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飞机轰鸣着落地,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问旁边人,人家说这是香港啊。蒋晓鲁说坏了坏了,我不去香港,我得回北京。

    对方看看表,说来不及了,现在都十一点了,最晚回北京的航班已经没了,你等明天吧。

    画面一转,她掉进了一个动物园,动物园前有虎后有狮,蒋晓鲁悲伤捂住脸,吓得蹿到树上,跟树下的人说,你不是告诉我它出不来吗?咬我怎么办啊。

    老头儿笑呵呵地,也不想帮她。

    谁让你逗它了,都告诉你别往这儿走别往这儿走,你不听啊,怎么办,你就在树上待着吧!待狮虎相斗,没工夫搭理你的时候你再下来。

    蒋晓鲁抱着树杈,还为自己争辩,这不能怪我啊,它说它饿了,让我给它送吃的我才来的,你不能不管我!

    老头摆摆手,管不了管不了,当初一步错步步错,缘分天定。

    啥缘分啊这是,蒋晓鲁欲哭无泪,仰望苍天。

    蒋晓鲁抱着树杈,当成救命宝地,嘴里恐惧念道:“别咬我……别咬我……”

    “谁咬你了?”有人摸着她额头低问。

    蒋晓鲁闭眼指了指,好像就是他似的:“你走,走我就下去。”

    那人又问:“往哪儿走啊?”

    她抱着他胳膊,脸在上面蹭了蹭:“往家走,你走了,我就回家了。”

    梦醒了,身边空无一人,蒋晓鲁揉揉眼睛,真就扛着包回家了。

    有人身后高亢嘹亮地喊:“晓鲁!晓鲁!”

    “干嘛呀。”蒋晓鲁一蹙眉,嫣然回头,继而灿然绽开笑容:“潮灿!”

    李潮灿恋爱了,警校的毕业生,一个瘦弱,少言寡语,但浑身充满着力量的女孩和她认识,是在一次擒拿切磋的比武中。

    互相抱拳,扫堂腿,格斗术,场下哄声笑闹不绝,李潮灿笑嘻嘻朝她一摆手,你再来啊。

    哥们六年水兵的功夫可不是你学校这点花架子能比的。

    小姑娘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上来再打。两个人滚到格斗场地上,李潮灿还在嬉皮笑脸。

    女孩俯身的时候,双目相对,瞳孔一颤,看着李潮灿眼睛上的伤疤。

    李潮灿心下恐自己吓着对方,手劲儿一松,女孩顺势撑起来重重一拳。

    李潮灿连连后退几步,咳嗽着,群哄鼓掌,李潮灿摘了拳击手套,笑呵呵摆摆手,压住众人,一脸混世魔王相:“我吓着你了吧?”

    小姑娘摇摇头,始终戒备盯着他。

    说是没吓着,这么道疤,呵,李潮灿擦擦汗,扔了毛巾,要离场。

    小姑娘忽然问:“伤疤怎么来的?”

    李潮灿一愣,拧开一瓶水,也扔给她一瓶:“救人呗,救个被家暴的女孩。”

    小姑娘终于对他腼腆笑了一下:“挺酷的,你反应很快,以后有机会教教我吧。”

    李潮灿这是千年的铁树要开花,万年的疙瘩要发芽。

    他依旧穿着万年不变的海魂衫,灰色运动长裤,从远处朝她跑来:“你今天不上班?怎么这个时候在呢。”

    “我今天休息,回来看看我妈,顺便给她送点东西过来。”蒋晓鲁站定,仰头看了看李潮灿的眼睛,很关心:“你眼睛好点了吗。”

    李潮灿满头是汗,摸了摸眼皮:“嗨,够吓人的吧?”

    蒋晓鲁伸出几根手指,小心试探:“……能看清这是几吗?”

    “三三三!”李潮灿不耐烦拍掉她的手,宠溺一笑:“没瞎,好使着呢。”他叉腰,意气风发:“我去整容医院问了,人家说用机器恢复,以后慢慢能变淡,不能着急。”

    蒋晓鲁拎着一只饭盒:“对,不要着急。多锻炼身体,在办公室累了的时候远眺一会儿,会慢慢好起来的。”

    蒋晓鲁今天把头发都编起来盘在脑后了,还穿着一条花裙子。

    李潮灿问:“你今天怎么收拾的这么漂亮,有场合啊。”

    蒋晓鲁不服气:“我哪天都漂亮。”

    李潮灿哈哈大笑,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得了吧,你忘了你小时候,那土的,大爆炸头,尼龙裤子,你说那年头谁还穿尼龙料子啊,吸溜着鼻涕,哎呀——”

    蒋晓鲁怒目:“男子汉揭人短没出息!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李潮灿哈哈大笑:“咱俩不就留下那么点小时候的念想。我就跟你说,当外人我可从来没揭你短,你现在在我心里形象高大着呢!得,你不爱听我走了,还剩两圈没跑完。”

    “嗯,拜拜。”

    李潮灿跑开了。

    蒋晓鲁忽清脆喊他:“潮灿!”

    “哎?”李潮灿昂着头,倒退着跑:“怎么了?”

    蒋晓鲁朝他挥挥手,咧开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再见!”

    李潮灿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雀跃着:“再见!晓鲁,再见!”

    李潮灿在视线里渐渐消失了。

    蒋晓鲁看了一眼手表,惆怅地拉开车门,打着方向盘朝民政局而去。

    第51章

    宁小诚和蒋晓鲁离婚了, 办的很利索,也不拖拉。

    没涉及什么财产分割,散了就散了。

    蒋晓鲁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起初,宁小诚想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过户给她, 蒋晓鲁不要, 俩人就这个问题吵了一架, 僵持不下, 宁小诚很生气, 寸步不离跟在蒋晓鲁身后, 喋喋不休。她走哪儿他跟哪儿。

    你没房子你住哪儿啊?还回你妈那儿?你回的去吗。

    你租房子?还租?一时半会能找到吗?

    你总不能还去常佳家里吧?人家烦不烦你啊?

    你住我这儿也是住,住别人那儿也是住。有区别吗?

    蒋晓鲁忍无可忍, 推开厕所门, 抱着瓶瓶罐罐哗啦一声摔在箱子里: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德行?你施舍谁呢?

    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宁小诚的脸。

    眉头紧拧,目光焦灼。

    不是生意也不是买卖,结婚的时候你情我愿,感情散了, 留点好念想总行吧。

    一口气憋在心里,宁小诚低头耙了耙后脑勺,妥协了。

    下午两点,民政局开始办业务, 陆陆续续的人进去又出来, 小诚坐在车里等了十多分钟,街口驶入一辆红色tt,停在稍远的位置。然后蒋晓鲁拎包下来, 待她走近了些,宁小诚也开车门走下来。

    短暂停留。

    他不甘心,试探:“走啊?”

    蒋晓鲁戴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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