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认定都是我做么?”

    季望殊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第60章

    看到季望殊这个反应后, 李烟珑眼中的不屑变得更盛:“你们正道人士不一向自诩为正义,见到魔修就定义为恶人要打杀的吗?”

    季望殊顿时更加无言以对。

    见此,李烟珑“嘁”了一声, 没再搭理他。

    可是季望殊却并没有因此就放下心头的纠结, 相反还越想越多,也越想反倒越想不通。

    一开始他确实是对李烟珑恨之入骨的, 可发现李烟珑把他捉来后只是扔一边,并未与他认知中的邪魔歪道般对他施加暴行。因为据季望殊过去所了解到的, 正道修士一旦落入魔修手中, 往往是会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被当成炉鼎采补都已是最轻的了, 还有将魂魄抽出炼器,肉身炼制成行尸等丧心病狂的手段,所以当发现李烟珑对他什么都不做, 甚至还给他吃辟谷丹维持体力时,季望殊就感觉心情很微妙了。

    以一刻魔修来说,这么对他算不算是比较善良了。

    再加上李烟珑刚才那仿佛话中有话,意有所指的反讽回答, 季望殊原本心里就曾对李烟珑存过好感,就算之前他得知李烟珑隐瞒实力潜入旸天门后决心斩断情愫,但感情这种东西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就连半步真仙都不一定能过得去的情劫,更何况是不过十来岁心智都还在成长中的季望殊。

    季望殊脸上流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即是出于对李烟珑的各种猜测,又因发觉自己心意难断而陷入进退维谷的悲恸。

    就这样, 当李烟珑运完一轮功后通过神识看到的就是季望殊一脸彷徨,眼带绝望的样子。

    本来想当作没看到继续运功,但过了会儿,李烟珑感觉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暗恼或许真他妈的是上辈子欠了这家伙!

    不耐地“啧”了一声,态度说不上好的冲季望殊道:“怎么?是觉得无法释怀但又对我抱有期望,所以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悲丧脸吗?”

    “……”季望殊闷声不回。

    李烟珑最后心里叹了口气,终于不在用这种嘲讽的语气来对季望殊说话,而且平和地道:“如果我说,我除了隐藏修为潜伏进门内外,其余事都不曾做过,你会信吗?”

    说完,李烟珑不再理会季望殊的反应。

    而季望殊在听完这句话后,突然一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立马看向李烟珑所在的方向,可是李烟珑又在入定打坐了。

    季望殊被那句话扰得满心疑问,什么叫其余事不曾做过?难道之前都是错怪了他吗?门内莫非还潜伏了其他人?或是此事背后另有其人?

    正想着,李烟珑那里忽然又传出一阵急促的咳嗽,然后空气中嗅到一股血腥味。

    “你……没事吧?”

    季望殊终于是按捺不住问道。

    方才情况实在混乱,对方捞着他在门内一路横冲直撞躲避长老及一众精英弟子的追杀,期间少不了偶有兵刃相交的时候,恐怕对方的伤就是在刚才和长老交手时受的。

    只是想到这种情况下,明明是被当人质抓走的自己居然毫发无损,因为李烟珑刚才的话已经让季望殊对他动摇起来,如今再这么一仔细回忆后,季望殊心情更加复杂了。

    咳嗽停下后的李烟珑又服下一枚丹药,然后才带着淡淡的讽刺语气道:“放心,那老头还没这能力让我死,最多只是些小伤罢了。”

    他这话倒不是用来搪塞,其实之前和旸天门长老交手时,对方目前境界虽然比他高,但李烟珑好歹是纵横上界多年的老祖,光靠那比对方多出不知多少的实战经验,即便是低一个境界也还是足够去应付那长老了。现在的伤势,大部分还是因为他强行提升自己修为导致气血逆转、经脉絮乱所致的。

    而之前爆发出来的真气不仅超出他身体目前经脉的可容纳范围,使得他经脉受损外,现在过后还因为无处可发散又收不回丹田,所以只好通过打坐来消耗。

    其实他运完一轮工身体理应是好了的,但很快又被这些真气给冲撞得再次受内伤,于是只好服下疗伤药后继续打坐,然后又一轮内伤,以此来回渐渐把真气消耗出去。

    不过现在看见季望殊对他露出如此关心和似乎心头触动的模样,李烟珑忽然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你在担心我?”李烟珑挑眉问道。

    季望殊微微一愣,随即就立马下意识否决道:“没有!我只是……”

    只是……就连他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同时也搪塞得住对方。

    “事到如今你还没想明白吗?”李烟珑拍了拍衣摆起身后缓缓走到季望殊面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做好,“不管是你还是我,其实都只是不幸被人拿来顶缸的替罪羊而已啊!”

    季望殊心头大震,目光渐渐由闪烁不定变得阴郁,其实他何尝没怀疑过是关明月搞的鬼,只是在门派和个魔修之间,出于惯性思维,自然是下意识觉得后者才是真正罪魁祸首。

    不过随着一些细节上的回想,还有和李烟珑实际相处时的种种画面浮现起来,季望殊心里的天秤越发倾斜了。

    诚然李二是另怀心思的混进旸天门内,但或许他真的……还什么都没做过。

    “你知道我真名叫什么吗?”李烟珑看到季望殊此刻的反应,便知自己的话已经对他有效果了,于是他进一步刻意问道。

    不出所料,季望殊眼中划过几分好奇,只是出于某种矜持,他又不愿主动张口问。

    李烟珑见此轻笑一声,伸手挑起季望殊下巴,凑近到几乎可鼻尖相碰的程度,才道:“记住了,我叫李烟珑,如果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就该知道旸天门这种小门派根本不值得我花心思去算计,如果我想的话,随时都能把这门派给攻下。”

    李烟珑说这话时面容表情都是说不出的邪肆与神采飞扬,季望殊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脸颊发烫,直到听见“李烟珑”三字时,他才突然一惊,难以置信地猛然瞪大眼睛,盯着李烟珑看。

    季望殊自然有听说对方的名气,毕竟他在修真界也待了有段时间了,尽管头十年他都和在凡间差不多,但进了门派后,他就开始妥善利用身边资源,把能阅览的书籍都在业余时间里进行借阅,尽力弥补自己对于修真界贫乏的认知。

    而李烟珑的事迹,自然也有不少记录。

    虽然李烟珑名声上争议极大,大部分都是把他形容得貌如夜叉,□□掳掠无恶不作,但因着先前二人曾相处过一段时间。李烟珑实际相处时的表现和传言有着巨大反差,所以季望殊原本刚听到时确实心头一凛,但想了想,觉得如果对方真是李烟珑,那自己在他面前做什么也没用,而且根据这些日子来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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