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立风也一直以爸爸妈妈在国外工作很忙不能经常回来为借口,为薛茜华开脱,安抚薛灏。

    而现在六岁多的小孩已经可以理解很多成人世界的感情了,和薛茜华那通电话,沟通得非常艰难,他没有想到,薛茜华几乎是没有丝毫考虑就拒绝了回来见薛灏的要求,他在电话里和薛茜华据理力争,到最后几乎变为了争吵,说出了一些不理智的气话。也恰巧这一段被半夜起床尿尿路过他房门口的薛灏听到,不知怎么地被理解成了薛立风拒绝妈妈回家的意思。

    薛灏看起来大大咧咧,心思却重。想到他当时是如何忍住难过回到自己房间,做了怎样的心理斗争最后下了决定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薛立风心头就一阵痛。

    后来他给出的解释,也不知薛灏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但他不想看到薛灏的满心期待落空,甚至受到伤害,留下阴影的样子。

    虽然你会逐渐变得强大,但在那之前,还是由我来好好保护你吧。

    “我饿啦!什么时候开饭啊!”

    薛灏欢快地从房间里跑到厨房,手里捧着刚刚写完的拼音作业,薛立风收起思绪把本子拿过来检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俯下身捏了捏薛灏的鼻尖,称赞道:“今天比昨天写得更棒了!”

    “嘿嘿嘿嘿!”薛灏得意极了,身后仿佛长出一条摇摇晃晃的小尾巴。

    “晚饭马上做好了。两位小先生能不能帮忙收拾下餐桌呀?”季杨笑着问。

    “好嘞!”薛灏有模有样地朝着季杨立正敬礼,又啪嗒啪嗒跑出去喊季同同出来一块收拾东西。

    薛立风和季杨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没有再说什么,无比默契地完成了晚餐最后的工序。

    作者有话要说:  十天了。为寄几加油……

    ☆、第三十四章

    时隔五年再见到薛茜华,薛立风感到,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却让她沉淀出淡泊气质,让人不得不随着一起沉静下来。

    彼时她刚陪着乔梁做完今天的复建,来到医院旁边的咖啡馆,在薛立风对面坐下。她的穿着一贯的简单朴素,卡其色风衣,牛仔裤和平底鞋,背着白色棋盘格neverfull,都多多少少透出陈旧来,但四十岁的她,短发依旧利落,眼睛里透出来的神采让皮囊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没有说话,等薛立风先说,淡然无畏的眼神落在薛立风身上,把他之前准备好的所有问题都打了回去,只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乔梁情况怎么样?”

    薛茜华的表情放松下来,捋了捋头发,答道:“还好。再有三个月就能正常走路了。”

    薛立风问,“你要在国内待到他出院?”

    薛茜华摇摇头:“我还有个项目要做,最多待到下个月中旬。”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薛茜华还是把她热爱的事业摆在第一位。薛立风默然。想到家里还在满心热切地期盼着妈妈的薛灏,他一阵胸闷。

    可能是感觉到空气里不自然的氛围,薛茜华主动问道:“薛灏还好吧?”

    薛立风点点头:“除了有点叛逆,其他都挺好的。”

    薛茜华笑了:“这点真的像我。其他地方他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哦?”提到薛灏的事,薛立风忍不住反讽道,“五年没见你怎么下的结论?”

    他话中带刺,薛茜华却不以为意:“从小看到老,他小时候就像你。”

    薛立风不愿和她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讨论,直接切入到了重点:“你下个月中就走,薛灏怎么办?”

    “上次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薛茜华直视着薛立风的眼睛,声音里也琢磨不出感情,“我不打算和薛灏见面。”

    “他听到了,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薛立风默然道。

    薛茜华也回想起来,那几句的确不适宜让孩子听到的话,于是皱起眉头问:“然后呢?”

    “他以为我不想让你回来见他,第二天从学校里偷偷跑出去,准备自己来北京找你。”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薛立风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我后来告诉他,乔梁回国治病你要照顾他,没有时间回家。”

    听到这里,薛茜华似乎有所动容,垂下眼睛沉默了。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的是,他时刻在想你,虽然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但在他心里,妈妈永远是无法取代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念及他对你的感情,满足他的愿望,回去见见他,陪陪他。这很过分吗?”

    到最后,他似乎已经不是在和薛茜华商量,而是低着声音,带着一点请求的意思了。

    他很少跟薛茜华服软。从小到大,他们之间不是冲突激烈,就是冷漠淡然,几乎没有过好好相处的记忆。后来薛茜华出国,偶尔联系的时候,也都是疏淡而礼貌的态度。

    不知道他这段话薛茜华到底听进去了几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少见地带着点嗔怪的意思道:“你呀。为什么还是不明白我的想法。”

    她突如其来的软语,让薛立风感到有点好笑,“你的梦想,你的工作,永远是优先于其他任何事,包括家庭,包括孩子。如果你说的是这样的想法,从你五年前在妈妈葬礼之后把薛灏丢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薛茜华抿了抿有点起皮开裂的嘴唇。北京的气候很干燥,她手边那杯茶却是丝毫未动。

    “我一直觉得被束缚的人生没有意义。”她轻声说。

    薛立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你想说的是自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地拥有自由。别告诉我你不懂这个道理。”

    薛茜华摇摇头,“我想说的是,不管是任何一种关系,血缘或者其他什么,爱人,亲人,其实都不能够成为改变自己人生的理由。”

    “你把他生下来,又不要他了,就是你所说的不改变生活的理由?”薛立风嘲讽道,“如果没有我这个舅舅,你准备怎么办?把薛灏送进孤儿院?这在国外是遗弃罪,要判刑的吧?”

    薛茜华突然促狭地笑了,如同小时候捉弄薛立风成功之后露出的狡猾表情:“可是你在啊。不做这种无谓的假设了。至少我知道你对他的疼爱和教导,还有你目前的经济条件,都能够让他过得足够好。和你在一起生活是他最好的选择。”

    薛立风彻底无语,他突然觉得来北京想要改变薛茜华的想法,是个天大的错误。

    “我既然无意参与他的人生,就没有必要过多地在他的生活里出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没有意义,甚至于,可能会造成负面的影响。”薛茜华继续说道:“其实我希望,你在和薛灏提到我的时候,能够如实告诉他,他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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