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以为他是个路人,没多注意。时蒙先出声道:“张顺。”

    张顺悚然一惊,他先把曹秀清护在身后,大概还以为是村里看不惯他们的人。

    时蒙看了眼曹秀清,那女人看来吃了不少苦,脸上皱纹比以前更深。曹秀清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我们没见过你,小兄弟。”

    张顺拉着曹秀清,见时蒙一句话也没说,两人心里发憷。张顺道了声再见,握着曹秀清的手飞快走远了。三婶旁边是张父的坟头,无人打理,荒草横生。

    时蒙在三婶坟头前坐了会儿,看秋日晴空云卷云舒。清风遍野,绿树覆盖山头。

    第三天,时蒙摘下两年前与张措一起写的对联,翻箱倒柜找出以前未用完的,模仿张措的笔迹重新描摹一遍,再贴到门框上。弄完之后下厨熬粥,粥糊了。

    他翻着白眼连吞带咽把粥喝光。

    时蒙走出厨房,堂屋的灯亮着,他打着哈欠过去,打算看会儿电视就睡。

    想不到堂屋中立着个人,正在整理橱柜中的衣物。时蒙抬腿想跑,半晌还是面无表情走进去。

    张措看着他笑:“时蒙,你不想离开我。”

    ☆、时光

    时蒙打开电视,那电视不是先前的破旧物,张措一到家就立刻将电视换掉。这台没有杂音,屏幕大看着舒服,与g城张措住处的所差无几。

    “我安排人来将这里重新修缮一番,”张措坐到他身边,时蒙僵着上身由他从后面搂住了,“g城的财产我送给齐襄一部分,捐了不少,剩下的变卖,够我们下半辈子了。”

    张措将脑袋埋进时蒙的脖子里,轻声说:“时蒙,我回家了。”

    时蒙离开后,张措马不停蹄处理李家的财产,不动产悉数过户到周婉音名下,公司交给齐襄,捐款给基金和慈善机构,一部分买了股票和其他债券,身上揣了些现金赶命一般往家赶。

    他有预感,时蒙一定在这儿。

    时蒙道:“卖了做什么?那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张措咬着他的脖子,苦笑答:“我最想要的和梦寐以求的,难道不是你?”时蒙闭嘴不语。

    “以后闲下来,我便带你四处走走看看,累了就回来。家里的田地闲置许久了,明年春天下种子,你想吃什么,咱们自己弄。自己种的绿色又健康,你说是不?”张措笑着问。

    时蒙推开他,脱了鞋钻进被窝中,张措抚弄他的头发:“你头发又长了,这回别染,染发不好。就留白色的吧,好看。”时蒙闭上双眼背对他。

    张措等了一会儿,时蒙却睡着了。

    张措无奈地扯扯唇角,洗漱完后在他身边躺下。醒来时是个凉爽的晴天,张措做好早饭,打了热水等时蒙起床。

    如今却恍若隔世,张措似有所感。时蒙仍然一言不发,但不会再抗拒他做的饭菜。虽然知道他不会回答,张措还是问:“好吃吗?”

    张措已经准备好自说自话了,想不到时蒙居然点点头。惨受半年冷遇热脸贴着冷屁股的张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甚至揉巴下眼皮,张了张嘴:“时蒙,你愿意和我说话了?”

    张措吃闭门羹吃到吐,终于等来时蒙的一点回应。

    张措收拾好碗筷,时蒙站在门外望着桃林的方向。张措心有灵犀道:“你想去桃林?”时蒙走出院子,张措笑着跟上他。

    一线天后便是桃林,桃源深处曾是墨狼隐居地。

    时蒙突然顿住步伐,张措问:“怎么了?”时蒙又往前走了几步,远远望见衣裳火红的人旁边站着个和尚。张措顺他惊愕的目光望去,果不其然看见胡不归和了然。

    张措惊骇道:“了然!”

    “他怎么和胡不归在一起?”张措惊讶地说,时蒙跑了过去。张措紧随其后。胡不归胖了不少,这一想法突然从张措脑海中冒出来。

    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胡不归的腹部也未免大过头了......

    时蒙盯着了然,咬牙切齿道:“放开他。”了然狞笑道:“妖物果然是妖物,还能让这男狐狸生孩子。”

    胡不归望向时蒙,同时看见从他身后跑来的张措。胡不归先是惊喜的眼神一黯,半晌说:“时蒙,他怎么阴魂不散。”

    张措:“......”

    张措:“我怎么阴魂不散了!你才是阴魂不散!”胡不归冷哼一声,视线移回时蒙身上,道:“我藏在北溪深山中,狐族不能回,想不到还是被这和尚发现。你身体可恢复了?”

    时蒙点点头:“你当时为何要走?”

    胡不归笑了笑:“我看张措不会善罢甘休,再说我是狐族,与你又不同,需安心静养。”

    张措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谁生小孩?”

    胡不归笑着朝他说:“怎么样,我赢了你三百年,”说完朝时蒙一扬下巴,“还有他的后代。”

    张措:“......”

    “臭狐狸!你对时蒙做了什么?”张措愤怒道,时蒙踏前一步,缓慢地靠近了然:“你想要什么?”了然哈哈大笑,神情阴鸷:“白狼是天生异象,你该死。”

    “但我活着。”时蒙冷冰冰地说。

    了然道:“你该死!你这孽障!”

    张措道:“嘴巴放干净点,你用计害时蒙的事我们清算清算如何。”张措后来也自行思忖过,一捋前因后果,再结合袁勤所说。

    原来周峻和了然早有预谋,早先利用道士墓险恶谋害时蒙不成,反被对方逃脱,道士墓尽毁。后来又利用时蒙算计他,这和尚真是用心良苦。

    时蒙拧动手腕,能用拳头就不废话。

    张措道:“时蒙!当心有诈!”这人太冲动了。

    了然唇边一抹冷笑,胡不归被他用加持过的绳子绑到树上。

    时蒙与了然缠斗时,张措跑到胡不归身边想将他救下来,这绳子却怎么也解不开。胡不归道:“别管我,这玩意儿你弄不掉,看着时蒙。我看了然是有备而来。”

    张措咬牙:“那你小心。”说完朝时蒙奔去。时蒙本来就没恢复,了然会阴阳之术,逼得时蒙渐渐落了下风。张措不敢出声打扰,视线紧紧地黏在他身上。

    了然将时蒙引到四面受困的位置,张措按捺不住冲上去。了然道:“尝尝袁勤受过的撕裂之苦,你这恶狼!”了然抛出另一块与时蒙脖上挂的玉石相同的玩意儿,时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了然恶狠狠地说:“你脖子上那块是假的,我故意做来好引你前来。”时蒙顿步,他面前赫然屹立着一座石碑,半年多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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