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虹看着她,觉得不可思议。过了一秒,她问倪简:“帮你,还是帮陆繁?”

    倪简没说话,手指绞紧了。

    程虹仍然不能理解:“他就那么好?”

    倪简说:“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那是什么?”

    “他喜欢这个工作,他救过很多人,他还想救更多人,为什么不让他做?”

    程虹看她半天,终于叹口气:“小简,你变得都不像你了。”

    *

    倪简不知程虹用了什么手段,又或者是肖敬也插了手,过了几天,她就收到的邮件,说事情好像慢慢下去了。

    倪简不在乎这个,她只关心陆繁会不会受影响。

    虽然那天程虹答应了,但这种事情她不了解,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

    月中的时候,梅映天回来了,倪简又请她帮忙打听了一下,得到的是结果是经济犯罪跟政治犯罪还是有差别的,这个问题没有那么严重,只要舆论压力没了,其他的就好办。

    倪简松了一口气。

    十六号这天,她去医院拆掉了手腕上的夹板,离开时,在大门口碰到倪振平。

    父女两个都一愣。

    倪简先走过去。

    倪振平又老了很多,双眼都是红的,脸色憔悴,头发更白了。

    “爸爸,你病了?”

    倪振平说没有,反问她:“你来医院做什么,哪里不舒服?”

    “哦,没什么,拿点维生素片。”

    倪简停了一下,问:“你过来,是……倪珊不舒服么。”

    倪振平点点头,有一会没说话。

    倪简一怔:“怎么了?”

    倪振平叹口气,眼睛越发红了,恨声说:“还不是那个混小子。”

    “郑宇?”

    倪振平点点头。

    “他又做了什么?”

    倪振平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倪简又问了一遍,他才把事情说了,说到末了又是痛心又是愤怒,几乎咬牙切齿了:“那小子太混蛋了……珊珊才多大啊,他把珊珊一辈子都毁了……”

    倪简怔怔地听着,半晌才回过神,讷讷问了句:“她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很虚弱,得养着,学是不能上了。”

    倪简没再问。她也没去看倪珊。

    回到家,倪简翻了翻手机,找到一条短信。

    看了下时间,正好是倪珊出事的那天。

    自从上次打了郑宇,倪简就请了梅映天找来的那些人保护倪振平。

    那天,她收到的消息正好是关于倪珊的,如果她多交代一句,倪珊可能不会是这种结果。

    流产、休学,都不是小事。

    但如果没有吃这么大的亏,倪珊又怎么能清醒?

    倪简不再去想这些事。

    陆繁就要回来了。

    还有三天。

    *

    二十号中午,最后半天的集训结束了,闭营仪式后,所有参训人员回到宿舍收拾好行李,准备坐傍晚的车回市里。

    经过一个月的高强度训练,大家多少都有点疲惫,离营前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拍照的拍照,爬山的爬山,陆繁没出去,给倪简发了短信,之后去了小卖部,准备买点水和吃的带上火车。

    小卖部的老板做午饭去了,老板娘在看店。

    陆繁拿了两瓶矿泉水、两桶方便面,放到柜台上,问:“多少钱?”

    玩手机的老板娘终于抬起头,看了看,说:“12块。”

    说完起身,给他拿了个方便袋,“喏,你自己装一下。”

    陆繁没动,眼睛盯着她。

    老板娘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老脸竟有点泛红,“你看什么?”

    陆繁微微一怔,抬起眼。

    “这个围巾……是你的?”他指着她脖子上的酒红色围巾问。

    “当然是我的。”老板娘有些不高兴了。

    陆繁说:“能不能给我看看?”

    老板娘脸色不自然了,梗着脖子:“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有毛病吧,女人的围巾有什么好看的?”

    她觉得这人看着正经,怎么说话像兵痞子,她瞪了陆繁一眼:“不做你生意了,快走快走。”

    说完,往店里走。

    但陆繁没走。

    他也进了店里,从口袋里拿出磨破了皮的旧钱包,抽了一张,递过去。

    “麻烦你让我看看围巾。”

    老板娘看着那张红票子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他,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开玩笑。

    见他表情严肃,老板娘踌躇了一会,脸色缓了:“好了,你要看就看吧。”

    她拿过钱,从颈子上扯下围巾。

    陆繁接过来,翻到边角,果然看到一个小洞。

    “这不是你的围巾。”陆繁皱起眉,问,“你从哪弄来的?”

    老板娘很凶地说:“你瞎说什么?这就是我的,你还给我!”

    她伸手要抢回来,陆繁手一抬,她矮胖的身材根本够不着。

    陆繁紧紧捏着围巾,说:“有没有一个女人来过?”

    老板娘气急了:“什么女人?我这里天天都有女人来,你说的是哪一个?长什么模样?”

    “她很瘦,长头发,很好看。”

    陆繁心里剧烈地跳着,他缓了缓,说,“她的右手不太方便。”

    老板娘一愣,立刻就想起了倪简。

    “你说的那姑娘……是不是这儿坏了?”她突然不发气了,指了指右手腕问陆繁。

    陆繁眼里一热,声音都烫了:“是她。她来过,是不是?”

    老板娘这才明白他干嘛一进来就看围巾,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爽快承认:“是啦是啦,她来过!”

    ☆、第49章

    天黑的时候,陆繁上了火车。

    虽然不是春运,但硬座车厢还是有很多人。

    陆繁的座位在厕所旁边,靠过道,同座是一位大叔,对面坐着一对抱小孩的中年夫妻。

    k字头的火车要坐19个小时,陆繁算了一下,到站得到明天下午了。

    晚上,车厢里一直很吵,泡面的味道经久不散。

    陆繁也拿出一桶泡面,接了开水。

    正吃着,火车到了郴州,对面的夫妻抱着孩子下车了,车厢里出去一拨人,又进来一拨新的。

    两个年轻女孩捏着票,气喘呼呼地拖着箱子挤过来,看了看位置,又抬头看了看行李架,犯了难。

    圆脸的女孩把包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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