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她摇摇头:“我现在也没有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哈,我真恨不得跑到什么安全的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去。但是我没有地方可去,现场是他最不可能再回来的地方,所以,我宁愿呆在这。”

    “你能描述一下,你看到的她作案的全部过程吗?”我不忍心告诉她很多凶手都会希望回归现场,重新感受他们在作案时候感觉到的愉悦和权力感。

    她点点头:“我听见有人撬锁进来,就躲到了,那边衣柜里。直到刚刚警察跟我说,我才知道,躲在衣柜里其实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不过还好,她没发现我。我先是听见了她在客厅里放下了什么东西,大概十多分钟后进了卧室,然后我从门缝里看见有一个人被扔上了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具尸体。”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等着她自己冷静下来:“我看见了血,很多血……然后我拿出手机,一不小心拨出了给你的电话。”

    她在说谎。她跟我打电话的时候,那声音绝非藏在衣柜里就能不被人听到的。

    “章陌?”楚云深在门口喊我:“出来一下。”

    我出去了。她们都在客厅里,用格外严肃的表情看着我。

    “和她谈得怎么样?”楚云深先问我。

    “她隐瞒了太多事情。”我如实回答她:“不过她说电话号码是我朋友给她的。”

    楚云深抿了抿唇,看向白三。她们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

    白三横了楚云深一眼,开口了:“托术士和心理学家的福,我们已经得出了真相。楚云深不好意思直接告诉你,所以还是我来说吧。”

    我看了楚云深一眼。她故意躲避了我的目光。自从昨晚听到了她和君二的对话过后,我发现我对于楚云深的一举一动都容易多想。那种“她是不是在克制自己?”的想法灌满了我的脑袋,以至于我错过了所有关于对康斯坦丝法术的讲解。

    我只能以‘说不定听了也并听不懂’来做安慰了。

    “……总之,这一切不是巫术的结果。”白三说:“接下来就是心理学家的部分。”

    目光凝视在手机上的君二肘击了白三的腰。

    “君二给了我们新的受害者一份心理诊断。这位受害者,她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很敏感……”白三皱了皱眉:“我发现你之前没有认真听我讲解了,所以这次我要直接告诉你答案。君二怀疑她人格分裂。由此,我怀疑她才是凶手。”

    什么?我完全没明白这答案是怎么得出来的。

    白三哼哼笑了两声:“不明白了吧?叫你之前不认真听讲。我看过现场报告,这起案件和发生在你家的案件有所不同。门锁上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凶手留下了目击证人——很容易被发现的目击证人。你知道人格分裂的患者有的时候会有所幻想吗?一个人格作为旁观者待在一个限制性的空间里,以作为对自己另一人格暴行的合理记忆方式。”

    “我有时候不太分得清楚这些心理学上的病名。我们从未搞懂过人心。可是你刚才是在说……里边那个人,她有两个人格,一个人格作案,另外一个人格以为自己躲在衣柜里旁观了一切?”我摊开手:“可是她为什么要针对我?”

    “她给你留了两条言。”白三说:“她想要你看见她。那个作为凶手的人格。她在寻求认可。”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我?”

    “我昨晚告诉过你了,他们有自己的选择方式。”白三说:“她在某种情况下得知了你的部分信息,判断你就是她所指望的那个人……她就会偏执地开始她的行动。”

    我觉得胃疼。昨晚听到理论的时候是一回事,可我已经看到了刚刚的那个人。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敏感紧张,在通常的情况下这种表现都被称为弱小,我难以将她和这些理论联系到一起。

    “没有证据。”我当然明白最重要的一点:“她有足够的时间清理一切痕迹。”

    “现在你在这里了,她会受到刺激。”君二收起手机,看向我,脸上露出要宽慰我的微笑:“她会想要让你看见她,渴望你看见她。我听白三说,你大学的时候和她是同行?那么你大概知道,吊起心脏,剥离腓肠肌,打开胸腔……都是生理学实验的必要课程之一。虽然她说话的时候也许很笃定,但她其实迷茫于自己的身份。我们的肉身和灵魂互相结合,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问题:当灵魂改变的时候,身体会改变吗?她用了整整四个祭品,来确保你去注意她身上细微的差别,来分辨出她真正的灵魂……”她笑了笑:“那么你刚才,有仔细地,;and observe平常状态下的她吗?”

    【十一】

    我当然并没有观察。

    我并不特别相信灵魂在肉体上作用的理论是其一,真实的缘故当然还是因为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有观察的习惯。

    去看了,没有看到。

    “我一般是最后发言,提供方案的那一个。”楚云深站到了我的面前:“想要结束这件事情么?”

    我想了想,点点头。

    楚云深微笑地摸了摸我的头:“等会把她约出去。去逛逛她住的小区,和另一个她聊天,骗她承认罪行,”

    “然后呢?”

    “然后……在我过来之前,让她不要杀了你。”楚云深道。

    我选择相信她。

    所以过了一会,我又走进屋里,找到了做完笔录的她。我表示了想要带着她出去散散心的想法,许警官在白三的授意下同意了,不过还是派了个警员跟着我们。

    这几乎是我从学校毕业后,第一次看到太阳将要升起之前的这座城市。天空是淡淡的白,有光线而不刺眼,给人一种浅浅的倦怠的感觉。

    “我感觉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地逛过这个地方了。”我们走到一处设计来健身的小广场,她坐到了那个秋千上,缓缓晃动:“要知道我当年真的是因为这里边风景不错才选了这个小区呢。”

    我拍拍挂着秋千的杆:“我们小区里的秋千就只剩杆了。基本上没人来修缮这些东西,他们只是建造。”

    “有点像大部分人对自己的子女,是不是?他们创造,不好好抚养。”她说:“这让我想起来一句话:人类大概是唯一沉迷于繁殖活动本身的生物。”

    她是已经转变了么?我感到她说的话变得激进,或者是因为这个话题?心理学表示,大部分的精神病都和他们幼年时候的境遇有关,该不会我让她想到自己形成人格分裂的契机了吧?

    “你在紧张什么?”她好像看出了什么:“难道你是那种传统的维护自己父母的人?”

    我摇摇头:“我父母去世了。”

    她脸色变了变:“对不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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