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名片从材质到设计也很含蓄的反映了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加之名片上的内容能够逐一核对,想要造假并不简单。

    另外还有一点,名片这种东西上印的多是能够对外公布的信息。这些信息不会对名片的持有人造成任何的困扰或是不/良影响。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有的人工作用一个手机号码,私人用一个手机号码,名片上一般只会印上工作时用的号码,而只能联系这个工作号码的人就不会骚扰到名片持有人的私人手机了。

    闻暮雨问白云要名片而不是直接问他的名字、要他的手机号码事实上也给了白云选择权。白云可以自由地选择和闻暮雨保持怎样的距离。闻暮雨这种不想打扰到白云的作法事实上也是为白云考虑了。

    十岁以前是被外公外婆在国外带大的白云深知自己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愿意别人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小少爷。无奈回到南都后周遭总是有那么多的人望着他身后的毛家,试图黏在他的身上。他想要找个愿意和他保持距离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眼前的女子这种略有所保留的态度反倒是让白云感觉有些愉快。

    然而,在她知道自己是谁之后,这种舒服又舒适的距离感还能保持下去吗?白云实在是没有把握。……罢了罢了。纸包不住火,自己是谁的儿子是谁家的独子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如果眼前的女子是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就改变/态度的人,那也不值得自己交往。就让一切随缘吧。

    思及此,白云老老实实地开口:“我没带名片。”

    白云不喜欢自己名片上那不符合自己阅历与能力、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就被挂上的高位。非一定必须的场合,他是不会带名片的。平素他的名片是秘书帮忙拿着,遇到需要递名片的人或是来要名片的人,随时跟在白云身边提点他的秘书就会替白云递出名片。想结交的人白云则会直接给对方自己的私人号码。不过到目前为止,白云给过自己私人号码的人除了学生时代那群不知道他爸妈是谁的好兄弟以外,就只有那个把他玩弄的晕头转向的前女友了。

    让服务生把别在胸前口袋上的笔给自己,白云直接拉过闻暮雨的手,在她掌心里写下了自己的私人号码。

    “这是我电话。”

    白云简单地解释了这么一句,又关照服务生们照顾好闻暮雨就走出了房间。他西服马甲的兜里手机一直在震动,是他父母让人打电话来催他赶快回去和他们一起主持现场募捐、说白了就是捐款秀了。

    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听着远远传来的音乐与隐约的谈笑声,白云长叹一声,这才往前走去。

    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听父母的话听的越多,他感到压抑与窒息的时间也就越多。他觉得自己在变质,就像从芯子开始腐烂的苹果那样,看起来还是光鲜亮丽,嗅起来也有可口的香甜味道,就是芯子已经苦了、坏了。

    拿着画笔沾着颜料的手现在只能端着华丽酒杯,拿着签支票的签字笔。能够将初升的朝阳、璀璨的星夜与飘渺的极光刻入心魂的眼睛如今只能看到觥筹交错间华服丽人们勾心斗角的丑恶嘴脸。交个能信任的知心朋友这种像是刚进初中的初中生会许的愿望也变得像天方夜谭一样不切实际又引人发笑,能不耍心计地留在自己身边的最后只剩下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钱和资产。

    可悲。

    可悲的不是想要的东西全部没法拿钱买到的自己,可悲的是享用着钱财资产权利还有父母的社会地位构架出的奢华生活还觉得自己可悲的自己。

    慈善晚宴在一片欢快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一个女服务生烫伤了宾客的意外完全没有外流。媒体的报道里浓墨重彩地渲染出了现场浓厚的慈善气氛与人文情怀,同时绘声绘色地讲述了毛氏兄弟及其他们的妻子、孩子是多么的心怀国家、心怀环境、心怀下一代,又是投身慈善事业多少年,都做了哪些善行。

    同时媒体也没有忘记大肆报道当晚的现场捐款环节中直接宣布拍卖自己身上的水晶胸衣的梅尔蒂斯。因为站在台上的她除了当场宣布拍卖自己身上正穿着的水晶胸衣之外,她还得标者能够亲自为自己脱下水晶胸衣带走!而水晶胸衣拍得的所有款项全部都作为善款捐献给毛氏兄弟旗下的“勇敢者基金”!

    大夏的年轻人们又一次为“公主女神”而疯狂。有人赞美她为了慈善能如此献身,也有人口沫横飞地对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骂她不知廉耻居然用这种方法来炒作。但不论如何,梅尔蒂斯再次名扬大夏已是定局。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殷切地谈论着这位公主大胆的做派与豪放的作风。

    背部烫伤的闻暮雨倒是被常舒阳强迫着过了几天还算清闲的日子。

    那天的慈善晚宴她最终没回到会场去,阎夏、周凝还有阎海也在现场募捐结束后提前离开了会场。阎夏让弟弟先送周凝回去,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地把闻暮雨送回了玫瑰之星。

    阎夏多少有些惋惜。她本来是希望能借着名流云集的慈善晚宴和闻暮雨一起多与南都这边的名流商贾认识交流,好能更加轻松迅速地进入南都名流的人际网中。可闻暮雨被那一盆热汤烫伤了背部,于情于理阎夏都不能勉强受伤的她在去进行社交。要阎夏丢着闻暮雨不管不顾,独自去开拓人脉关系,热心肠的阎夏也做不到。好在晚宴开始前阎夏也带着闻暮雨和几位熟人也都打过了招呼,这几位熟人也答应了为阎夏和闻暮雨引荐,两人这一趟慈善晚宴之行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闻暮雨烫伤的不重,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继续正常的工作也没什么不妥。偏偏常舒阳也好阎夏周凝也罢,个个都是爱担心的。常舒阳一看见闻暮雨不老实趴着就要把她往床上赶,还要把她的文书、资料乃至平板电脑和智能手机都没收了去。白天里阎夏几乎是每隔两、三个小时就来一个电话,问闻暮雨情况如何,殷切的闻暮雨有些头疼。周凝更夸张,每次电话打来都要闻暮雨和她视频。非要从视频里确定闻暮雨好好趴着她才能安心。

    闻暮雨以前哪里有过这种受了点小伤就被人当三/级残废的经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被迫趴在床上二十个小时的她只觉得自己趴的都快要成一团烂泥了。

    好在非常“负责”地监视着闻暮雨在床上当趴趴熊的常舒阳很快从宋兴那儿得到了常家老爷子喊他回家的消息,闻暮雨痛苦的趴床生活也就只持续了一天。

    常家老宅在南都近郊,从市中心开车过去只要不堵车一般四十分钟就到。一见常舒阳,常家老爷子常建军就开始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骂醒自己这个糊涂的孙儿。也暗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把常舒阳直接带回南都来,而是由着他在她母亲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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