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的捅着钟间,扎得他身体内部血流潺潺,怎么都止不住的疼痛。

    他以为感情问题从来都不会是属于他的烦恼,他以为自己从来都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以为原则上的问题从来不会有意外,他以为自己到死都不会为一个人破例……

    仅仅也只是以为,当钟间遇到乔其乔,这才知道,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让你面目全非,在他/她面前,你手足无措,但又释然安详。

    如果任何事情要有输赢,那么在感情问题上,钟间这才知道,他从来没有掌握主动权,他输得一败涂地。

    “理由……我需要……理由。”钟间勉强笑了一下,“我……赢了不是吗?你刚才……答应我了的。”

    骄傲如钟间,今日居然低声下气的说话,只是为了讨一个理由而已,仅仅……是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

    他的嘴里说着不相干的话,手上反而抓得很紧。乔其乔皱着眉头听完他的话,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钟间……很疼……”

    又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钟间难受的闭上了眼,而后又睁开了,“这话我只说最后一次,你是真的要跟我分手?”

    钟间的眼神让乔其乔不经慌了起来,但站在她身边的纪著就像是警告,提醒她如果反悔是什么下场。

    她的喉咙哽咽,还是拼命的挤出了那个违心的是字。

    说出来的那一瞬间,三人面色各异。纪著明显松了口气,他的手直接环上了乔其乔的腰身,刚刚撑住,乔其乔的整个人的力气就卸了,整个人差点就这么瘫倒下去了。

    钟间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他的右手攥成了拳头,青白之间血液都流不到这里。而后又缓缓放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深深的看了乔其乔一眼,“好啊,那就按你说的。我们,分手。”点头之后,钟间转身上车。哐的那一声关门,沉声闷响,砸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接着,钟间并没有倒车,而是踩着油门直接撞上了纪著的车。哄的一声巨响,让本来快懵掉的乔其乔突然缓过神来,钟间倒车,掉头之后,这才走掉。

    乔其乔在原地呆愣几秒,随即甩开了纪著的手,直直的往前面开始跑去。

    她不管不顾的拼命在马路上奔跑,不管旁边的车如何摁着喇叭,她只想往前跑,只想追上那个早就消失在车流里的车,追上去,叫住钟间,告诉他这所有的所有,都是骗他的。

    她不想和钟间分手,她想嫁给钟间。但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整个呼吸道里就像拌着刀片,肺里也像随时都要爆炸一样。乔其乔眼前已然是看不到眼前的路,黑茫茫的一片。但这些她都管不了,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钟间。

    跑到最后,乔其乔双膝无力,跪倒在地。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狠狠的锤击着地面,“钟间……钟间……我们……我们不分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纪著追了过来,拦腰抱起了那个还兀自跪在地上的乔其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难过不是那两个人的事情,他也是。

    “乔儿,你还有我,你真的想让你爸爸的仕途毁于一旦?”纪著抱住她,把她带往安全的地方。

    “我要钟间……我要钟间……”她哭得像个孩子,口气也像个孩子,兀自斗气一样。

    纪著掰开她拽着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掌已经被磨出了血,红白相间的很是可怕。他掏着荷包里的纸巾,掏了几次,也没能抖落出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是抖的。

    他苦笑,心心念念的人嘴里念着的都是别人的名字。

    “乔儿,那我现在放你去找钟间好不好?”纪著很少看到她哭,但是这一次,她真的是哭得撕心裂肺,不管不顾。纪著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乔其乔,这样理智全部失去且不顾一切。

    乔其乔只是摇头,抱着纪著摇头。不住的抽泣着,一句话也不说,连钟间的名字也不喊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路边,等乔其乔缓过神来,她才觉得自己手上疼得厉害,抽着鼻子问纪著,“我能先……先……换个衣服吗?”

    现在的乔其乔,理智又回到了大脑。疼痛让她无比清醒。而且她清楚的察觉,不仅仅的是*上的疼痛,在她身体的内部,每一个角落都在翻搅。脑子里一刻不停的播放着刚才的画面。钟间绝决的转身,毫不迟疑的迈步,似乎连留恋都没有。

    她埋着脑袋,这才知道,自己似乎把对方伤得很深很深。

    “先去医院。”纪著一把抱起乔其乔,也不管那个被撞毁的车,打了电话叫车过来。他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箍着乔其乔,生怕她情绪不对。乔其乔却有些疲累,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缓缓的睡了过去。

    乔其乔的伤心,钟间并不知道。何其意顺他的意思叫上了诸回和靳松竹,夏添回武汉上班了,未能出席。

    钟间到场的时候,三位满心以为乔其乔也会跟着他一起来。其结果只看到他一人登场,其余的人还是很有些诧异。

    “你的小女朋友呢?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们?”

    诸回出言,他还觉得乔其乔挺顺眼的。无所谓她的爸爸是不是站错了队,纯粹是她这个人让人喜欢。

    钟间抬了下眼,“今儿什么酒?”

    “怎么一上桌就要酒,钟间,你今儿转性了?”靳松竹从沙发上起来,翻了翻菜单,“你要红的还是白的?”

    “茅台,一人一瓶。”钟间往餐桌上一坐,伸手敲了敲桌面,“谁有烟,甩我一包。”

    “钟间?”何其意一边从荷包里摸出一包白壳儿的烟出来,一边走到他跟前,“你怎么回事?刚刚不才好好的吗?”

    他拿着烟点燃之后放在嘴里吸了几口,缓缓的喷出了一阵蓝色的烟雾之后才笑了下,“没事儿。就是跟……分手了。”

    话说得也是含含糊糊,讲也没讲个明白。但在坐的人也都是一愣,明显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几人相互一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尴尬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还好还好,这时候倒是上菜了。几个见惯了大风大雨的人也没说像现在这么的尴尬。

    钟间是谁,他可是这几人里面最沉得住气最不会让人担心的人。

    而这次的现象太反常。以往分手,即使再喜欢,谁也没见过他现在这幅模样。抽烟喝酒,这是他们几个好久没见的钟间了。至少八年前,他是这么荒唐过。但是现在,并不是八年前。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这些人也都是看到了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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