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毕竟滕裳是自己的亲人,而且是唯一待自己用心的亲人,滕云忘了谁的恩德也不能忘记滕裳。

    也许是自己关心滕裳的举动被薛钧良发现了,薛钧良用邸报来换自己的见解。

    滕云接过邸报,看了几眼,转头对薛后阳道:“可否看一看侯爷手中的地图。”

    薛后阳有一点踟蹰,得到薛钧良的应允,才把行军图放在桌案上,慢慢展开。

    滕云干脆站起身来,俯下腰微微低着头,他看的十分仔细,小郡距离关口不远,

    薛国的军队不论是先打小郡或者是先打主力,都会被两面包抄。

    当时是因为没有防备才被夺走了小郡,而现在想从邹震英的重兵把守中抢回小郡,机会几乎没有。

    薛钧良把滕云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这个平时里安分过头的皇后,只有在谈到军事,谈到兵法,谈到打仗的时候,眼睛里才会显露出逼人的风采。

    这种风采让薛钧良挪不开眼睛……

    薛钧良是爱才之人,一辈子都在寻找可以帮助自己建功立业,扩土开疆的人,但是这些人又怎么是好找的,滕裳是,但是滕裳永远不会屈服自己,滕云是,然而滕云也是宁肯杀头也不会下跪的人,如今又让他看到了一个,可惜,这个人是个女人,还是奉国的长主。

    滕云并没注意薛钧良的眼神,他用手指轻轻触碰着行军图,忽然有一阵感概,仿佛指尖都要烧起来,他虽然不是爱征战的人,但在乱世之中,只有战场才是他的归宿,并不是这种深宫内院的闭塞和幽困。

    滕云的手指按在小郡之上,眼神越发的亮了。

    薛钧良笑道:“看来孤没问错人。”

    滕云这才抬起头,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道:“陛下想夺回小郡,打退程田、邹震英,不需要费一兵一卒。”

    薛后阳听着皇后娘娘的话,不禁有些震惊,先不说他现在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这么管用,单是这种口气,就让薛后阳有一种不得不信服的错觉。

    “哦?是么。”薛钧良伸手轻轻摸了摸滕云的脸颊,顺着脸颊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好像是亲昵的小动作一样。

    滕云错后一点,不着痕迹的避开薛钧良的手,继续道:“邹震英一向骁勇善战,而且他能夺下小郡,必然已经派重兵把守,如果直取,只会损兵折将……”

    薛后阳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所忌惮的。

    滕云道:“不能用兵就只能智取。邹震英虽然骁勇,但是为人心机太深,即使对身边的亲信也多猜忌。陛下不妨利用这一点,让邹震英和程田再度分化。先派使臣去见程田,告诉他邹震英一开始就和薛王谈好了条件,假意派兵攻打薛国,然后一边派主力冲进宫去自立为王,不然小郡这种军机要地,怎么是他一个粗人轻而易举可以夺得下来的?等程田心生疑惑,这时候再散播谣言,告诉小郡里的邹震英,程田想要趁此机会除掉他,等薛国发兵攻打小郡,程田会趁此机会

    断他粮草和救兵,让小郡孤立无援,好除此心头大患。”

    “好。”

    薛钧良噙着浅笑一直静静的听着,而此时薛后阳已经怔愣的不能言语了,他真没想到,只是一个深宫里的皇后而已,就算再贤良淑德,也只是一个妃子而已,竟能说出这般震慑的话来。

    薛钧良点头笑道:“果然冰雪聪明,孤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第三十六章 白日宣yin(捉虫)

    薛后阳听了滕云的办法,薛钧良首肯之后,立刻给薛钰和滕裳回复了邸报。

    而身在北疆的滕裳也正好是如此想的,加上有陛下的御批,薛钰虽然不想出力,也没有办法。

    这一战由滕裳亲自挂帅,在将近半月的谣言之下,滕裳终于集结了兵力,开始对小郡发兵。

    邹震英在小郡里,虽然听到了谣言,但是自己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等着和程田前后夹击直取关口。

    结果滕裳带兵攻打小郡,程田果然不去支援邹震英,邹震英纵使骁勇,也没有撒豆成兵的能力,小郡孤立无援,被滕裳四面包抄,都不用急攻猛进,就是围困驻守也可以把敌军逼得粮尽。

    邹震英没有办法,僵持了三天,很快就打开了城门,让老弱残兵和妇人先出混淆视听,大军随后杀出城去。

    敌军在城内困了三天,自然士气低落,很快整座郡都被滕裳拿下,活捉了邹震英,但是经过一战,郡内几乎荒凉一片,已经没有几个生还的百姓。

    薛钰听说滕裳夺下了小郡,自己带着一千精兵来到小郡,亲自在敌军面前把邹震英的头颅砍下来,用竹竿挑着悬挂在城门上,又下令杀死所有俘虏一个不留,将他们的头颅抛出城去。

    程田的探子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小郡周围荒凉四顾全是野狗和乌鸦,弃尸的腐臭气味蔓延很远都能闻到。

    薛钰这个举动不止震惊了全军,更是连整个薛国朝野也被震惊了。

    有的人认为薛钰为人残暴,既然已经投降,薛国又是用人之际,为什么不留下俘虏充做兵丁,有的人又觉得薛钰的作法其实也是有苦衷的,说到底俘虏是异姓,谁能保证他们不是缓兵之计,万一造反岂不是得不偿失?而且俘虏也要吃饭,在边疆打仗,粮饷本身不好运送,将士都不能吃饱,怎么给俘虏吃饱?

    一时之间朝廷上下对薛钰的反应不一致,又牵连到滕裳,虽然立了大功,但他也是异姓,这次更是巩固了威信,很多大臣建议,立刻招滕裳回朝,以防做一方之霸。

    经过这一战,程田也知道中了计,损兵折将不在话下,也不敢再贸然攻打,而且薛钰的所作所为也让他极为忌惮,虽然打仗需要心狠手辣,但是也鲜少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只好撤兵三十里。

    自从小郡的事情之后,薛钧良就总是招滕云来说几句军机,有的时候更是和滕云在暖阁里一谈就是一

    晚上。

    薛钧良越来越发现,这个皇后屈居在深宫里,绝对是老天爷的失策。

    滕云拿着地图,眼神似乎有些着迷,好像心无旁骛一般,姜谕端了茶点进来,薛钧良示意他噤声,亲自端了一碗茶,轻轻放在他手边。

    滕云也没看是谁端的茶,眼睛都没从地图上错开,只是伸手够了一下茶杯,端起来掀开盖子要喝。

    薛钧良道:“小心烫。”

    滕云的眼睛仍然没有错开地图,只是嗯了一声,看的薛钧良和姜谕直发笑。

    滕云肯出力帮薛钧良打程田,确实是有私心的,他想凭借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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