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我了”

    “既然不想杀我就告诉现在什么情况了?”临羡鱼睁开眼睛冷冷地说道。

    凤隼看他这个样子,一定吃了不少苦,被那个人小心翼翼呵护的人,在军营里呆了一年多,怎么还是没有长进呢。

    “我们只能和怀阳共进退了,再你昏迷期间,穆鋶毓那狗皇帝已经把怀阳城围了个结实,只进不出,现在连半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凤隼焦虑地说,“他们说,只要你出去投诚便不屠城,放过城中的百姓,还说要迎娶你做楠国的主母,否则……”

    “好,输了就是输了,我会给赵国百姓一个交代的。”临羡鱼最后苦涩地说,这无疑对赵国是最大的耻辱,“代我好好照顾小溪和宝宝。”

    凤隼看着他一蹶不振的低颓样,不争气地拍了他一巴掌,“谁说我们输了,陈王那头墙头草,我一早就看出他两边倒,不过杀场如棋盘,落子无悔,谁输输谁胜现在还未可知。”

    临羡鱼绝望中闪着希望的光,把最后的赌上,沙哑的声音似折断的朽木,“你……”

    凤隼端坐在红木案前,棋盘上是一局难解的珍珑棋局,“邺孤城是邺华山的少主,你已经答应带一百零八杀手精英过来,各地诸侯国我已经联合好了,正在赶来怀阳的路上,快了,至于陈国,还是个变数,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了。”

    临羡鱼孤身站在城楼上,本来应是繁华的城镇,现在却格外的凄清孤独,穆鋶毓一身金丝软甲坐在八匹马拉着的车撵上,眼睛一直注视着城楼上的那个红色衣服的男子,那是自己日日思念的人。

    “皇上说的话可算数。”久别重逢,无悲无喜,临羡鱼望着城楼下的人,眼里飘过一思复杂,后又恢复平静。

    “君无戏言。”穆鋶毓望着那袭红衣,知道他应了,兴奋地说道。

    “吾国今日降于楠国,以后按诸侯国每年向楠国朝见,交纳贡付。”临羡鱼让人转交要授降书,突然抬脚就向城楼下跳,死了好,死了就什么都忘了,一了百了。

    “小鱼……”穆鋶毓再发现临羡鱼有此动作之前就已经飞过去,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心里都是后怕,就差一点没有接住,还好他没有事,自己对不会允许他出事的。

    “你……”临羡鱼知道自己赌赢了,赵国保住了,他突然觉得累了,意识开始迷糊不清,他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呢?

    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和剧烈的挣扎,穆鋶毓一下子就点了他睡穴,呢喃着 “小鱼……”

    从昏迷中醒来,看着外面严密的布署,临羡鱼大概也猜到了这里是穆鋶毓的大本营了,忍不住地握紧了藏在腰间的匕首,等他来了,只要把一个□□他左边的那个位置,就可以为阿栎报仇了,赵国就可以完全保住了,凤隼他们也就不会怨恨了。

    “小鱼,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穆鋶毓直径走到床边坐,搂着他的腰,将临羡鱼用力地箍在自己怀里,低头埋进他的颈窝里,用力嗅着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差一点儿,要是真的没有接住的话,自己会不会也随着那阵风去了,“小鱼,不要离开我,你想做什么都好,我都答应你,你要山河社稷也好,要我的命也罢,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临羡鱼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藏在袖子里的刀就不由自主地□□了他的身体,却意外地看到了匕首刺进去的地方,紫色的血一股一股地从他肚子里冒出来。

    穆鋶毓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的震惊和恐慌,抓住他的手咳嗽,“小鱼,为什么要是七星彩?…咳咳…我想听你喊我穆穆……”

    “七星彩……”临羡鱼轻声地说着,推开穆鋶毓踏着轻功飞跑了出去,耳边只有穆鋶毓一遍又一遍的质问,他没有下毒,为什么他会中七星彩的毒,七星彩无药可解,临羡鱼心里泛着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穆穆,他快要死了,他被自己的愚蠢害死了,阿栎已经不在了,穆穆,他是自己亲手害死的,自己不是一直都恨不得他去死吗?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痛,痛得难以呼吸,痛苦的快要死了,对了,匕首,一定有人动过他的匕首难道是……

    赵军大本营,凤隼满脸的喜色,因为今天邺孤城率领的一百零八精英和周边诸侯国成功联合,终于将形式逆转,将穆鋶毓的军队杀了个落花流水,狠狠地为那次几次落败出了口恶气。

    “小鱼,你回来了,这次可多亏了你,要不然……”凤隼笑呵呵地斟酒送递给临羡鱼。

    临羡鱼挥手打翻酒杯,冷冷地质问道,“为什么要再匕首上下毒?”

    “什么下毒?”凤隼疑惑道,这种剧毒他从哪里弄得到。

    “少给我装不知道,我说七星彩,为什么匕首上会有七星彩?”临羡鱼勒住他的肩膀摇晃。

    凤隼挣扎着想要逃脱却挣不来半分, “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七星彩,你让我怎么说?”

    “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在匕首上下毒?”每回想到那匕首下汩汩就出的紫色血液,心底的某个地方就像断了线的纸鸢,没有了支撑点,茫然失错。

    凤隼看到他这副样子,又听得这些话,总算想明白了重点,放声大笑,“我没有下毒,难道是……哈哈……真是天助我赵国,这次我们非将整个楠国整个囫囵吞了不可,呵呵……”

    “想都不要想,我会让楠国派特使来求和的,我已经没有阿栎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了,不然我就带着宝宝和小溪回楠国,你知道我有这种本事……”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临羡鱼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他的心从始至终,心上头都刻着一个叫穆鋶毓的名字,他离不开他,就像他说他,他不能没有他,他何尝不是不能失去他。

    “临羡鱼,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最好不要后悔。”凤隼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孤傲的英俊的脸上结满了冰渣子,迈着步子出去。

    楠军军营,临羡鱼左闪又闪,躲过层层巡逻兵,终于一个侧身溜进了穆鋶毓的营帐,营帐内亮着灯,除了躺在床上的穆鋶毓,并没有其他人,临羡鱼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那个玉葫芦,快步走到穆鋶毓床榻前,床上铺着厚厚的虎皮兽毯子。

    临羡鱼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人,苍白的脸白的不似常人,眉头皱拧在一块儿,安安下定决心,这就去自己以后要共度余生的人,临羡鱼,前尘往事都做云烟飘散,珍惜眼前人,定了定神,将玉葫芦从脖子上取下来,倒出来一颗黑色的豌豆大小的药丸,这个是爹娘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白毒丹,药如其名,是毒也是药,用的好就是药,用的不要就是毒,两种既然都是剧毒,那就以毒攻毒,要是穆穆醒不过来,自己就随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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