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而欧阳敬宇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他那据说多年未曾干涉过他私生活的母亲突然杀到了北京,因为他搞同性恋的事大闹了一场,虽然不至于多不讲道理,可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女人也真的很麻烦。

    她一直嚷嚷着再也不强迫他留在娱乐圈了,只要他能变得正常。然而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可能像她说得那么简单。

    之前唐渐新曾经提醒过他可能会有这一局面,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因为这个原因,装作欧阳敬宇经济人的于溪桥已经两天不能回家了。自从欧阳家的母上大人到访,于溪桥不好意思说出她儿子一直住在别的男人的家里这种话,只好自己找了个宾馆住下来。唐渐新有邀请他去自己家,但考虑到他之前那番表白,觉得还是不妥。

    从咖啡店出来,于溪桥有些疲惫,通过潘旭的话他重新审视自己,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都很自以为是。

    没有地方去,不想回宾馆,竟然莫名其妙走到了唐渐新家。过去这是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地方,只要一难受的受不了,唐渐新那间用来心理干预的干净舒适的书房就能给人带来莫大的安慰,他甚至想过就这样永远陷在那张催眠的椅子里,再也不醒来。

    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来,还是第一回。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轻轻敲了敲了门。听到里面有声音说“等一下”,于溪桥就耐心地站在门外等。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唐渐新气喘呼呼的,他身后还站着个男孩子,低着头,偷偷看了于溪桥一眼,脸有些红,又迅速地把头低下了。

    明白了自己大概是打扰到了什么,赶紧说:“唐医生,真是不好意思,没有预约就来打扰,我没什么事,改天再聊。”说完点了下头就想走,被唐渐新拉住了。

    “难得来一回别急着走啊,我没事儿,这是一病人,这就走了。”唐渐新说完,回头对那男孩儿道:“还不快走!”

    那男孩抿了抿嘴,离开了。从于溪桥身边经过时还偷偷白了他一眼。于溪桥有些好笑,他那抿嘴的样子,像极了欧阳敬宇。

    唐渐新把他让进屋,殷勤地端茶递水,于溪桥说:“明明这么体贴的人,怎么对那孩子那么凶啊?”

    “哎,你不知道,他烦人的很,没有钱治病还天天缠着我。”

    “你不总是说医者仁心嘛,还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病人?”

    “那倒不是,其实他也算不上有病,自己疑神疑鬼的。哎,你今天突然过来,肯定有事儿吧?”

    于溪桥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通家里那个“老佛爷”,吐了一番有家不能回的苦水。

    唐渐新听了邪气地一笑,说:“我有办法,你想不想听。”

    而此时欧阳敬宇那边,他的消极态度已经惹怒了经纪人,拒不配合公司公关策略使他陷入了被放养状态。石皓打来电话劝说,软硬兼施都拿他没办法。

    “你是吃准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啊。”石皓说。

    “不是吃准了你,是吃准了我自己。我不想违着心做事,太累了。”

    “唉,我算明白了,我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不过有人能拿你有办法,等着瞧。”

    敬宇挂了电话,一旁的母亲依然用那种“你现在很蠢自己却不知道但我要帮你”的悲悯眼神看着他。不管他说什么,她就死咬着必须等到看着他交女朋友才肯回家。

    “你不担心弟弟吗?出来这么久谁照顾弟弟。”

    “比起他你现在更让人担心,你更需要照顾。”

    敬宇从十五岁就开始独立,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身边突然多了个活监控,感觉非常不自在。于溪桥搬出去以后,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见面机会,因为只要有男人来,母亲必然会警惕地审视对方,就像提防孩子早恋的中学生家长。幸好于溪桥机智地自称经纪人,两人才不至于完全断了联系。

    所以一周后,于溪桥突然回来把敬宇高兴坏了。

    “不好意思,伯母,公司有些比较机密的事需要和敬宇沟通。”大概是于溪桥那种温润的气质看起来不像坏人,敬宇妈对他倒是毫不提防。两人进了书房单独谈。

    于溪桥拿出一只小瓶子,把唐渐新的话重复了一遍,叮嘱敬宇一定要和母亲吵一架之后再吃瓶子里的药。

    四月的天气骤然热起来了,好在清明这天下了场雨,有些潮湿的空气有了丝丝清凉。车已经堵了将近一个小时,王晨光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嘴里抱怨着“真是够呛啊”。

    韩征在副驾驶上,伸手拧开了收音机,相比于刚入行的王晨光,他要耐心的多。

    大概因为实在太无聊,王晨光问:“韩哥,你怎么想到干这行的?”

    “机缘巧合吧。”韩征敷衍道。

    王晨光撇撇嘴:“是嘛,我可是因为觉得当狗仔很酷才来的,哪想到没有很酷,反而很苦逼。”

    韩征笑了,他掏出根烟,悠然抽了一口。这么多年的从业经历,使他面对任何等待都能保持耐心。

    窗外是一排排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收音机里传来喧闹的音乐声,有点吵。王晨光伸手调了频道,改换到了一档女声播报的娱乐新闻。主持人正在说着何安瑶新接了一部大女主戏,定妆照受到了原著粉一致好评。

    真够无聊的,这个月没什么大料呢。韩征这么想着,就听主持人话锋一转,插播了一条突发新闻。

    “被传同性恋情的当红小鲜肉欧阳敬宇,被爆服毒自杀,目前正在抢救中……”

    忘记弹烟灰,结果被掉落的烟灰烫了一下手,韩征慌忙抖掉,心却在“砰砰砰”地跳。车队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缓慢向前开着,韩征心里突然焦躁起来。

    “……那我想呢,在面对巨大的质疑声时,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的他一定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特别是在安辰希已经单方面撇清关系的情况下,一定是受到了感□□业双重打击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希望我们的敬宇能够挺过这一关,希望你能够好起来,还有那么多的粉丝在等你。说到这里,我也想发表一下个人的观点,爱情是不分性别的,不管你爱上的是异性还是同性,只要是真情所系,都是值得祝福的。”

    主持人的话说的真诚而动听。

    “这主持人肯定是腐女。”王晨光调侃道。

    韩征没说话,而是别过脸看向窗外,不想被对方发现他已经有些湿润的眼眶。他庆幸爆料的人不是自己,但又有些自责,自责在知道安辰希和他们公司合作拍这个料时,他没有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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