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势力,大皇子却也是月茹高攀不起的,还请三皇子莫再说出这样的话来。”孙月茹福了福身,朝三皇子道。

    三皇子轻嗤一声,“孙太傅贵为太傅,未居此位前便门生数众,论文士的号召力,谁能比得上孙太傅?孙千金莫再妄自菲薄,这西澜上下,也只有你,配得上皇兄了。”

    她方才提及了孙太傅,是想暗示自己若纳了她,孙太傅便会站在他这一边。可惜,他无意皇位,更无意,再纳别的女子与小妃子徒生嫌隙。

    “皇儿与孙小女都在理,容孤考虑考虑再作答复。”

    西澜王眼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就要在他的御书房里炸锅,揉揉发疼的鬓角,出声打断了他二人的对话,又朝孙家千金道:“孤尚有其他事要与皇儿讲,你先退下罢。”

    孙月茹凛了凛神,不敢再造次,领命便退下了。

    尘暮见状,脚步往后稍稍迈开一些,也要一道离开这处,却不料身侧之人拽住了她的袖口,牢牢抓在掌中,进退不得。

    西澜王看在眼里,垂眸扯开一抹弧度,待等耳边孙小女的脚步声出了御书房,才抬起头来好好打量御案前的小皇媳。

    之前朝阳有意无意地不让她见他,今日借了孙小女的手得以见到本人,只适才心中有所思量,并未细看,这会儿得空,便要好生瞧一瞧。

    “圣上还有何事?”

    三皇子见那女子也走了,座上这人却不发话,只仰了头静静地打量他身旁的小皇子妃,眉头皱了皱,不着痕迹地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西澜王瞟了跟前没大没小的人一眼,探向尘暮,道:“来,唤声父皇听听。”

    “哈?”

    尘暮探出头,确定了龙椅上那西澜王是在同自己说话,犹疑之下惊呼出声。

    “你二人终究是要大婚的,且内务府与礼部早就着手承办起来了,吉日就在下月中旬,”西澜王耐着性子又道,“早晚要唤父皇的,先唤声听听。”

    他那皇儿自从入宫以后,早朝爱上不上不说,便是连声父皇都不肯叫了。方才若不是有这女子在场,就算孙小女使什么招数,他怕也不会唤他一声父皇的。今时只要哄得了这女子,他那皇儿自然也会学着不是。

    “臣女……”尘暮睫羽颤了几颤,张了张嘴始终喊不出,抬眼瞥见座上那帝王罕见地收了威慑反而露出慈祥与渴盼的目光来,一时不忍,便轻声唤道,“父皇。”

    ☆、食恶果(上)

    闻此,御书房霎时传出了西澜王开怀的笑声。

    三皇子对面前笑得半点正形没有的帝王表示无感,护好因唤了声“父皇”而小脸儿通红不知所措的小人儿,作势就要离去。

    “回来,”西澜王止住笑,严肃道,“孤准许你们走了?”

    尘暮凛了凛气,想这西澜王变脸得好生快,方才还那般开心,只眨眼的工夫便又将他那帝王的气势放了出来,她那颗小心脏正给悬着,要不是身旁还有个朝阳,真不知自己今日踏进这御书房会是何等的局面。

    反观三皇子,倒仍旧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听了座上之人发的话,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也不转身,就握着尘暮的小手背对着西澜王,“西澜王还有何事?”

    别以为他看不出他打的什么算盘,即便他的小妃子认他那父皇,他也不会这般轻易就顺了他的意。当年若不是他一心顾着收权,对戚氏无所防范,他的母妃焉会落到那般境地?

    戚氏一日不除,他一日不会与他冰释前嫌。

    西澜王听出了他话中的不耐,又再看了他一眼,认真道:“依你之见,将孙家千金许给你皇兄,真当合适?”

    他本意是将那女子配与他的,怎料他这皇儿也是个死心眼的。至于方才他提的那个建议,他并未没有过思虑,只这其中牵涉甚广,不可一下便将这局给定死。

    今时戚家势力虽不如他初初登基之时那样大,毕竟是两朝重臣,即使他已削去了护国公府部分的势力,比之今时一般肱骨之臣,仍是绰绰有余。且那孙沪江,虽是个文史之吏,桃李天下谈不上,可纵观整个西澜,再无一人风头盛于太傅。他若想使点什么诡计,只消坐在府上头一点笔一甩,京城大小文官便是见风使舵地跟了去。流言虽能止于智者,但三人亦能成虎,传的人多了,假的也变成真的。

    西澜王目光流连在因自己的再次转过身来的二人身上,面上无多余的表情,内里却是暗暗焦急。

    帝王之术首要,便是居安思危。

    孙家那女子明眼人皆看得出来是整颗心扑在他这皇儿身上,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又不能强逼了皇儿纳她。若非当年遇见他母妃,他怕是终其一生也体会不得相思相恋是何种滋味,那么今时他大抵是硬塞也要将那女子塞到他殿里去的。那样一股势力若不收为己用,要么毁之,要么将来用来对付自己。显而易见,他这皇儿弃了前者,因为他那正妃。

    当今局势,孙家小女与他的小皇媳是兼不得容了。他担心的,倒不是孙沪江对付朝阳,正如他说的,将来若是到出兵之时,那些个文臣只要不被吓得屁滚尿流碍着武将的路,卷着细软逃离皇城不给将士们添堵还是好的。他挂心的,是他的小皇媳罢了。

    适才孙家小女的表情他看得清楚,且就今日她于御书房外求见并要求他的小皇媳前来,他便知晓那女子心中依旧放不下朝阳,而他的小皇媳便首当其冲平白做了她发泄的对象。

    女子名声最为重要,尤其是嫁与天家的女子。她今日能以他的小皇媳涉足青-楼为凭,欲拉其下马,明日焉不会借他父亲之力散播其他谣言,甚于以史官之言逼迫朝阳休了他的小皇媳。

    “长幼有序,这点道理想必圣上还是懂的。”

    三皇子敛下眸,不甚在意道。

    西澜王一面思虑着孙家小女的事,一面忽地听这面前的小兔崽子还与他打着官腔,不由沉下脸来,“你知孤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倒好,挑了个最冠冕堂皇却最无实际缘由的理由搪塞他,也不怕他的小皇媳笑话他。他正这般想着,只见他的小皇媳扯了扯他那皇儿的衣袖,摇了摇头。西澜王看在眼里,作势垂下头等着朝阳同自己认真说道。

    “孙太傅一生以清廉处世福泽后世自居,因此位及太傅之时门下士官数多,换言之,孙太傅能有今日影响,只因他未在世人面前表现出他的贪欲与权欲,”三皇子拗不过身旁之人,安抚了了会儿同自己闹气的小人儿,才正色道,“然前段时间郓城民暴一事,已让孙太傅在世人面前的形象有所倾塌。”

    当日朝堂之上,孙太傅驳崔书之接掌郓城的场景他至今记得分明。他早看透那些个卖弄才华故作清高的读书人,他们露出尾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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