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礼看着她,不答,却突然问道:“你是皇兄什么人?你仰慕他?”

    “谁仰慕他了!”青黛脸上一红,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既不仰慕他,我为何要与你说。”秦礼重新闭上眼。

    青黛只觉一腔子血都直往脑门上冲,这别捏的性子果然和秦修一模一样,气得她转身欲走,“爱说不说,你和你皇兄就一直这样下去得了。”

    “当年,”秦礼却突然开了口,“父皇病重,的确是母妃将皇兄囚禁起来,逼迫父皇改立我为太子。”

    “而那个引他到密室的人就是我。”

    ☆、往事已逝

    青黛停下脚步,转身看他,“那时你才九岁。”

    秦礼自嘲,“是啊,所以我当真以为那密室里有母亲给皇兄准备的生辰之礼。”

    “那天是秦修的生辰?”青黛难掩惊讶之色。

    “难以置信对不对?在自己亲生儿子生辰那天把他关进一个不见天日的密室。”

    “可、可是为什么?”

    “呵,一个被嫉妒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女人还能为了什么?不过为了从皇太妃变成皇太后!为了再没有人能在她的头上!咳咳咳……”秦礼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剧烈咳嗽起来。

    “你悠着点。”青黛忙给他端来水杯,“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救活你的。”

    秦礼喝了水,喘息略平,看着她,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答应我,要一直陪着我哥!不然等你们走了,我还是会死给你们看。”

    青黛吓了一跳,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说也是堂堂天子,说出这种话来不觉得丢脸?”

    秦礼抿紧薄唇,仍旧死死地抓紧她,“算我求你。皇兄他,最怕的就是一个人。”

    青黛愣了愣,想起昨夜秦修独自站在黑暗里的样子。

    哪怕脊梁挺得再直,仍是茕茕独立,无依无靠。当年,他被关在密室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当年秦修被关了多久?”

    “从父皇病重到我登基,整整一年零三个月。”

    青黛突然有些心疼那个十二岁的少年。

    良久,她缓缓拉开秦礼的手,“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一个人。”

    寝宫侧殿,青黛直直地走向正坐在沈颜旁边的楚廉。

    “听说楚师伯认识秦修的母亲?”她没有行礼,直接丢出这一句。

    饶是唐苏亦有些惊讶,她从未见过青黛这个样子。

    还好楚廉并未生气,只点了点头,“是认识,怎么了?”

    “那就请师伯给我说说,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是长着怎样狠毒的心肠,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那种事!”青黛双手紧攥,猛地抬头,眼眶微微泛红。

    楚廉亦被她的举动所惊,怔了片刻,目光突然落在她的身后,双眉微皱。

    青黛回头一看,竟是秦修正站在门口。

    眼睛蓦地一热,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慌忙从他身侧跑了出去。

    秦修顿了顿,抬步朝她跑走的方向追去。一直追到御花园,远远看见她站在垂柳下,正胡乱用袖子擦着脸。

    “你哭什么?”他走到她身侧。

    “我才没哭。”她嘴上说着,眼泪却顺着脸颊不停地滚下来,止也止不住。

    秦修皱了皱眉,有点无措。她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出乎意料,他居然没有因为秘密被她公之于众而生气。

    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女子竟因为他的事而愤怒。

    仿佛有一片羽毛轻轻拂过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别哭了。”他迟疑了许久,还是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真是的,女儿家怎么可以有这么多泪水流出来。

    结果没想到,他越擦,青黛哭得越厉害。

    “好了,别哭了。”他板起脸,希望能吓住她。

    可青黛只是拉起他的衣袖蒙住自己的脸,更加大声地哭起来。

    “秦、秦修……”一边哭还一边叫他的名字。

    他的心微微一动,从她手里扯出自己被荼毒得不成样子的袖子,然后轻叹一口气,将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按进自己怀里。

    “别让人看见了。”

    青黛听着他的心跳,泪水很快沾湿了他的衣襟。

    你若哭不出来,那就由我帮你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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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梁城门。

    楚廉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住秦修,“你和我来一下。”

    “师伯有何吩咐?”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楚廉叹了口,“我知道你母亲对不起你,可是她……她只是被嫉妒和不甘冲昏了头。在她心里,先皇后不仅夺走了你父皇,还夺走了你,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因此疯狂。她想报复,想证明她养的儿子不比皇后的差,所以她做下了一生最后悔的事。”

    秦修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时你还小,她总是悄悄去看你,然后又是哭又是笑地回到自己的宫里,不是说修儿个子又长高了,就是说修儿今日会背诗了。”

    “直到秦礼生下来,她的情况才好一点,可也常常抱着他叫着你的名字。”

    “你的那把剑,是她央求我寻来的。把你放出来后,也是她暗中派人护着你去的若水泽。”

    “临终前,她意识已经不清,还在问我你在太白宗过得好不好。”

    “我说这些,不是为她开脱。只是不希望你像她一样被仇恨蒙蔽,往事已逝,不要再带着对她的恨生活。仙途漫漫,心魔是最难过的一关。”

    “哥!”一声呼喊伴随着马蹄声匆匆而来。

    “哥!”到的城门口,秦礼顾不得后面的侍卫来扶,就要翻身下马,因为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差点摔下来。

    秦修一个健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他。

    秦礼脸色苍白,像小时候一样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你要走了吗,哥?还会再回来吗?”

    侍卫们纷纷低头退后,他们从未见过他们的陛下露出这样惊慌的神色。

    秦修皱眉,“身体还没好,不要到处乱跑。”

    “那你还回来吗?”

    秦修抿唇,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秦礼大喜,“什么时候再回来?”

    “等你立后的时候。”

    “封妃的时候也回来?”

    “嗯。”

    “选秀女的时候也回来?”

    “嗯。”

    “生孩子的时候也回来?”

    “够了。”秦修打断他的话,拉过他的手,在掌心处画下一道符,“有事找我的时候,就把手按在镜子上,默念我的名字。”

    “好!”年轻的天子如获至宝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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