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破公主的身份吓唬吓唬寻常百姓还差不多。”

    “本公主明理大方,岂会做出为害百姓的事来?”朝蓝反驳道,话音尚才落了地,猛地一声马蹄嘶吼,车身一并旋侧开来。

    车上二人稳当下来之后对望了一眼,掀开帘子出去一看究竟。

    这大街上平白地怎会生了事端?

    “怎么回事?”朝蓝跳下马车,见先前驾着马车的那个落阳殿里的书生一手护住了尘暮的丫鬟,一手勒住了马头,目光牢牢盯着前头不远处倒在货摊上的一匹体格壮大的牛上。

    那头牛前肢均跪在地上,双眼紧紧闭着,身下不停地淌出血来,显然是已经死了。

    “小姐你没事罢?”青梨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挣了容四紧紧护住自己的臂膀,看向下车来的二人,应道,“适才从右处突然窜出来一团东西,还未看清是什么,它就一头磕在地上了,还好容四反应快,不然……”

    青梨突然住了口,惊觉这会儿他们是在宫外,不能搬出小姐与公主的身份来。先前那般动静,这时她们四周已围了好几圈的平民百姓了。

    “谁家的牛,”朝蓝厉声道,“胆敢冒犯……”

    “所幸我们无事,不必再深究。”偶一听得朝蓝冲出口的话,尘暮收回打量容四的目光,将朝蓝拉到自己身旁,摇了摇头。

    这人方才还说什么明理大方不会为害百姓,这才生了事她这公主的架子又给摆了出来,之前放的大话也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寻常人家饲养一头牛花了几多精力,将来必是要讲个好价钱的,这会儿虽冲撞了她们,但也终归被她们给弄死了。事发突然,谁又有个真理说得清。

    “阿黑,阿黑……”

    窸窣交头接耳的人群之外响起这一声高过一声伴着粗气的叫唤声显得尤为刺耳,尘暮闻此,暗叹一声,正主来了。

    随着那道声音愈发得靠近,见得一两鬓生了华发的老人从拥挤的人群中过了进来,看到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黑牛,那对微微突出的了无生气的眼珠向里一缩,跌跌撞撞地奔到它身边颤巍巍地蹲下去,抚着它的毛发发怔。

    朝蓝在一旁看着,觉着似有什么隐情,遂对着那老人问道:“老人家,这牛是生了什么病么?”

    本来疯牛二字已在舌尖打转了,然看到老人如此宝贝这头牛的场景,堪堪把溜到舌尖上的“疯”字给生生去了。她们一行人好端端地行在路上,这牛突然就给冲了出来,若不是沾上了什么病便是疯了,否则如何无故就这么横冲直撞的。

    “胡说,阿黑它才买回来未满一旬,如何会沾了什么病。”老人闻声转过来,看到直凛凛站着的四个人以及旁侧停留的一辆马车,突然出声问道,“阿黑是不小心冲撞了你们?”

    闻言,尘暮将朝蓝护到身后,应他道:“老人家,这牛蛮横,我们躲避不及没控制好力道这才伤了它性命,您看这些换做我们买下它的价钱够不够?”说着,尘暮从腰中掏出一些碎银与一根镶了珍珠的发簪递过去,递到他面前。

    他定也是看出这牛是因外力而死,这无心之失她认了,他若是怪她们伤了他的牛,她便将钱赔给他。

    老人听着人群中不时发出的吸气声,只扫了眼面前那女子手上的东西,摆了摆手,道:“姑娘不必客气,老头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原这阿黑是我托人买回家当个伴的,不知怎的近几日甚为反常,不吃不喝的不说,今儿个就突然挣了绳栓跑了出来,这一路已损了人不少东西,没闹出人命来已是万幸,怎的还反要你们的钱财。”

    “是阿黑没有福气,”老人又回身望了眼躺在地上的黑牛,背对着他们道,“今日之事贵人不追究,老头我万分感激,来日有缘必当重谢。”

    尘暮看着老人,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她原以为这人必抓着她们害死了他的牛要讲个高价钱来,却不想今日遇上的却是个如此通透之人,遂对着背对她们的老人道:“有缘再见。”

    她总有种预感,这老人并非一般人,且日后还会与她有见面的机会。

    “这,这便走了?”朝蓝忽地被尘暮拉了袖子,回过神来,又望了眼形容孤单的老人家,不解地出声。

    好歹也要给老人家留些银子不是,他那段话都将她说得无地自容了。如果换做是她,怎样也要叫对方留下个值钱的东西的。看惯了朝中虚与委蛇与宫外市侩的气息,今儿个遭遇了这位老大爷,自然是又对生活抱满了期望。

    “现在想起来要好好待你西澜的百姓了?”尘暮只给了朝蓝一个自我体会的眼神,先她上了马车,“再不走这百姓可是要一直围观着你我了。”

    朝蓝瞟了眼周旁看戏似的人群,暗道:“也是。”

    这一段插曲过去后,马车稳稳当当地朝着皇宫的方向回去,等得驶离了人群聚集的闹市,尘暮才掀了帘子对着驾着马车的容四道:“回宫后查一下那匹牛的源头。”

    “属下明白。”容四冷不防听到一声命令,条件反射地应出一声,应完后才后知后觉,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皇子妃也是个同三皇子一般的腹黑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大抵是这个道理。

    容四脑中过了一圈,决意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既然皇子妃发觉了什么却没有要赶走他的意思,他这潜伏与保护的任务应该还是能继续下去的。

    青梨听得容四极快地应答声,抬起头看了看他,又将视线放回远处。他方才牵制那疯牛的同时也将自己护好,还完好地保全了这辆马车以及马车上的小姐和公主,这般快速而又精准的反应……他当真,只是个赴京赶考的书生么?

    “这些事你叫他去做干什么?”朝蓝见尘暮坐回来,兴致缺缺地问道,“你若缺几个查消息的属下,赶明儿我遣几个来就是了。”

    她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从北齐跟来的书生,既是一介书生又怎做得了那些事。朝阳这几日见不得踪影,她哪儿倒是有几个可用之人,暂时用着也碍不着朝阳的眼。

    尘暮抿唇笑道:“不用白不用。”美眸中划过一道极浅极浅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酸梨日常:

    青梨:(愤愤地)好端端的做什么使唤人将你办事?

    尘暮:(龇牙咧嘴)怎么,小心肝疼了啊~

    青梨:谁,谁心疼了。青梨不过是看不惯小姐这般欺负人罢了。

    尘暮:啧啧,小丫头嘴硬。

    青梨:(跺了跺脚)明儿个不给小姐做早膳了。

    第二天一早,尘暮绕进了厨房好一番捣腾,灰头土脸地出来,手中还捧着一碗黑糊糊的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疫情

    “所幸我们只是出宫去解解闷,要逛的街市也都逛完了,否则可就得败兴而归了。”

    朝蓝从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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