宁喝酒。他们这一晚上也没 功夫谈什么正经事儿,直到现在才有时间说说话。

    即使薛平榛看不透房贺宁,下午的时候又发生了些小插曲,但他毕竟是主人房贺宁是客人,房贺宁在这里他就得 把里子面子都得照顾到了,房贺宁不愿意走,他也不能把人撵走。

    房贺宁晃荡着酒杯中的红酒问薛平榛:“你舍出那么大块儿砚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吧。 ”

    薛平榛笑笑,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续了一些,他依然没有说实话:“市里的钱好赚,搭上贾延宏 那根线儿,自然出路就多,虽然以前我们不干净,但现在也是守法商人。”

    房贺宁显然不相信,径直说:“但是我可听说你这几年总抢贾延宏的买卖。”

    “呵呵。”薛平榛干笑两声,凑到房贺宁耳边轻声道:“跟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就鼻子好使,哪有钱味儿就都 往哪儿凑,贾延宏离政策近,捞头必然大,我当然得闻着钱的味道前进了。”

    这情景正被起床上厕所的梁晋看见,就见薛平榛和房贺宁挨得那么近在说话,薛平榛有意无意的晃着酒杯,嘴角 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大厅的水晶灯将冷冷的灯光投射到二人身上,似乎还有些微妙甜蜜的气场。这画面刺目 得让梁晋的呼吸都停滞了,一时间脚怎么都挪不动地方了。

    房贺宁抬眼看了楼上一眼,正巧看见梁晋在那儿看着他们,故意又往薛平榛跟前凑了凑说:“想找我帮的忙你也 不把事儿说清楚,这让我真挺为难的,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们家那小孩儿的。”

    薛平榛怔了怔,很快便从房贺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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