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想的吗?

    见我没有答话,顾未艾更是激动:“你说不出来了吧,姐姐。若这只是命,那我便认了,可是姐姐,你明明就不爱季揽,为什么要和我抢呢?”眸色猩红泪水滑在她娇好的脸庞上看起来像是失掉了一切的孩子:“我不想这样啊姐姐,我爱他,第一次我便爱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想呆在他身边。可是我再怎么做都于事无补,顾星澜,你事事强过我,为何连他一颗心也要同我抢?”

    她手指直指我的眉心:“即便你落魄至此毫无用处,他竟然还是救了你,将你金屋藏娇,护着你。凭什么?顾星澜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所以你串通了季揽毁了顾家?”我的声音在颤抖,眼盯住她的眼生怕错过她一个眼神。

    青玉扇子映着她的脸颊明明灭灭声音带了几分轻蔑:“姐姐,你觉得是我吗?开始我便告诉你了,你才是罪魁祸首啊。”

    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嗤笑出声,眼角挑起:“我猜猜,姐姐你莫不是还在等着你的好夫君和洛家的人战胜回朝吧?”她的脸贴近我,唇瓣几乎要贴上我的声音带着魅惑的意味:“若说是背板,那姐姐你可知,背叛你的是你那心心念念同床共枕的夫君才对啊。”

    “顾未艾”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谢花容提着裙子进来,眉眼中尽是凌厉盯着顾未艾:“你私自来这,不怕王爷晓得吗?他会怎么处置你,你怕是比我还清楚吧。”

    顾未艾收了扇子眼神在我和谢花容之间转了转轻笑出来:“到是真把自己当做好姐妹了,假的成不真的真的也假不了,谢花容,你做的还少了吗?”

    谢花容脸色僵住一字一顿平息:“顾未艾,你还没进季府的门,而我是侧妃,你要和我比比来日方长吗?”

    顾未艾眼里尽是嫉恨之色:“王爷一早便应了会娶我为妃,我们走着瞧。”

    说完走出了房门。

    我立在原处,看着谢花容面带忧色向我走来,拉过我的手问道:“星澜,你没事吧?”

    我木然地看着她,那眼里的情意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我抽回了手看她,不说一句话。

    脑子里满是顾未艾之前说的话,她如此得意洋洋又怎会屑骗我呢?如今更是已经来示威,怕是已经大局已定。

    这一切不过是印证了她的那句话,慕止他背叛了我。

    我的手忍不住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有我和他的血脉相连。我曾经千般珍惜万般爱护,如今却只觉得恶心得想挖掉身体的那一块。

    脑中尽是慕止之前同我的情意,他那般哄着我宠着我,都是虚情假意吗?这两年夫妻的缘分也是别有用心吗既是如此,他何苦何苦开始便要招惹我?

    “我要去找慕止。”我对花容开口,目光平静:“我要亲口问他。”

    谢花容叹气看了我半晌低声道:“星澜,何苦呢?”

    “花容”我唤她的名字:“我求你。”

    谢花容没在说话,转身往屋子外面走,推开木门时应了一声:“好。”

    我坐回桌前,桌上茶水已经凉透,我看着茶盏中茶叶沉浮许久,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论是恨也好,爱也罢,事到如今,慕止我想见的便都是你。

    大约是半夜,一个小丫鬟进来与我换了衣衫,我被人引着在院落中进进出出穿梭了许久,终是看到一个人牵着马在门口等我。

    月色不明,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听他同我道:“出城门沿着官道往西走。”

    我上了马,挥鞭狂奔。

    季揽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面色冷清,他其实一早就应该晓得,她终究是留不住的。

    夜色甚凉,出了城门没走多久便是一片荒芜,从前依附这渝阳的富贵繁荣烟消云散。烧毁的房屋和弥漫着烟味的空气,黄土里压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战争应该是已经打了许久了,游民甚多入耳的都是老人的痛呼和孩子的哭啼。

    世间的人都只要江山,却不想护这江山,那要这江山有何用?

    我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是一片树林,似乎隐隐约约有篝火,外面有士兵在巡逻。

    既是已经到了军营,我体力不支尽乎瘫软在马上。

    过围栏的时候掏出了,我走时那人塞给我的通关符节,侍卫打量了我一会便让我过了。

    出了季揽军营这边,四处似乎亮了些,一道峡谷劈开了两边,峡谷那边沿着河流似乎有火光映着河面波光粼粼。

    巡逻的侍卫沿着河道在行走,我立马在河的这边看着对面一片火光,寒风吹拂着我绑起来的长发,刮得我的脸生疼,一瞬间失去了想过去的冲动。

    我忽然觉得有些讽刺,我这一生嚣张跋扈惯了,此刻在一条河面前却是畏畏缩缩。河的那边有我最想见,也最不敢见的人。

    慕止,你可曾负过我?

    巡逻的侍卫在外面禀告时,慕止正在看兵书。冷声传了一声:“进”

    “启禀将军,河岸那边似乎是有人。”

    男子灯光下眉眼没抬,声音依旧是清冷:“多少人?”

    侍卫不敢怠慢越发恭敬:“只孤身一人,身量较小,应不是探子。”

    孤身一人,夜半时分?慕止眉头一挑,眸色凝成一片。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洛之流挥着帘子闯了进来,见有人禀报心知慕止应是知晓了几分,挥挥手,侍卫退下。

    慕止背对着他,洛之流心中焦急迟疑了半晌还是开口道:“星澜来了。”

    那人的背影没有动静,只光影黑成一片像是一尊雕塑。

    他听到了,但是他知道,她一向是听话的,这回没有在渝阳等他,那么她便是一切都知晓了。

    洛无眠也得到了消息,带人也冲进帐篷只当是那季揽派探子过来,急忙过来想商量对策,进帐篷才发现洛之流和慕止都在此处没有说话。刚想开口询问,被自家弟弟拉了一把,偃了声音只看着洛之流。

    桌上的水已经煮沸了,水漫过茶壶从小炉子的缝隙中流进去,打湿了火焰。

    “你且,去看看吧。”终究是洛之流忍不住先开口。

    慕止微不可见地颔首,脚下步子不慢,转身出了帐篷。

    洛无眠瞧着本是玉人的脸,这会子尽是冰霜心中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洛之流抬眼看了看大哥,桃花眼转了半晌低声吐露了二字:“家事。”

    慕止骑马刚至河边便瞧见那个身影,白衣萧萧夜风夹杂着发丝缱绻勾人。她应是立了许久了,这会已是后半夜,再不多时便有日从东方出。

    足下轻点,踩了河中几点浮萍,他便立在了我的面前。

    眉眼如远山画墨,一身墨色衣袍,三千发丝用白玉环束起,朱唇轻抿衬得一双眸子如星空。眸如同浸水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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