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重伤昏迷的境地。

    抬头看一眼被五花大绑押在院子里的落网刺客,燕秋尔心中却燃不起怒气。

    在大集上围攻刺杀他们的刺客约有二十来人,可院子里被押着的这个,却不是这二十人之中的任何一个。

    当曹参军带兵赶到后,果断下令将刺客们就地正法,独留了一个活口收押待审。但是燕秋尔知道,那名活口在中途便被人掉了包,如今跪在院子里的这个,是秦九安排好的。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燕秋尔的回忆,燕秋尔转头看过去,就瞧见了从官邸大屋里走出来的曹参军。

    “五郎君。”曹参军行至燕秋尔面前,礼貌一笑,“没想到鬼医竟就在五郎君身边,帮了大忙了。”

    燕秋尔看着曹参军,沉声问道:“燕浮生情况如何?”

    他不担心秦九的状况,因为秦九的伤与其说是被人刺的,不如说是他自己撞上去的,生死的分寸自是会拿捏好,可浮生不一样,浮生她……

    尽管事先已经料到燕秋尔会问到燕浮生的情况,曹参军也已经事先想好了说辞,可到了眼前,与燕秋尔四目相对,曹参军却觉得自己先前想好的那些说辞都太过敷衍。

    曹参军暗叹一口气,摇头道:“说实话,不太妙。”

    燕秋尔的呼吸一窒,扶在石桌边缘的手倏地收紧,紧张地问道:“曹参军请说。”

    “刺客瞄准五郎君的那一剑是冲着心脏去的,而燕三娘的体型与五郎君相差无几,所以……”

    “所以那剑也是对着浮生的心脏的,是吗?”说这话时,燕秋尔的声音轻微地颤抖着。

    “嗯。”曹参军点了点头,继而有些不解地问道,“五郎君和九殿下事先没有与燕三娘说好吗?”

    燕秋尔无奈苦笑,道:“自然是商量好了。”只是他与秦九都低估的所谓姐姐的那份想要保护弟弟的心。

    燕秋尔仍记着燕浮生倒在他怀里时露出的笑容,那笑容有几分无奈,有几分歉意,又有几分庆幸。无奈的是哪怕知晓这是一场策划好的表演,也会在燕秋尔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抱歉的是又给燕秋尔添了不必要的麻烦,庆幸的是燕秋尔无碍。

    瞧见燕秋尔的苦笑,曹参军一愣,而后明了,道:“五郎君是幸运之人。”

    “是啊。”燕秋尔展颜一笑,“家姐受伤期间呆在官邸里合适吗?”

    曹参军一愣,而后道:“终究还是……不太合适。”

    燕秋尔点点头,道:“那我明白了。只是家姐目前不便移动,可否劳烦帮忙打点?待伤势稳定,我便带她离开官邸。”

    曹参军笑道:“这个自然无妨。九殿下本就无意隐瞒燕三娘的事情,这几日更是高调同游,官员们还是有所顾忌的。”

    “那就好。”燕秋尔长舒一口气,将腰间的钱袋解下甩给岚风,岚风会意,转身便离开,燕秋尔又向曹参军问道,“敢问曹参军,那个刺客……要如何处置?”

    曹参军转身看了眼被押着没有反抗的刺客,两眼一眯,道:“因为急着送太子与九殿下来官邸医治,才匆忙将人带至此处,我方才受命,要将他移至大牢,听候发落。”

    燕秋尔沉声道:“曹参军当心,定有人不希望他活着。”

    闻言曹参军一怔,回身看着燕秋尔,冷声道:“五郎君是说……淮安王……”

    燕秋尔点了点头,又道:“九殿下与太子同时重伤昏迷,再要嫁祸九皇子便有些牵强,纵使能引起陛下对九皇子的戒心,这微弱的戒心也是可以消除的。而且……淮安王不会相信什么兄弟情深的。”

    既不相信兄弟情,那淮安王该会猜测秦九此举用意,说不定便会猜到他们将刺客掉包的举动,无论如何,此时将刺客尽数灭口才是最保险的棋招。

    “曹参军眼神一转,道:“看样子,布下埋伏的话,还能钓到一只大鱼。”

    燕秋尔挑眼看了看曹参军,笑而不语。

    秦九和林谦也是挺会选人的。

    “那么我与这里的守卫知会一声,待会等里面的人都散了,五郎君便能去看看燕三娘。”

    “有劳曹参军。”燕秋尔起身,向曹参军行了个拜礼。

    曹参军笑着摆摆手,便去与官邸的守卫交代燕秋尔的事情,交代完了,便押着那名刺客离开了官邸。

    依曹参军所言,燕秋尔一直等到官邸里该走的人都走了,才去往燕浮生的房间。

    “秋尔。”千无守在燕浮生的床边,见燕秋尔进来,便一脸担忧地看向燕秋尔。

    燕秋尔走到床边,步履还算稳健,盯着燕浮生惨白的脸看了半晌,燕秋尔才开口向千无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千无眉心紧蹙,半晌才回答燕秋尔的问题道:“那一剑伤到心脏,虽无性命之忧,可……”

    “会烙下病根?”燕秋尔坐在床边,无意识地抓过燕浮生的手,轻柔握住。

    “嗯,也只是气血不足,体弱而已,日后不宜操劳受累。”燕秋尔这样平静的表现,倒是让千无更加担心了。

    听了千无的话,燕秋尔不知为何轻笑一声,道:“浮生素来活泼,一天不惹是生非就闷得发慌,这下总算能让她安分下来了。”

    若他一开始就让人将浮生带走,浮生何苦受此一难?

    燕秋尔平日里总是笑着的,很多时候,那笑容都让千无恨得牙根痒痒,因为举凡燕秋尔笑了,多半他就要吃亏了,可此时燕秋尔的这一声轻笑,却让千无心里堵得慌。

    “秋尔,这不是你的错。”

    燕秋尔依旧是笑着的:“怎么不是我的错?我明知她疼我,却还让她亲眼看着我挨打受伤,想让她看着别人将剑刺进我的心窝。她那么疼我,怎么受得了?”

    笑着笑着,就有泪水从燕秋尔的眼角滑落。

    “秋尔,我会尽全力帮她调理。”千无想要安慰,却不知面对燕秋尔如此聪慧透彻之人,他还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谢谢。”燕秋尔话锋一转,问道,“太子与九皇子的状况如何?”

    千无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定四下无人监听,才对燕秋尔说道:“九皇子的状况自是无需担心,至于太子……不知你是否注意到,打斗过程中有人曾将一块布丢到太子脸上。”

    燕秋尔眉梢一挑,旋即大惊:“那布上有毒?”

    千无点点头,道:“慢性剧毒。不过虽说慢性,也拖不了多久。”

    “你能解?”燕秋尔抬脸看着千无。

    “这不是废话吗?”那种寻常之毒,岂能难得倒他?

    得到了新的讯息,燕秋尔低眉思索,半晌后说道:“千无,有事拜托你。”

    千无爽快地应道:“你说便是了。”

    燕秋尔的脸色陡转,冷声道:“今日之事定会由洛阳官员上报给皇帝,相信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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