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轻重,她现在才醒过来就感觉这般饿,定是睡了不下一两日,而二人现在身处这辆马车之上,想想也是他将她带出了蛮凉,还从睦州接回了青梨与容四二人,照他的架势来看,此刻八成是在回宫的路上。至于蛮凉的那些事,他既然不说她便也不问,左右她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子,真要参与到他的政事上去,他多少也会顾及着她放不开的,那还不如就由他的意思,安心在他身旁便好了。

    “嗯,”三皇子捋顺人儿发间蜷曲的青丝,在她耳畔轻声道,“朝蓝与她那驸马要等到睦州疫情完全消停下去才会回来,此番你就与我先回宫。”

    “朝蓝还在睦州?”尘暮咽下小半块糕点,张嘴问。话才出了口便自个儿绕了过来,不由失笑道,“她倒是与那大学士恩爱,也不怕睦州的百姓看了笑话。”

    “睦州百姓拥戴他二人尚且来不及,又如何会笑话他们,”三皇子将人儿笑开颜的脸捧过来正对着自己,忽而轻轻道,“什么时候我也与你接管一座城池,让城中百姓好生看清你我二人怎般如何?”

    望见这人眼中一汪汪的深情潮涌,尘暮禁不得呼吸一滞,就这般愣愣地望着他。

    ☆、柔妃

    这人方才说,要与她一起接管一座城池?并非简简单单地让一座城池归属于他二人,而是当作他们独有的世界融入进去,他是如此意思么?

    “可好?”

    三皇子望着人儿眼中涤荡开来的温情,柔声问。

    他虽没有如朝华那般的野心,但若能与眼前的人儿有一座独属于他二人的城,自然是再好不过。只这不过是他埋在心底的微茫愿望,依人儿好找事情做的性子来看大抵是没有着落的。就拿这次出来寻朝蓝的事来说,她又岂单单是追朝蓝去的。睦州突发瘟疫,她心中挂念着睦州百姓,加上之前蛮凉来使的到来,本就已是坐不住了,朝蓝不过是一个能让她光明正大出宫来的借口罢了。

    别人不清楚,他这做夫君的自是了解得透彻。

    别家女子顾着女工谈天的,就他家这位,偏生是个不安分的。

    此刻见人儿神采奕奕眼中雀跃,这些话便就说出来了。

    “你想要哪处的城池?”尘暮轻轻地应。

    这么久以来他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他的心思,虽不知他是否与朝华一般有称帝的念头,但若她这能与他有个清静的地方,又何尝不是她所愿。她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不会医术,不然,她的心愿多半是与他四处云□□医救世。可他终究是皇子,他又能否与她有个完满的结局,抑或最后安居在闲静清雅之处?

    “待蛮凉的事情告一段落,我随你一道选个中意的落脚之地如何?”三皇子长指抚过人儿滑嫩的脸颊,眼角化开一抹几欲溢出的柔情来。

    “落脚之地,亏你能想出这么个词藻来,”尘暮愣了愣,旋即又道,“这西澜究竟是你熟悉,你挑的地方该是万万出不了差错的。”

    三皇子低笑了笑,将人儿拥进怀中,默了良久,才低低道:“若我与他真到了兵刃相见的地步,你是希望谁做这西澜的帝王?”

    朝华的势力他这些年查出来的并不见得是那人全部的势力,也极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而今南宫洵心术不正将主意打到西澜之内,蛮凉又在旁观望,他无法能保证朝华是否不会借此发难。倘朝华势力大到无须顾忌他国,依他对朝华的了解,他兴许会借北齐虚晃一招进而趁机与他过到明面上。

    然,无管是他还是朝华做了这西澜的帝王,于她,都并非好事。

    “我自是希望你能赢,只是……”尘暮靠在他怀中,隔着衣料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仰头道了句,下半句却是怎样也说不下去了。

    作为他的皇子妃,她自是不希望他出了什么事,何况又是皇室间的斗争,一个不查便是身首异处斩草除根的局面。她虽内心深处不愿他做那一国之君,但到底也不愿他落得兵败于朝华任人宰割的下场。可,若他当真做了这西澜的王,她又是否心甘情愿为了他折了翅膀禁了足深居后宫做他众多后妃中的一个?即便他有心,又如何堵得住众臣的口,届时她又能否斩断了与他的情孤身离开?

    她是个懒女子,对那些糟粕的事情一分也不愿再多想,索性还未到他与朝华对立的形势,那些恼人的两难的抉择还是留着日后再做定夺。

    三皇子垂眸望着人儿话说至一半便噤声,将脑袋埋在他身前不肯让他看见她面上任何表情的样子,眼中忧色一闪而过,大掌落到人儿背上无言地安抚着,正待再要同她说话,车身蓦地刹了住,听得车外容四道:“见过大皇子妃。”

    “嗯,”孙月茹拿捏了下,轻声应了驾车的下人一声,见着车夫身旁尘暮的贴身婢子睁着一双眼似瞪非瞪地看着她,也不向她施礼,料想里头坐着的人与大皇子交待的事,又朝着那车夫道,“车里的可是皇弟妹?”

    那晚她在殿中先是听闻二公主私自出了宫,后又听宫人说三皇子与三皇子妃一道踏着夜色也匆匆地出了宫,想通三皇子是做什么去,心中忧急。她虽已是他的皇嫂,亦不止一次地告诫过自己要恪守礼节安心侍奉大皇子,可只要一想到三皇子此行去的是那瘟疫横行的睦州,先前的芥蒂与他对自己的薄情便通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一阵多过一阵的焦急。而她身为大皇子妃,自是无法如他那般潇洒地离宫,何况父亲此前明确地告诉过她,孙家上下站的是大皇子这一边,如若她对三皇子犹未死心并暗中相助于他,父亲定是不会放过她。

    她这几日因了心中存了事,虽事先吩咐了宫人不能将她的近况传到孙府中去,可却忘了她殿中尚有大皇子的人。大皇子两日前来她殿中,委实让她措手不及。幸而恰巧那日婢子有心为她熬了盅补身的药,借口染了风寒卧病在榻面上搪塞过去,在他的注视下勉强喝下了药,心中深知她这几日来的“病况”大皇子究竟也是看穿了的。

    如她所料,大皇子待她喝完了药便遣退了房中婢子,只余她与他二人。只不过令她不解的是,大皇子虽则盯了她良久,却只从怀中拿出一块一手可握的深色玉质类的东西,让她等三皇子妃回来便交到她手中。

    尘家女子是与三皇子一道离开的,回宫之时也定是跟着三皇子一道而来,大皇子要她带给尘暮,又岂非是带给三皇子的?虽不知大皇子究竟有何用意,但她清楚,必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大皇子也定是明白,三皇子离宫的这段时间,她日日遣了殿中的婢子在宫门口守着,一旦三皇子回来宫中她便可第一时间赶过去确定他是否安然。这也说明了一点,大皇子交给她的这东西,别有深意。一方面自己不亲自出面,另一方面又想在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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