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走呢!”

    “李崇琰,我才离开一天。”被他抱得死紧,顾春挣脱不得,便冷冷抬头瞪着他。

    李崇琰满脑门子冷汗,也不敢抬手去擦,就怕一撒手她就跑掉了:“都、都说不是我了!是、是我一个朋友!”

    “呵呵,”顾春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你有几个朋友?便是有,你眼下能想起几个?”

    李崇琰噎住,急得想喷火。

    “你不必这么为难的,”顾春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原本软软的甜嗓冷得像在雪地里滚了十圈,“我有那个度量成全你。”但,绝不与人分享。

    李崇琰急得一直摇头,抱着她的力道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不是的,成全个鬼啊!不是我不是我!”早知如此,就该坚持一开始的直觉,打死也不在她面前漏半句口风的……可是,那样也不对……唉,到底该怎么办呢?

    顾春一听他还在睁眼说瞎话,顿时怒从心中起,抬腿就往死里踹他:“王八蛋!人渣!败类!三心二意!朝三暮四……”

    李崇琰觉得,她踹得一点都不痛。他都想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踹了半天,顾春踹累了,顿时垂头丧气:“好了,我不怪你了,你松开吧。”

    此话一出,李崇琰如蒙大赦:“真、真的?”

    “嗯。”顾春抬起头,丧眉丧眼地瞥了一眼他憔悴的面庞,笑得跟哭似的——

    “我不要了。”

    不是她的,她就不要了,再喜欢也不要。

    四个字,如裂天惊雷,一记暴击,李崇琰听懂了。

    心口蓦地闷闷泛起腥甜的涩意,然后,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再一次的,压着顾春……昏倒在地。

    当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李崇琰扒拉起来准备抬回卧房时,惊见顾春的形象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

    狗血喷头。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更晚了tat

    么么哒大家

    第63章

    这一回, 李崇琰足足昏睡了三日。

    对此, 隋峻表示焦头烂额。

    虽说定王府上下谁也不清楚殿下与顾春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隋峻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多半是关于那位神秘的“融融”姑娘的事……东窗事发了。

    在此事上, 他很难对李崇琰生出什么同情之心,可李崇琰一直不醒,他手上有许多必须经由李崇琰首肯之事便只能干耗着,这就让他有些悲痛了。

    如今的隋峻怎么也算定王府的门面人物,不好做出蔫头耷脑的模样叫外界徒生揣测,只能尽力抬头挺胸, 维持着唇角那丝神秘而得体的微笑, 假装一切尽在掌握。

    隋峻深吸一口气,推开主院卧房的门,迈进卧房外间。

    此时德叔正在外间盯着桌案上的那小半碗药一筹莫展,见隋峻进来,便勉强朝他挤出个笑来。

    隋峻缓步过去, 轻声询道:“德叔,殿下还是没有醒吗?”

    德叔摇摇头:“妙回春与那位姓花的小大夫都只说, 等。”

    隋峻忍住叹气的冲动,又同德叔寒暄几句, 这才放轻脚步进了内间。

    内间里,花芫在窗下的花几旁拿棉布沾着烈酒擦拭着自己的银针,妙回春坐在榻前的雕花圆凳上, 回头与花芫探讨着李崇琰脉象中的一些棘手之处。

    二人见隋峻进来,便暂时停止了探讨,先后向隋峻打了个招呼。

    “两个庸医,”隋峻低声抱怨,抬头见花芫居然是一脸笑模样,忍不住迁怒道,“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花芫顺着他那隐隐带着指责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旋即委屈轻嚷:“我天生就长这样!”

    这话倒也半点不假。她天生一张讨喜的圆圆脸,只要开口说话,那唇角就弯得跟个月牙似的,便是她在说一些很严肃的话时,不熟悉的人也总觉得她在笑。

    隋峻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样迁怒一个小姑娘不合适,便又向妙回春怒目。

    不等他开口,妙回春就先下口为强了:“我俩已经尽力了……”

    “春分那日殿下在本寨昏倒时,叶家家主只替殿下切了一回脉,开的方子喝了三顿,殿下就醒了!”隋峻哼了一声,黑着脸嫌弃道,“你们两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此刻再想想叶逊那一脸络腮大胡子,真是越想越可靠啊。

    妙回春没接话,只是皱着眉又将目光转回去,盯着榻上那昏睡不醒的李崇琰冥思苦想。

    花芫被隋峻的话惹恼,虽然看上去仍是仿佛在笑:“你这个愚蠢的外行人。不是我吹牛,连师父都说过,只要假以时日,我的医术不会在他之下!”

    “你看,你师父都说要‘假以时日’了,”隋峻冷冷哂笑,“殿下三日未醒,足以说明你师父对你的判断很准确。”分明就是火候不到。

    “那是因为他一直不好好喝药啊,”花芫倏地站起身,奈何身量过于娇小,并没有表现出她想象中那般气势汹汹的模样,“喂进去就吐出来,喂进去就吐出来,神医也没法子的!”

    她都怀疑那位昏迷中的殿下是故意在捣乱。

    要说他身上那“千秋醉”的毒,一时半儿她是无法彻底解了,可她之前在自家四姐身上已验过自己的药方,控制毒性不发作是可以做到的。

    况且,这位殿下显然不是直接中毒,似乎是当年尚在母胎之中时受了母体牵连,因此他身上的毒虽是打出生起便有,毒性却远不如花四那么深。

    可以说,他的情况比花四好上许多,若能好生喝药,早该醒了。

    花芫忿忿的嚷完,又道:“真想知道春分那回你们是怎么给他喂下去的药……”

    她这一通嚷,妙回春也不沉思了,将同样好奇的目光转向隋峻。

    隋峻摸摸鼻子,惆怅道:“是请春儿给喂的。”

    “啊?”花芫失望地缩回花几旁的椅子上,唉声叹道,“可惜春儿被气跑了。”

    三日前那个早上,在众人将吐血昏倒的李崇琰安顿下之后,顾春叮嘱花芫好生替他诊治过后,便独自离去,说是去叶家在宜阳城东郊的新宅子帮忙搬家去了。

    众人自然瞧得出来她的情绪不对,却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于是也没谁敢拦她。接着这一连三日,她也没有再来过。

    ****

    又过了一日一夜,在花芫与妙回春反复的多种尝试之下,昏迷四日的李崇琰终于醒转。

    他按着额角自己撑着床榻坐起身来,靠坐在那里沉吟半晌后,忽然惊慌一掀被子就要下榻。

    候在外间两名侍者闻声而动,进来一瞧他醒了,其中一个赶忙出去找德叔。

    待德叔与妙回春、花芫一道兴冲冲赶来时,见他已在侍者的帮忙下换好了衣衫。

    “躺回去,你给我躺回去!”花芫急得指着他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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