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凉如雪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自从棃栎从翠竹林搬出去,这座雅致的别院就荒废掉了,仅仅才三个月,朱门颜色旧,院里草木深,怎么这就荒凉成这个样子,刺杀太子之后,基本每天都会有那么一波几波的杀手为名或者为利找上自己,每天过着刀剑上的日子,以致于这三个月来他根本就不敢去找棃栎,日日受着相思苦,但只要一想到棃栎马上就可以达成自己的心愿,这一切都值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了,穆穆一个呆瓜都来找自己了他怎么还没来找我。

    小心地退下他的上衣,到院子里打了一盆冷水清理了一下他的伤口,拿出最好的药敷上,知道他们暂时没有危险,把穆鋶毓往床里面挤挤,脱了鞋子在他身边小憩一会儿,他多久没安心睡个安稳觉了,趁着有人把风赶紧补觉。

    穆鋶毓睁开眼睛,看着那张疲惫不堪,渐渐成熟长成美好轮廓的脸,心里泛起一丝心酸,早晚会有一天,他的小鱼长大了,就跳出了自己的那口池塘。

    太子府,到处张灯结彩,一片灯红绸红,热闹喧嚣过后渐渐平静。

    临羡鱼站在人群当中冷冷看着他和那个女人拜堂成亲,他还是成亲了,那他呢?他又算什么。

    穆鋶毓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临羡鱼翻墙进了太子府,可是当他像从前一样去拥抱他的时候,他闪开了,棃栎微笑着告诉他,他要成亲了,是父王下的旨,他若不接受就是抗旨不尊,必定是要受罚,而且皇帝的身体不好,他不想惹他生气。

    “阿栎,我不介意你成亲的,你现在只是太子,以后你就是皇帝了,我要是吃醋还不得酸死啊!”临羡鱼整整僵硬的面容,从新拾起希望地问道,“阿栎,你不会喜欢那个女的对吧?”

    “嗯,我又没见过他,何谈喜欢二字。”棃栎在桌旁坐了下来。

    明明才三个月的分离,为什么感觉离他好远,是身份上的距离,还是心上的距离,好像到现在他还未承认过喜欢自己。

    临羡鱼忍着心里的翻滚难受抬眼凝视,“阿栎,你喜欢我吗?”

    棃栎停住正在欲饮下的龙井,无喜无悲,把人拉近自己,靠着他耳边轻言,“有你爱我不久足够了。”

    这一句震的他的心开始有些裂痕,勉强地对他展开笑颜,飞一般地逃了出去。

    赵国申酉三十四年,皇帝病逝,各位皇子争先恐后地□□挣位,在很早以前临羡鱼就帮他铺好了路,临羡鱼本以为凭他叔父的本领做开国功臣应该咸菜一碟,却唯独算漏了独掌兵权的周知安竟在最后关头领兵谋反,背叛了临之闲。

    “阿栎,我们快走吧,周知安造反了,他背叛了我们,我们输了。”临羡鱼抱着棃栎单薄的身子,窗外正噼里啪啦地下着雨,伴着天雷滚滚。

    “不到最后关头,谁能轻言成败?”棃栎保持可掬的笑,说的洒脱不羁。

    棃栎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一颗白色的,一颗血色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临羡鱼,这是解药,你把它们吃了,然后和穆鋶毓回楠国,不要再来找我了。”

    临羡鱼猛然推开他的手,惊恐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才不要吃,把他丢出去。”

    棃栎非但没有听从他的话,反而越来越近, “原来你知道了,这是红药的解药,掺杂在寒月里面,先有寒月后有红药,寒月毒发之时,浑身冰寒,承受万剑锥心之苦,红药则是让人爱上下毒之人,承受相思之苦。”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临羡鱼哴呛着双腿朝后退,一下摔倒在地,发出颤抖的声音“阿栎,为什么要说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你真的对我下毒那又怎么样,你长的这么好看,就算没有红药,我想我也一样会喜欢你,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喜欢你总有一天你也会同样喜欢上我,现在你告诉我我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或许我从不喜欢过你,只是因为我中了红药的情毒,欺骗了自己,又去欺骗你,活在自欺欺人当中,你真是残忍。”

    临羡鱼脸色苍白地从地上站起来把解药用力地从窗户口丢了出去,揽住棃栎的腰缠绵地亲吻他,轻柔似水。

    “阿栎,你抱我吧,我求你抱我吧!”他趴在他的肩头屈言恳求,一颗泪悄悄滴落。

    棃栎并不是没有和男的做过,他走到如今什么样的风月没有见过,只是不想伤的人还是伤了,怎么忍心再伤他,棃栎把他压在桌子上,腿挤进他的腿间,抽散他的衣服带子,自上而下吻下去,当看见一片碧玉无暇的肌肤,他猛然醒过来, “你走吧,我从未喜欢过你,你没必要如此糟蹋自己。”

    临羡鱼第一次发现风雨不动如他也会惊慌,呵呵笑了几声, “我不会走的,你还没有喜欢上我,我怎么会走呢?”衣服未理便笑着走了出去,笑得凄凄惨惨戚戚,心感悲哀,天上的雷轰鸣,雨势渐大。

    赵国内忧外患之际,楠国领着五万精兵趁机攻打赵国,领兵的竟然是穆鋶毓,只用数日,乾坤逆转,剿灭了叛臣周知安,不仅帮棃栎平定了各个封地的藩王,还参加了棃栎的登基加冕仪式,赵国让数十城于楠国,每年向楠国缴纳奉税,自此两国交好。

    临羡鱼连着两三天没好好吃饭睡觉,到了第四天他一口气把御膳房送来的糕点全都吃掉了,只是味道怎么那么像穆穆家胖厨子做的,他现在是万人敬仰的赵王才不会来看你这个住在不知哪个小院子的小平民,这样只会亏待自己,不如自己照顾好自己。

    临羡鱼搬了张椅子沿着墙角靠着,享受着夏末秋初的阳光,一直昏昏沉沉的头有了几丝清明,朝花丛看去,庭里进个青衣男子,不是穆鋶毓还是谁?

    “穆穆,我在这里。”临羡鱼朝他招招手叫他过来。

    穆鋶毓走到他身边,问道, “小鱼,你现在快乐吗?”

    “当然快乐了,因为我在赵国还能吃到胖厨子做的梅花糕,还能见到穆穆。”而且对棃栎的日日思之如狂的症状慢慢地在减轻,不再像像吃饭那样频繁。

    “小鱼,既然棃栎不喜欢你,你跟我回楠国去吧,你师傅还念着你回去看他。”穆鋶毓温柔地蹲下来靠着他。

    临羡鱼摸摸穆穆的头说道,“穆穆,这些日子我都在想那些事,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想通,等我想通了就回楠国。”

    “你什么时候才想得通?”

    临羡鱼把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碰了碰,说, “我也不知道,明天想通了明天就回来了,明年想通了明年就回来了。”

    “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等你。”穆鋶毓拿出那天乞巧节临羡鱼缠在棃栎发尾的却被抛弃在月老祠的红绳塞进他的手中。

    “嗯,我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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