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

    “新工厂在建,以后我们的设计全部自己生产,他是去监工的。”

    把最后一本文件递过去,她起身示意,“对面都装修好了,知道是哪家公司入驻吗?”

    卢琳差点忘事,“是一家做贸易的,据说是个大企业的子公司,明天开业,还给我们送了邀请函呢!”

    浅蓝色的请柬被一根深蓝的绸带缠绕,简洁大方的样式。程天籁翻开,内容也没什么特别。

    “明天我得去送陆总,要vita赴宴。”

    回v市已经大半月,接了几个大单,程天籁终于从竞标失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满血复活。刚回家,就看到客厅大包小包乱七八糟。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逃难。”程天籁皱眉看他忙碌的身影,“那边都会安排好,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陆唯的卧室已经空了大半,他边收拾边说:“在外面不习惯,用自己的舒服。”

    程天籁一副嫌弃的表情,踢开一堆光碟,帮他折床上的衣服。

    “俏俏,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生气啊。”

    “那你还是别说了。”看他一脸憋着的表情,程天籁笑了笑,“说吧。”

    他摸了摸头,“那个,这次出差,岑蓝也一起。”

    “她?为什么?”

    “我们工厂的选址比较复杂,是两个区的交界,又涉及到周边居民,上次拿下都费了不少劲,建厂过程中,指不定还有更多麻烦。岑蓝的堂哥是当地的,有熟人,做事会方便许多。”

    陆唯见她不说话,深深浅浅的眼神里也看不出个情绪。

    “好呀。”她突然松口,嘴角上扬,“这是好事,你这么紧张,难道有心里有鬼?”

    陆唯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走哪都有背景,也难怪,你爸妈指定她当儿媳妇。”程天籁笑了笑,“其实岑蓝,除了脾气差点脑子少根筋爱记仇之外,也没那么讨厌。”

    陆唯惊讶,脱口而出,“她也是这么说你的。”

    程天籁猛地起身,“就她那少根筋的脑子,跟我比?”

    陆唯连忙摇头,“比不得比不得,你呀,看起来风火精明,可容易多想的性格还与以前一样。现在想想,我还挺怀念那时候的你。”

    有一颗小心翼翼的心,是受过伤后的自我保护,分外敏感,却也惹人心疼。

    **

    送走陆唯,从机场回去的路上,接连收到卢琳的十几条微信。等红灯时一看,油门差点踩到底!

    十几条信息的内容都是同一个人的照片——

    对面新公司的开业盛宴,宋昂以股东身份出席,他一身正装,端着酒杯谈笑风生。

    那股春风满面的劲儿,仿佛透过手机屏,拂了满面。

    “新邻居的最大投资方,竟然是宋氏,天籁姐,好巧哦呵呵呵。”

    巧?

    程天籁的头痛症又犯了。

    从看到照片那一刻起,她的眼皮就不停的跳。

    陆唯走之前,把家里的冰箱装的满当当,鸡蛋,牛奶,水果,都是简单好做的食材。最上层,是他中午做好的两菜一汤,便签条写着:晚上热热吃。

    虾是她最爱的白灼,水煮肉片有淡淡的胡椒香,玉米粒黄灿灿的颗颗饱满。即便如此,仍然食之无味。

    刚过九点洗完澡,她接了一个电话,崭新的本市号码,像是一种奇异的直觉,电话那头的声音,肯定了猜测。

    “是我,开门。”

    简短四个字,平稳有力。

    宋昂蹲在门口,门缝一点点敞开,他的笑容也越来越深,温柔亲近,程天籁满腹怒气,竟一点一点被削减。

    宋昂进了屋,搭在手臂上的外套一扔,飞上了沙发。

    “别说话,我酒喝得有点儿多,到你这静静。”

    他长腿一跨,整个人陷落沙发,紧紧闭着的双眼,不看她一眼。

    程天籁给他倒了杯水,乖乖坐在一旁。

    “什么时候结的婚?”他突然发问。

    “毕业。”

    宋昂望着她,眼神精亮,“陆唯自己成立公司,和他父母闹了不少矛盾,你没劝他?”

    “当然要劝,他本来还犹豫不决,听我一劝,第二天就打铺盖离家出走单干了。”程天籁笑了笑。

    宋昂也笑了,“这几年,你真的变了很多。”

    她点头,然后不再说话。

    “以前,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很抱歉,也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的帮助。”

    她发自真心,眼里一片诚恳。

    在最落魄无助的时候遇见宋昂,让她知道,什么是男人对女人的好,成长的污点和不堪被他见证,哪怕对手是他的亲人,他也从未忍让。

    他们的感情开始的不够单纯,或许有他的歉疚和私心。但宋昂是她青春里的一股力量,刚柔并济,无法忘却。

    因为你,我才有勇气和毅力,变成更好的模样。

    “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了?”宋昂叹息,“天籁,我承认,你父亲的去世,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当年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有内疚,有怜悯,她就是一道明晃晃的裂痕,再重逢,是心里挥之不去的记忆。宋昂的生活层次,从未有过像朵雏菊的女孩,一身风霜,却依然努力盛放。

    总是想接近她,看看她的生活,不知不觉,陷进去的是自己。

    “我父亲去了美国养老,傅家也定居澳洲不会再回来。”

    “可我已经结婚了。”

    宋昂的眼里终于有了落寞,像是光亮一点一点熄灭,只剩幽深的潭水,深不见底。

    “很晚了。”快十点,程天籁不客气的提醒。

    宋昂点头,“我洗个澡就走。”

    洗澡?

    这画风不对啊!

    “毛巾你有么?新拖鞋呢?陆唯的洗发水只有这一种?”

    没有没有没有!程天籁想吐血,不情不愿的把崭新的毛巾拖鞋摔向宋昂的脸。

    浴室的门上有半块玻璃,做了工艺处理,朦朦胧胧透出暖黄的光,热气爬满厚厚一层,水花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猫爪挠在心头。

    程天籁不自觉的想象浴室内的画面,直到——

    “俏俏!”

    停水了。

    她已致电物业,很确定的告诉浴室里的人,“小区里有根水管爆了,紧急抢修中,你洗完了吗?可不可以出来?”

    满身肥皂泡,一头的洗发水,黏黏糊糊的让他出来?

    对宋昂这种有轻度洁癖的人来说,不如去死。

    程天籁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宋昂的习惯她是知道的,一套衣服从不穿两天,指甲永远休整利索不超过指尖,正偷乐,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干嘛不穿衣服!!”

    宋昂不置可否,低头看了看自己,胯间一条淡蓝色的浴巾松松围着,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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