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本摊开的折子中写着“立储”二字,黛眉不由得微微拧起,恐怕这又是朝中大臣反对立储的折子了,想着把目光移到了一旁的元启帝身上。

    身为枕边人的元启帝从眼中读出了宋婉的意思,安抚道:“无非是那些老顽固的大臣,认为什么‘女子不可承袭大统’、‘立储当立男子’,一辈子被这些老旧的思想左右,朕才不会听他们的,更何况真的宝宝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他说着蹲下了身子,侧着把耳朵伏在宋婉显怀的肚子上,做了一个轻轻敲门的手势,边道:“里面的宝宝听到了没有,朕是你的父皇。你什么时候出来让父皇和母后见见?”

    宋婉一脸温柔的看着元启帝的动作,眸子里满是柔色,口中却是失笑道:“哪有你这样的,宝宝还不能听到你说的话呢?”

    “谁说听不见的?宝宝也快要出来了,说不定朕跟她/他多说说话,宝宝就快些出来了。”元启帝不赞同自家皇后的说法,坚持不懈地逗着还在肚子里的孩子。

    宋婉看着这其乐融融的画面,感叹,他们这一家子会很幸福呢。

    经过七日的海上飘摇的时间和几日的陆上行程,顾西决携着君浅熙踏上了弘都的土地,兜兜转转,似乎在弘都的时光不短,离了又回,只是这个过程中世事变迁的有些快,令顾西决不由得心生感慨,不过还好,该来到身边的人还是来到了身边。

    这般想着,顾西决握紧了心中的温香暖玉,嘴角笑意不断。

    “怎了,如此开心?”君浅熙见某人笑得如此开怀,受到顾西决的感染,心中也是心莲朵朵,眼角春风掩盖不住,开口问道。

    “无他,只是心生感慨罢了。”顾西决不欲说明。

    君浅熙怎会看不出顾西决的想法,也不强求,转了一个话题,笑语盈盈道:“那药果然是药效奇特,这一路来阿决不是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么。”

    顾西决表情一滞,过了一会才恢复过来,“确实是药效奇特。”

    这些日子她算是认识到子悦骨子里还有那么腹黑调皮的一面,之前就一直缠着自己讨论要走水路还是陆路的问题,在她看来,这完全就不用选好吗?若是她必定是只有陆路一个选项,但子悦信誓旦旦地保证那药效绝对好,还有就是之前她也是亲身体验过的,虽然依旧心有余悸,但看着子悦眉眼弯弯的样子,不自觉地点头了。

    顾西决那是有些恍然的想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烽火戏诸侯”?

    虽然后面的经历证明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子悦似乎是揪到了自己的一个短处,一旦有机会就用这这个调笑她,这是不是子悦的一种恶趣味?

    顾西决虽然有些无奈,但是见到君浅熙乐在其中的样子,心里也不可抑制的欢欣愉悦。这样闪烁着光亮的子悦,还真是让她不舍得移开目光,好像一直沉迷其中。

    她的子悦以前被太多的责任束缚着,那样的子悦太累,即使是那般雍容华贵、风华无双,令人着迷,但是,如果可以快乐,还是这般最好。

    经此之后,她与她的子悦,天高地广,真的是携手肆意了。

    御亲王府里,旬一数着日子,自家公子已经离开了快半年了,留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空荡荡的亲王府里实在是无聊得紧,左右没有事情干的旬一干脆就自己找点事情来做,把御亲王府上上下下整理干净,用着每个月皇帝陛下发的例银给亲王府添置了不少的东西。看着整个高雅而不显奢华的亲王府,旬一是相当的有成就感。

    可是,没事干的时候,更无聊了,也不知道公子过得好不好?

    日子过得有些惆怅,旬一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腰上的肉都要多一圈出来了。

    “旬一管家,前些日子在城东的阁子里定制的屏风已经差人运回了,账房先生那边的意思是让您过去看看。”小厮跑来报告说道。

    “好,知道了,我待会就去看看。”旬一应声说道,然后就出门了。

    顾西决携着君浅熙朝着御亲王府走来,眼前在即的亲王府恍若是昨日见到的一般。顾西决忆起在这里生活的那些日子,不由得心生感慨,也不知道旬一如何了?当初自己要离开的时候,最伤心的可就是旬一了,旬一自小就跟着自己,感情还是在的。

    君浅熙看着眼前在望的御亲王府,忆起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时她还在为这如何织网将阿决网罗进来而费尽心思,就连那次来邀请阿决都只是在门口,还不曾进去。说起来,阿决也真是有些不解人心,都来了也想着请我进去坐坐的。

    想到这里,君浅熙一双惑人的美眸颇为幽怨的看了顾西决一眼。

    顾西决有些不明所以,子悦这是怎么了,便开口问道:“子悦这是在怎么了,难道是想到了些什么?”她也忆起当初君浅熙在门外相邀的一事,却不知君浅熙此番是何解。

    “西决可曾记得我们在这里的场景?”君浅熙问道。

    顾西决警觉地察觉到君浅熙称呼里的变化,心里正不明所以,但还是回了君浅熙的话,她眼中灿若星辰,笑起来仿若漫山花开,语气轻柔,“记得,如何不记得。”

    想起以往叶流光曾同她说过,女方若是问起关于“记不记得”的问题,那回答定是要记得的,据说这样可惜消除女方的一些小心思。顾西决不知道这时候子悦的小心思是什么,但是她不想子悦不开心,温言回应。再说了,一向记忆力好的她也怎会不记得发生在半年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还恍若昨日。

    毕竟,那时还是友人未满,现在却已经是恋人已满,婚期未定了。

    只是料不到,在顾西决回了话之后,君浅熙的表情似乎更加的幽怨了,眼中似乎还带着对自己的一丝不满,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了?”顾西决依旧好言问道。恋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她不希望有任何的不愉快发生在她和子悦之间。她们之间就应该是好好的。

    “你当时为何不请我进去坐坐?”君浅熙耿耿于怀。

    顾西决一愣,随后明白了君浅熙心里的不满是从何而来的了。现在想想确实是她的不对,待客之道都没有尽到,她笑着执起君浅熙的皓腕,态度积极,认错道:“是是是,是我当时不对,没有尽到待客之道,子悦原谅我可好?”

    她说的诚恳,眼中只君浅熙一个人,竟还带着一丝委屈之色,像极了做错事讨饶的孩子。君浅熙哪里见过自己的阿决露出这样讨饶的样子,心里原谅了,嘴上却是不肯放过,“不可,若是那么轻易地原谅了你,那我岂不是白受了冷落。”

    “好好好,那请让当初没有尽到地主之谊的我现在带着这座王府的女主人参观一下可好?”顾西决也顺着君浅熙,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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