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素色的褂子,能看出年龄的脸庞,和夹白的鬓角,倒是有些劲竹道骨的气场。

    在他闻声看过来的时候,宋迢简练的介绍,“赵嫤。”

    不用加上说明关系的前缀,反而关系更显通透。

    赵嫤盈盈笑道,“四叔好。”

    祖戌一眼将她上下打量个遍,最后挑眉,“就是你啊。”

    ☆、第44章 抉择

    赵嫤对四叔见到她的第一反应有些好奇,可惜,宋迢什么也没说,神色如常的牵着她坐下。

    进来的阿姨在她手边放下一杯果汁,就听祖戌略显沧哑的声音说着,“现在年轻人哪有喜欢喝茶的,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何况天气还热着呢。”

    这边对宋迢说完,他把目光移向赵嫤,马上变得笑眯眯,“所以四叔特地给你准备的鲜榨番茄汁,养颜美容。”

    赵嫤稍愣一下,随即大方的笑道,“谢谢四叔。”

    可喜欢这样模样娇俏精致的姑娘了,祖戌的眼尾都弯出几道皱纹,“真好真好,舒心!”

    赵嫤有点被献殷勤的感觉,迷茫的目光投向坐在身边的男人,只见宋迢无奈的抬了抬眉,这位四叔年轻时红颜遍天下,老了依旧不改风流秉性,至今无妻无子,活的倒是潇洒。

    屋里只有三个人,宋迢和他四叔谈着事情,赵嫤喝着果汁,透过嵌在绢窗里的玻璃,可以看见大宅后院里栽种的白花泡桐,高大的树干,随风而动的树叶,那间隙里是澄澈的天空。

    再环视四周,小楼内清雅古朴,摆件讲究,大有天宝物华,盛世遗风的痕迹。一呼一吸间,书墨的气味,掺着一些淡淡的花香,颇有情致。

    赵嫤无意倾听他们的对话,但是听着听着就蹙起眉头,怎么听出宋迢的话里话外,有要脱离禾远,自立门户的意思。

    可能是赵嫤此刻的表情太过显眼,也或许是四叔对她十分留意,“你好像很惊讶,他没跟你说过嘛?”祖戌指的「他」,当然是宋迢。

    所以,宋迢毫不避讳的对她说道,“我的确在着手准备离开禾远。”

    “为什么?”赵嫤脱口而出的问。

    “禾远集团能走到今天已经是尽头,从盛转衰只剩下时间问题,而我不是,我要走的路很长,尽管我知道这不能一蹴而就,不小心可能会前功尽弃。”

    说话间,他清明笃定的神色,莫名的让赵嫤想起,外界对他的评价,家世显赫、手腕狠戾、商业奇才,诸如此类,而在她的眼里,宋迢是一个深谙处世规则,心里却有一片孤城万仞山的人,明知前途陡峭难行,一旦下了决定要攀登,绝不会有半分钟的迟疑。

    赵嫤突然觉得自己每天跟他谈情说爱,还真是赚到了。

    就在他话音落下不久,祖戌瞧见外面的动静,眉毛一抬,“来人了。”

    通过玻璃窗看见从后院的小门外,进来了几个衣着正式的男人,其中还有金发的外国人。

    宋迢随即起身,朝他四叔点了点头,从赵嫤身旁走过的时候,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在这儿安心等他回来。

    前后发生的种种,使得赵嫤恍然悟出,原来探亲只是掩人耳目,其实这里是他为自己谋划和铺路的媒介。

    当她走神的想着这些,四叔瞄不见宋迢的身影,就稍微往她那儿凑了凑,抓紧问着,“说说,他是怎么就栽在你这小姑娘的手里了?”

    赵嫤很快回过神,眨了眨眼,“您真想知道?”

    “太好奇了。”

    “那要交换的。”

    祖戌狐疑挑起一边眉,“交换什么?”

    她狡黠一笑,“换他是怎么跟您评价我的。”

    “成交!”他爽快的答应。

    “说来也简单……”赵嫤故意顿了顿,卖个关子,接着微微蹙眉,神情认真的对他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祖戌一愣,随后朗笑了几声,摆摆手道,“他没跟我评价过你。”

    赵嫤环起手臂,抬着下巴说,“您这不是耍赖吧?”

    他闭了下眼睛,很肯定的说道,“真没跟我怎么说起过你。”

    她不信的问,“一句也没有?”

    “这么跟你说吧,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就他那家庭环境,反正换我是够呛,所以他从小就懂得谨言慎行,没个小孩儿样,也就是昨天晚上,我头一次见他坐立不安的模样,最后给我撂句话人就走了。”

    “我还是找的他身边那个木头人撬了半天,才知道这事儿跟你有关。”

    “而且啊……”

    天色将晚,正是万家炊烟升,四叔说家里没闲米,让他们自己去外头下馆子。

    于是,被赶出来的两人,在湖边素木搭建的廊道里慢慢走过,陆陆续续有商铺点了灯笼,一盏盏红色的灯笼,悬在逶迤的廊下,煞是好看。

    尽管这里不是很出名的风景区,还是有三三两两的游客,不乏背着相机的摄影人,记录下这片烟水乡。

    “你不是很了解我?”赵嫤偏过头瞧着他的脸,似笑非笑的问道。

    “嗯?”

    “怎么猜不到我是发错短信了?”

    他缓缓点头说道,“我想过这个可能性。”

    幸好她掌握了四叔的「证词」,不然就被他这事后诸葛亮给骗过了。赵嫤颇有些得意的轻轻扬眉,问着,“那你紧张什么?”

    宋迢笑了笑,然后不假思索的问她,“你知道黑格尔的主奴辩证法吗?”

    赵嫤懵着神情摇了摇头。

    “主人主宰了奴隶的命运,奴隶却对他的主人了如指掌。”

    宋迢静静的望着她说,“我认为这句话反之,也是一样,我虽然了解你,但你仍然控制着我的身心。”

    赵嫤没忍住笑了声,又及时屏住笑意,故作思虑的嗯了一声,“好像挺有道理的。”

    这顿晚餐,因为宋迢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没有给出什么实际的参考建议,所以她凭眼缘挑了一家做私房菜的小酒楼。上了三楼的包间,临窗而坐往外望去,楼下就是歌楼舞榭,可惜无人笙歌曼舞,只当是建筑风景来欣赏。

    点了几道特色菜,服务员周道地端来一小盆微烫的水。赵嫤拆开餐具的塑料膜,一边假装自己很随意,其实很在意的说着,“四叔说,你们有约定,只能是准备结婚的对象,才可以带来见他。”

    “是我母亲生前和他的约定。”宋迢说这话神色如常,顺手就接过她的碗具,放进热水里抄洗了几下。

    意思就是跟你没关系咯。赵嫤气闷的鼓了鼓腮帮子,正准备开口,就听他说,“当然,我也要遵循先母遗愿。他既然想见,就让他见见吧。”

    赵嫤偷笑一下,然后把手臂撑在桌上,捧脸看着他,“你问过我同不同意吗?”

    “连个钻戒也没有,就想让我跟你结婚啊?”

    宋迢低头笑笑,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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