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绣鞋,瞬间,白青玄红了一张脸,方才一本正经的样子消失殆尽。

    “姑娘——”话语中说不出的欢快,自从那日之后,白青玄便没有再去溢香楼,如今已有十日了吧!虽然临走之时告诉了她自己的一些事情,但是从未想过她回来找自己,可是见到眼前衣袂飘飘的姑娘,他又有些欢喜,那种难以形容的欢喜,他不由的拽了拽被风吹起的衣角,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彦香融。

    彦香融只是在溢香楼见过他,没曾想外面的白青玄,是叫白青玄吧!法号空灵,竟是如此的笨拙,心下倒也没有了那份见面就想着挤兑他的烦恼,毕竟,眼前的庙府里传来了声声的打钟的浑沌之音,余音绕梁方能三日,更何况对于耳根未净的她,再者,白青玄身穿道袍,手拿念珠,倒也有几分的高僧的气韵,这让彦香融挖苦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坐到了方才庄氏的椅子上,看着白青玄道,

    “白道长,你那日承诺,我若有事,你且会帮我!今日在庙堂之外,我便问了你一句,这话还当不当真?”

    白青玄被彦香融一声白道长叫的差些坐不稳,他似乎习惯了彦香融那股腔调,那种腔调,让他,心中的冒了一点苗头的氤氲心思,也被吓了回去,他只得挺直了胸膛,双手一本正经的放在了身前,不紧不慢的滚动着念珠,眼睛却是偷偷看了一眼彦香融,此时的彦香融跟溢香楼的又有些不一样,这样的她淡雅的宛若一株海棠花,海棠无香,怎生他闻到了清幽的花香?花香?白青玄又是一个激灵,眼睛往彦香融身上探去,紧跟着草木皆兵的想要后退,却是碰到了椅子,整个人趔趄的倒在了地上。

    彦香融方才平静的心情被白青玄一连贯的动作给整的乱七八糟,她话也未说,便要起身离开,见状,白青玄顾不得身上沾染的灰尘,哎呦了一声,便出声道,

    “我对姑娘说的话永远当真!”

    声音之大,竟是在这还算静谧的香山寺里格外的清晰,门前扫地的小沙弥偷偷的往这看了几眼,一脸诧异,却是不知好生的空灵道长,怎么像极了玩耍的猴子。

    饶是彦香融见状,也不禁“扑哧”一笑,却也不再离开,复又做回了椅子上,白青玄这才小心的扶着桌子,轻轻的坐了下来,眼睛却是严肃认真的道,

    “姑娘,我说过的话,便是真的!”

    那种认真的表情,让彦香融有些看不透,他和他不过是见了几次面,有过一次身体的暧昧,却也跟陌生人差不多,此次前来,原是心情烦闷,想要找人解愁,便想到了他,只是再见到他,亦或每次见到他,他总是一副认真的表情,好像在他心目中,彦香融竟是神一般的存在,或者,对于每一个对他献过身的女人,他都如此?只是,这样的念头,彦香融不愿去思量,他既然承诺,她便应了这份承诺即可。

    “既然如此,半月之后,我需离开京城一段日子,可是有些生意上的事情,却无人照应,若是你有意,便在我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帮我照看一下即可!”

    白青玄听到彦香融要离开京城,心中一愣,再又听到后面的话,便知她还会回来,心中又多了了七绕八绕的东西,只是,他抬头看向彦香融,轻声道,

    “我有意做了这个事,只是我一介僧人,对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本是不太了解!”

    彦香融注视着白青玄,见他又是一副认真的模样,竟是没有了发脾气的念头,于是很快的说道,

    “白道长,这做生意本是跟人做,你既然一张八字能让你看到两人的姻缘,怕是看人更能看出矛头来,你切拿出你看人的本事即可!”

    话虽如此,白青玄却是仍然担心,

    见状,彦香融却又误会他答应了她是假,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这般一弄,白青玄一咬牙,便应了下来,

    “我答应了姑娘,就会做到,我定不会让人骗了去才是!”

    信誓旦旦的模样,惹得彦香融板着的娇容也散开了一朵娇艳的海棠花,想是许久没有这般的放松,彦香融又细细的跟白青玄说了几句,无非是这几天让白青玄跟着她熟悉一下需要处理的示意,然后跟雅琴见上一见。

    白青玄自此才知道溢香楼竟是彦香融在打理,而眼前这个娇弱的姑娘竟是,竟是街头巷尾议论的彦香融,这,这,白青玄忽然想到跟庄氏批的那一卦,苏生与彦香融姻缘浅薄,想到此,他心里不是惊叹彦香融竟是如凤之人,而是唏嘘了一下,还好,还好,彦香融竟是跟苏生无夫妻命数,还好,还好!

    第二日,白青玄去寻彦香融之前,去了香山寺的主持请了假,他虽未入香山寺成为香山寺的真正弟子,却也在主持的帮扶下度过了几年,他又因各种缘由修身念佛,自然随了主持的意见,主持未有言语,只是交代凡事小心,便由了他离开。

    白青玄换了便服,在溢香楼跟彦香融见了面,见到白青玄雅琴则是楞了一下,便安静的跟在身后,彦香融里里外外的将京城逛了一个遍,又把彦香融交代的内容细细的琢磨了一番,终于在彦香融离开前弄得□□不离十,又加上雅琴帮衬着,彦香融决定离开了。

    农历五月十六,彦香融乘了软娇,又换了渡船,一路奔波,终于在五月二十六回到了阔别四年的彦府。

    彦府坐落在苏州城城南,是一个四进院落,彦香融的爹彦为天作为一个商人,统领着江南一带的一半的船运,得益于吏部尚书乔珅的暗中扶持 ,当年,一心考取功名的乔珅和彦为天是一起长大的娃子,两家仅有一墙之隔,墙西便是乔家,两人虽对世上的追求不一,却也因脾性有些相似,有点惺惺相惜,后来彦为天成亲,乔珅功名成就,上了京,不久亦成了亲,竟是一路顺风顺水,走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他闻听彦为天做起了船运,便修书一封递到了苏州,苏州官府本对彦为天有所顾忌,现下便拜了贴,转了一部分私盐生意给了彦为天,彦为天将生意的两层全数送到了京城乔府,乔珅却是分文未收。

    彦香融正是因为这些才跟乔恒山有了关系,算起来两人亦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没曾想一纸皇命,硬硬的拗断了这份牵束。

    彦府朱碧门前有一棵香樟树,乃彦香融出生时,彦为天所种,此时的香樟树幽绿青翠,俊秀的枝干,宛若一幅江南山水画,而在江南一带,香樟树又名女儿树,待到女儿出嫁的时刻,才拿来做女儿嫁妆。

    彦香融轻轻的抚摸着它,脸上的漠然渐渐融化,心思触动,竟是可怜着眼前的这株女儿树,幽独的守着她,上一次跟乔恒山回来,乔恒山还曾打趣,说是不如一起将这棵树伐了送到京城乔府,那一刻,她觉得香樟树清风拂动,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可是今日,它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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