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直远在北疆,后来回到洛城,一直没能有机会回来博古塔拉。”轻尘慢悠悠将梳乐不得已的苦衷说了出来。

    “如此,是我错怪她了,只是不知道梳乐妹妹能否原谅我。”毕力格转头朝门口望去,强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她一直是莫日根最最宠爱的掌上明珠,而可怜的梳乐却在北疆沦落成了乞丐,想到自己对待她的态度,毕力格心里隐隐作痛,愈发觉得自己先前的态度严重伤害到了她。

    “毕力格姐姐。”躲在门外的图梳乐早已泪流满面,从小生长在博古塔拉的她怎么会忘记毕力格姐姐呢,盼望了十二年终于回到了儿时生活的地方,顺利的见到了最亲爱的毕力格姐姐,莫日根舅舅,可是毕力格姐姐对自己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关心和爱护,她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又如何告诉毕力格姐姐呢。

    坐在一旁的轻尘笑着看着抱在一起重归于好的姐妹两,突然觉得自己右脚的伤并没有白受。

    ?

    ☆、博古塔拉

    ?  三十博古塔拉

    初冬的博古塔拉还算不上太冷,只早晚温差大了些,在加上草原上风大,如果不刮风,白天多加件厚的外袍,体感还是十分舒适的。轻尘一身单薄的白袍坐在牙帐内,旁边有燃着的炭盆烧的正旺,梳乐忙着在拨弄里面的碳。

    “梳乐,这些事情吩咐下人过来弄就是了,何必亲自动手”。图梳乐已经由莫日根可汗颁下懿旨昭告整个巴尔干草原,册封为公主殿下,成为狄戎部落新晋的“草原之花”。

    “你一直不喜欢外人在跟前伺候的,莫日根舅舅赐给我一堆婢女,我现在一天到晚也闲暇无事,跟着你也好多年了,一直照顾你的起居饮食早就习惯了,还是让我来做吧。”梳乐掩好碳,拍了拍落在袖口的灰烬,看了她一眼又说:“再说等你回去了,梳乐想插手也插不上了。”

    轻尘略觉不适,胸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她端起桌上的茶,浅浅饮了一口,搁回桌上,指尖抚摸这茶杯的边缘,久久没有开口。

    “请问将军可在?”门口有下人轻声询问,梳乐忙接口道:“在,请问何事?”

    “天合见过侯爷和公主殿下。”牙帐的门帘被人掀开,飘进来一阵冷风,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在了地上。

    “小合子,你来啦。”图梳乐一看到是裴天合,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了,忙上前拉住裴天合的衣襟。

    “我就知道小梳子还是以前的小梳子。”裴天合一脸喜色,站起身来一把拽住图梳乐的胳膊,笑着说:“就是小梳子成了皇后也还是天合认识的那个小梳子,对不对。”

    “当然,小梳子永远都是小梳子”。图梳乐还沉浸在见到裴天合的激动情绪里。

    “咳咳”轻尘继续摩挲茶杯的边缘,善意的提醒眼前两个激动的快要语无伦次的两人。

    “侯爷”。裴天合忙收回了拉住图梳乐胳膊的双手,清了清嗓子道:“我还带了个人。”

    梳乐忙倒了杯茶水递给他,裴天合接过茶,一饮而尽:“多谢小梳子。”

    “哦!”轻尘受伤的右脚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怕谢无牙继续没玩没了的唠叨,一直躲在牙帐里歇息,看到裴天合喜形于色的神情,似乎猜到了几分,忙问:“难道是?”

    “是我!”门帘还未掀开,一个清脆的声音飘了进来,似乎特别的熟悉,但又好像很遥远。

    “落雪。”轻尘忙丢掉手里的茶杯,身未动,目光已然迎了上去。

    “落雪见过侯爷,半年未见,侯爷风采依旧。”落雪姑娘一身月白色的衣裙,笑脸嫣然躬身行礼。

    “落雪姑娘无需多礼,快起来。”轻尘伸手拦住她将要拜下去的身子,触到她冰凉的双手,忙拉到炭火前:“这么穿这么少的衣服,天合你是怎么照顾落雪姑娘的,自己不怕冷穿这么少,落雪是个姑娘家,斗篷至少得披一件,梳乐,把我那件软貂织锦羽缎的斗篷拿来给落雪姑娘。”

    “多谢侯爷。”落雪抽回被轻尘握住的手,点头致谢,她伸手在轻尘拨开的炭火上烤了烤,轻声问道:“侯爷这里说话可方便。”

    “天合。”轻尘忙朝裴天合使了个眼色,天合授意退到了门口,贴着门帘一动不动立着。

    “袁先生本来要亲自来的,但临时有了别的事情,来不了,所以吩咐落雪跑了这一趟。”袁启是荣家留在徽州消息网的负责人,专门替荣家,其实现在也就剩下轻尘一个人了,收集方方面面需要的消息及资讯,本就聪慧的落雪经过袁先生半年的□□显得愈发聪颖过人。

    “当年在苍梧伏击文萧让一行,并且伪装成北昭杀手一事,正是文萧让亲自策划的蓄意谋杀。上个月一个隶属相府的暗探无意中落入了袁先生设下的圈套,袁先生放出一个消息等价换了对方一个消息,没想到这个消息正是袁先生苦苦追查的却无处求证的消息。”

    “果然不出我所料,文萧让,你如此处心积虑的赶往北昭督军原来是此居心,我荣家到底跟你何仇何怨,尽下如此黑手。”轻尘一脸悲愤,搁在桌上的手重重击了一下。

    “侯爷请勿动怒。”落雪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那暗探还留了一句话,他说文萧让明着是害了荣家,其实是救了荣家。袁先生在想深究,那暗探怎么都不肯在说下去了,本来也是等价交易,按照规矩袁先生最后将他放走了。”

    听完落雪的话,轻尘眉头紧蹙,完全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问:“袁先生还说了什么。”

    “先生让侯爷耐住性子,等过了今年的年节,在做打算。”落雪小心翼翼地回道。

    “耐住性子,只怕在耐下去,荣家就没人了。”轻尘突然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惆怅,长长舒了口气,朝落雪点了点:“你坐下说话。”

    “是。”落雪转过身在她侧面跪坐下来,双手搁在裙摆上,垂首不语。

    一时间牙帐内鸦雀无声,只有铜盆里的炭火悄无声息的燃烧着,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奶茶香气,梳乐熬了半天的奶茶终于开了,壶口有奶渍溢了出来。她不动声色的倒了一盏递到了轻尘手边,又倒了一盏搁在落雪的面前,然后悄悄退了下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拉了拉裴天合,一起退了出去。

    落雪轻轻抬起头,望着正冒着热气的奶茶,透过氤氲的热气看到那张自己思念了许久的脸,许是心思淤积她眉宇间有浓的抹不开的忧虑。她想要伸手替她抚平蹙起的眉头,然终究也只是端起面前的奶茶,轻轻抿了一口,顿时一股热热的暖流席卷全身,所有未能说出口的话随着香甜的奶茶一起咽入了喉间。

    莫日根的牙帐内挤满了各部的头领和将军们,人头攒动,众人慷概激昂的谈论着什么。毕力格也在其中,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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