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风寒什麽的!

    樊玉香就不懂了,她心软个什麽鬼呀!还为了那家伙半夜睡不着,听着外头愈来愈大的风雨,明明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理,她一定要好好教训那家伙。

    可是……向来好眠的樊玉香却是头一次失眠,翻来覆去的,最後愤怒地拿起属於任苍遥的大氅--说到这,樊玉香更气,常姨干嘛没事连任苍遥的衣服也放在马车里!

    冷着脸丢大氅给任苍遥时,樊玉香都在心里唾弃自己。可恶!她就是人太好,任苍遥那只白眼狼才会反抗她!

    「小姐。」桃枝觑着樊玉香冰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粥已经熬好了,你要在马车上用?还是下马车呢?」

    外头雨仍在下着,他们一行人仍困在山神庙里,不过粮食都带得很充足,倒不怕饿肚子。

    樊玉香本来想在马车上用的,因为她完全不想看到任苍遥,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她是主子耶!她干嘛要避开他呀!

    樊玉香冷着脸,掀开车帘下马车。

    看见樊玉香离开马车,任苍遥立刻将护身符收回衣服里,将领子扣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樊玉香,见她面色冷冰冰的,一看就知情绪恶劣。

    至於情绪恶劣的原因,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随行的护卫专心地低头吃烤肉,武管事也安静地喝粥,在樊玉香出来後,气氛更安静了。

    樊玉香坐到紫苏铺好的坐垫上,接过翡翠玉碗,碗里盛着简单的肉粥,她吹着热粥,眼睛装作不经意地瞄向任苍遥的方向。

    任苍遥朝她咧开嘴,笑容痞痞又懒洋洋的,身上披着黑色大氅,手里下烤着兔肉。

    樊玉香怎麽看都觉得那笑容像在向她示威,尤其是他身上的狐毛大氅,让她怎麽看怎麽怒。

    「任苍遥,你手里的肉怎麽来的?我说过了,不许你们给他食物吧?」她冷冷横了周遭安静的人一眼。

    武管事轻咳一声,小声开口,「庄主,兔子是阿遥早上冒雨出去猎的,阿遥还打了好几只野兔给我们加菜呢。」

    他帮任苍遥说好话。

    不过此时此刻在樊玉香眼里,帮任苍遥人的人就是该死!

    樊玉香看向武管事,眉尖轻挑,不咸不淡地道:「看来几只野兔就收买你们了呢。」

    这话一出,正在吃兔肉的人突然觉得嘴里的兔肉好难吞下去,有的护卫忍不住用求救的目光偷偷看向任苍遥。

    拜托,你们主仆俩斗是你们的事,不要殃及无辜的他们好吗?

    任苍遥摸摸鼻尖,拿匕首割下已经烤得香喷喷、油滋滋的兔腿,然後拿着兔腿走到樊玉香身前,「主子,你向来爱吃免腿,这是刚烤好的。」

    樊玉香嘴很挑,而且嗜肉,可又不喜欢太硬太涩的肉,她最爱吃部分最嫩的地方。至於烤肉呢,她的要求也很多,皮要酥,肉要嫩,香料要足,吃起来不能没滋没味,目前为止,只有任苍遥亲自烤的肉最合她的胃口。

    樊玉香冷着脸,完全无视任苍遥的讨好,也不看任苍遥手上飘着浓浓肉香的烤兔腿,迳自一口一口喝着清淡的肉粥。

    见樊玉香不理他,任苍遥耸肩,当她不屑吃,收回兔腿,转身准备回自己的位置,自己享用。

    可他连脚步都还没踏出一步,身後就飘来绵软的冷音。

    「站住。」樊玉香冷冷看他,「我有说我不吃吗?」

    白眼狼连她的兔腿也要贪走吗?

    「还有,那麽烫,教我怎麽吃?」

    任苍遥悄悄弯唇,他早已把樊玉香的脾气摸准准的,所以对樊玉香的话丝毫不觉意外,也知道这时候最好就是摆出恭顺的样子。

    「是,主子,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任苍遥低眉敛眼,摆出逆来顺受的模样,蹲跪下身,亲手撕起一小块兔肉,然後喂至樊玉香嘴边。

    樊玉香盯着递到嘴前的兔肉,又看着任苍遥恭敬的小媳妇样,愤怒的情绪终於稍微降温,张口吃下任苍遥喂来的肉,舌尖不经意地扫过任苍遥的指尖。

    任苍遥眸光微闪,指上的湿润挠过他的心,不过俊庞却不显分毫,「合主子的胃口吗?」

    樊玉香哼了哼,「勉强。」

    那就是喜欢了,深知樊玉香的脾气,任苍遥立刻摆出忏悔的脸,「主子,我下次会烤得更好的。」

    樊玉香没吭声,端着冷脸,高傲地睨了任苍遥一眼,再看向他手上的兔肉,他明白她的意思,亲手撕着肉喂她吃。

    樊玉香讨厌沾手,个性也疏懒,任苍遥的伺候,她完全视为理所当然,主仆两人一直以来都是这麽相处的。

    任苍遥是她的奴,本来就该这麽对她!

    见一主一仆似乎和好了,周遭的人皆在心里悄悄松口气,安心地吃着任苍遥猎来的兔肉。

    樊玉香一边嚼着喂来的兔肉,一边端着主子的架子,「任苍遥,在你得到自由前,别忘了你自己的本分。」

    当然,在樊玉香心里,任苍遥的自由之日绝对是遥遥无期的。

    「是,我知道。」任苍遥完全是顺着她,喂完一只兔腿,他恭敬地问:

    「主子还要吃吗?」

    樊玉香舔去嘴边的酱汁,她的食量向来大,一只兔腿根本满足不了她。

    「还要三只。」再加上肉粥,这样差不多有七、八分饱。通常正餐吃完後,樊玉香习惯再吃几块糕点填个胃。

    「是。」任苍遥再割下另一只兔腿,再把还未烤的兔子放上烤架後,才继续拿着兔腿喂樊玉香,至於他自己则半点食物都还未入口。

    樊玉香自认不是个虐待人的坏主子,她将手上喝一半的肉粥给任苍遥。

    「喏,给。」瞧,她这个主子多慷慨。

    见樊玉香一副「我对你多好」的模样,任苍遥觉得好笑又无奈。

    有时候他这个主子实在孩子气得很,不过既然决定顺着她了,他还是笑笑接过,毕竟一路上都让她处於炸毛状态也不好。

    有些事总是不急,而任苍遥向来很有耐性。

    垂敛的金瞳微微闪烁,不过看着樊玉香时,又恢复平静。

    「谢主子。」然後几口就将肉粥喝完。

    樊玉香哼哼。

    「哪,有时候谢谢不是只用嘴巴说说,你--」正准备对任苍遥说为人奴该有的大道理,外头却响起马声,打断她的话。

    樊玉香不高兴地看向庙外,而庙里头的人也全部戒备。

    不一会儿,一名青衫汉子进来庙里。

    「不好意思,外头雨势正大,我和自家少爷、小姐正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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