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正想找个话题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单尔信忽然摔了杯子,下一秒钟,郝靓被他拉着跑了出去。

    那天的夜晚没有月亮,郝靓一脚高一脚低地被他拉着走,却也不敢大声呼喊,因为这活动毕竟算非法集会,最后一晚被抓,实在是有点不值当。

    已经是夏末,风微微带了丝凉意,吹在脸上其实很惬意,如果不是非得要跑这么快的话。好在多年坚持锻炼加上最近的集中军训,让郝靓拥有了足够强大的肺活量,饶是如此,猛跑一阵后也开始喘气。没有灯光的笼罩,加上没有月光,郊区的夜晚几乎是漆黑不见五指的,随着学员们的欢笑声越来越远,郝靓心里有些忐忑,强行让身体下坠,并试图甩开拉着她的大手。

    手没能甩开,不过总算不再狂奔了,单尔信也有些气息不匀,郝靓抢先开口质问:“干什么啊?刚吃饱饭这么猛跑会得胃下垂的!”

    单尔信也不说话,过了片刻似乎喘得更加厉害了一些,郝靓正腹诽他是不是缺少锻炼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拉进了怀里。

    二十二岁的单尔信,可以说是男孩,也可以说是男人,他的肩膀厚实,手臂有力,郝靓被牢牢固定住丝毫动弹不得,手下和身下是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的温热躯体,鼻端萦绕的是健康年轻男子独有的气息,郝靓瞬间红了脸,心速飙升。

    然后再过了片刻,她开始挣扎:“尔信哥哥,你干什么呢!”

    “我不是你哥!”压抑的吼声,随着郝靓的挣扎愈发低哑,“永远都不是,还有,你以后不许在公开场合跳舞!”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让郝靓发自内心的讨厌,那就是自说自话自以为深情其实无比霸道的那种男人,以于自强为代表。

    而这一瞬间,单尔信就给她这种感觉,郝靓感到血液瞬间涌上自己的大脑,她红了眼睛,冷了声音:“既然你不是我哥,那凭什么管我?”

    单尔信松开她一些,他发现郝靓有些不对劲儿,却没有多想,因为他现在很激动,眸子在黑夜里闪闪发光:“我就是要管你,总之你不许再跳,太……”诱人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他不能忍受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被别人流着口水yy,甚至还会入梦。当然,这话他说不出口,郝靓也没给他机会说出口。

    沉默却坚持地掰开他固定自己的手臂,郝靓一声不吭地扭头往回走单尔信有些着急,她还没答应自己,而且她好像生气了,这是郝靓第一次在他面前真的生气,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单尔信自认没有错,便也强硬地坚持,双臂又拢了上去。

    “你凭什么干涉我?单尔信,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吗?”郝靓觉得她已经在控制努力自己的理智不去挑衅他,因为当前的局面对自己并不利,体力上她绝非单尔信的对手,可如果不开口,光凭对方的蛮力她也是无法脱身。

    单尔信的脑袋“轰”的一下,还是炸了。他凭什么?!这么多天的辗转反侧,这么久的克制隐忍,这么费尽心机地逗她高兴,几乎放弃一切前嫌恩怨,放弃一切尊严地讨好着她,竟然换了她一句“凭什么”,还有“你很可笑”。

    他是很可笑,单尔信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窝囊过,栽在了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小丫头手里!

    他想拂袖而去,可脑海里又都是今晚她在台上曼妙的身影,那样的顾盼神飞,那样的巧笑嫣然,玉臂轻挥,纤指微动,蛮腰急扭,长腿稍勾,还有那修长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以及因慧黠的笑意而闪现出的酒窝,一切的感觉,都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而那万众瞩目的女孩,她现在就在自己怀里,鼻端还能闻到她的身体散发出隐隐的少女幽香,独特而且醉人,随着她的挣扎和呼吸而变得更加浓郁,她是那么的动人啊,可是她却又在对他冷嘲热讽,并迫不及待地想逃离他。

    是啊,凭什么啊!凭什么他生平第一次动心,便要被人践踏进尘埃里,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满怀的委屈无人诉说。理智尚且在挣扎,身体的本能已经代他做出决定,他收拢了双臂,在漆黑的夜里,准确地吻上了那张让他心动却又伤心的小嘴。

    很甜,带一点微微的凉,却几乎柔软进骨子里,单尔信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蒸腾着,大概是血液沸腾了,感觉火烧火燎的,但他已经无法分清是欲火还是怒火,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着唯一的凉意靠拢,再靠拢,汲取,再汲取,无尽地紊取,但当获得了,他却还不满足,还想要更多,更多。

    郝靓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发懵,等反应过来就失了先机,一退千里任人攻城掠地。可怕的是她被人强吻,竟然不觉得恶心,也不太难过,对方舌头刮过她上腭的时候,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她连头发丝都在颤抖,对方还在继续推进,而她已经退无可退。

    手脚酸软无力,身体已经和他贴的严丝合缝,而他的身体变化也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热,却又坚硬,犹如裹着丝绸的钢铁,却又带着鲜活的生命。对方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唇舌还在继续纠缠,身体却稍微退开了一些。

    一瞬间涌进两人之间的凉意,让郝靓找回了一丝清明,她赶紧趁机挣扎,想说话,嘴却呜呜地发不出声音。

    没想到不挣扎则已,一动之下,单尔信忽然激动了起来,急促地喘息,双手胡乱地在她的胸、腰、臀等处胡乱地揉了几下,然后一声奇怪的低吼过后,所有动作都慢慢停了下来,只有喘息还在继续。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察觉到下腹部瞬间传来的湿热感,以及空气中浮动的淡淡腥昧,郝靓死的心都有了。

    嘴终于得到了自由,不顾舌头还有些发麻,不顾全身上下都还在颤抖,只为缓和这当前的尴尬,各种话便野马脱缰般不受控制地跑了出来。

    “单尔信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我搭理你是因为你跟尔雅哥哥长得像,谁知道本质一点都不像,你是个流氓!”

    “你,你太恶心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最后一句话说完,郝靓便头也不回地跑开,再也不管天是否黑,路是否对,仿佛后面跟着拱水猛兽。

    单尔信则躺在草地上,任由黑暗把他吞没,任由蚊子开始聚餐。他也动了死的念头,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发展到这样的局面?最重要的是,到了最后,又怎么会这样?!

    第三十四章

    又是夏末秋初时节,命运真是奇特的东西。竟然让她在相似的情景下又碰见同一个人,只不过彼此的心境都不复当年。那时她装作不认识他,是少女的矜持和一点点娇憨,现在他装作不认识她,不知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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