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宾奇。”

    梅兹接过报纸,虽然总是些坏消息,但也算是种解闷的方法

    宾奇打量着低着头的梅兹,她看起来闷闷不乐,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不太像他认识的医生小姐了。而将军这两天脾气也有些不太好,他甚至为了个迟到几秒钟的电话大发雷霆。

    当然始作俑者是谁,宾奇心知肚明。希望他今天给小姐带来的新闻,能让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

    梅兹的眼神瞟了一眼头版的标题,瞬间有些震惊了。

    “思考:更多的是合作——论战后我们和比昂的关系”

    她抬起头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宾奇,官媒的报纸这样写,是在传递什么信息么?

    “如您所愿,梅兹医生,军方暂停了对比昂人的抓捕。”

    “真的……真的吗?”

    “您对我的怀疑,让我有点小失望,医生小姐,您何不自己下楼去,打开电视看看呢。”

    “不,不,不用了。”

    她相信他所说的话,只是想求证或者再听一遍。

    “将军邀您下午一起出去走走。他说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小姐。”

    “我会考虑他的建议的,谢谢。”

    她一定是遗落在凡间的精灵,不然为什么连她不笑的时候,也牵动着人心。

    “梅兹医生,将军现在在牧场那边,我陪您一起过去吧。”

    宾奇对雪地里向自己迎面走来的白色“精灵”说。

    “我又没答应他要去,为什么你要送我。一起随便走走吧,宾奇。”

    梅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去见他又如何呢?问他新出的政令是因为她吗?听起来很可笑。

    她是谁,能影响他的决定吗?

    他俩一直是敌人,就一直这样就好了,至少不复杂。

    看到她坚持的表情,宾奇知道自己多说什么也没用。

    “我带您到别墅外面走走吧,梅兹小姐。”

    两人悠闲地在雪中漫步。

    俄迈底山其实是塔斯曼北部东西走向的山系的统称。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俄迈底山较为平坦的高原地区。

    走出别墅的大门,前面就是一个小小的火车站台。梅兹记得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在那里下的车。

    冰雪覆盖的庄园,就像是童话世界里的白雪城堡。

    “前面是停机坪和网球场,那边还有一个露天的游泳池,很漂亮吧。”

    宾奇为梅兹一一介绍,然而她却没有他想象中对这些那么感兴趣。

    “是很漂亮。”

    但却不向民众开放,而独属于一个特权阶级。想到这里,这些美丽的事物都变了味道。

    梅兹突然好奇地看着被雪覆盖的跑道,“原来这里直升机可以进来,”她问宾奇。

    “是的,小姐,一直都可以,山路相对曲折,直升机更方便一些。”

    “那我们那天为什么坐火车?”

    从刻里克斯出发他们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呵呵,”宾奇轻轻一笑,“小姐,您可以想想为什么。”

    “难道跟我有关?”

    他的表情似乎在说,是她的原因,可她却不明白。

    “冬天坐直升机有多冷啊,梅兹医生,您那天还生着病。那辆列车是艾斯豪斯先生的私人财产,军方的列车没这么豪华,将军为了您亲自跟先生打了电话,也许他希望您的旅程舒适一些吧。”

    听到宾奇解释这么多,梅兹却一句也不相信。

    “索隆一定给你付了不少薪水吧,宾奇。你总是帮着他说话。”

    她没坐过直升机,所以并不能确定他的说法是真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医生小姐,将军对您就是很不一样。”

    他可以理解梅兹为什么会怀疑这些话,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跟索隆就是两个对立面。

    然而索隆可不是这么想的。

    “好吧,就算他对我很特别,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才对我好的,比如,帮他继父做手术。”

    “您的推理很合理,但是梅兹小姐,您不了解我们将军。他可能为达到目的使出各种手段,但绝不是通过讨好女人的方式。可能我这么说有些夸张,我们将军眼里,根本没有女人的存在。”

    索隆一向视女人为瑕疵很多的艺术品,漂亮点的,就可以成为他的玩物。他可以为自己的宠物一掷千金,却不愿意花一分钟坐下来倾听她们的内心。

    医生小姐大概是第一个他愿意费心思的女人,恐怕也是唯一一个。

    “好了宾奇,谈谈你自己的事吧。”

    她拒绝深入这个话题,索隆的事她知道得够多了。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突然被她这样问,宾奇有些茫然。他从不是话题的中心。

    “你从哪里来,你的父母家人,你喜欢什么,都可以讲讲,宾奇。”

    梅兹好奇地说。

    听到她这么说,宾奇心里一阵感动,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些问题,也从来没有人关心。

    “总有些有趣儿的事情发生吧,宾奇。”

    以为他害羞,梅兹“启发”他道。

    “如果您有兴趣,那我就讲讲我自己的事吧。”

    宾奇想了想,有些腼腆地说。她对他点点头,认识宾奇一段时间了,她却发现自己对他一点也不了解,除了他的名字。

    “我不是塔斯曼人,我是阿瑞拉人。那是个偏僻的小国家,您不一定听说过。”

    “不,宾奇,我听说过,我还去过。”

    赫普曾组织过医务人员去帮助阿瑞拉的难民,梅兹也是派遣人员之一,“宾奇,你是阿瑞拉人,竟然为索隆做事!”

    梅兹惊讶。

    塔斯曼占领阿瑞拉十多年了,使其一直处于半殖民地的状态。

    “这很讽刺吧,梅兹小姐。但我的父母,就是被我们当地的警察开枪打死的,在一次部落冲突中。那个国家很乱,让人没有安全感,梅兹小姐。”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抛弃自己的国家,宾奇。”

    一个没有根的人,就像飘萍,最后也会归于虚无。

    “我抛弃了它?不,梅兹小姐,为什么我觉得是它抛弃了我。塔斯曼占领阿瑞拉的第二年,那些人又把我抓起来,用我弟弟妹妹的生命作为威胁,要我去炸将军的车子,否则他们就要杀死我的家人。”

    梅兹注意到宾奇脸上呈现出不是一种愤怒,而是一种悲恸,一种对某种事物绝望的悲恸。

    “我的任务是失败了,可是将军却并没有把我立即枪毙,反而是我的弟弟妹妹,听说在我被抓的当晚,他们就被灭口了。”

    “抱歉,宾奇……”听到这里梅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反倒是他却淡然地笑了,“这大概就是命,梅兹医生,将军知道了我的事,不但没有将我就地□□,反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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