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那天半夜她被人蒙着眼灌了药,之后明显堂审只是走了个过场,最后的结果是她现在喉咙火辣辣的说不出话来,就这么被关在牢里了。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她知道那是什么药,她从前流落在外的时候,没有户籍,混过十年。

    主子嫌奴才知道得太多,会用半夏制成哑药,灌上一碗,量要掌握好,不能一下子毒死,也不能分量太轻。

    有人不想让她说话。

    贺祥云把头埋在稻草里,一边哭,一边就着昏暗的光把地上的污秽抹到脸上,身上。

    她被关在女牢里,大概别的关满了,她享有了单人间。

    左边传来女人的哭声和狱卒的□□声。

    右边是审讯的地方,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左边完了事儿,狱卒们说说笑笑,就有人想起这边来。

    “白天刚进来那个,我亲手押的,长得不错哦。”

    “嘿嘿。”有人跟着□□了起来。

    贺祥云面无表情地听着。

    大概是两三个人,就往这边走了过来,烛光从通道涌进来,照在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

    门开了。

    “喂,”为首的踢了踢地上的人,她慢慢地转过头来。

    满脸乌黑,身上的衣服也散发出难以言喻的作呕气味。

    “我操|你娘!这娘们儿诚心不让老子快活。大牛,拿桶水来。”

    哗啦。

    贺祥云被浇了个透心凉。

    下巴被狠狠抬起,发霉气味的麻布在她脸上像擦小狗一样摩擦。

    她无声地勾起嘴角。

    “我操!老大哥!你不是耍我们的吧!这是人是鬼啊!不行不行,你们上吧。”大牛叫了起来。

    为首的满心以为擦完了不是美人脸也是芙蓉面,眼前的女子满脸红色肿痕,粗的半指,细的发丝,扭扭歪歪遍布全脸,他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条条杠杠手感冰硬。

    女子表情冷漠呆滞,像个活死人,一时间他真怀疑对方是鬼。

    几人二话不说互相推嚷着跑了出去,留在最后的大牛一眼都不敢看,上了锁就跑了。

    划痕体质,又称人工性荨麻疹。

    用指甲或钝物在皮肤上划过,会出现肿痕,大多没有瘙痒或不适,消失时间看个人。

    贺祥云第二天再把脸上弄得脏兮兮也没人管她了,她忖着这俩天兴许有人来救她,那些狗都不吃的牢饭她都老老实实地给吃了。

    到第三天果然有人来了,牢头领着人过来,铁链哗啦的声音把贺祥云给惊醒了。

    是林掌柜。

    林掌柜打扮工整,让狱卒下去了。

    见贺祥云盯着自己腰间看,林掌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东家?”

    贺祥云没应,林掌柜就把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少东家?”

    贺祥云:“……”

    林掌柜一脸恍然:“对不住,忘了东家现在说话不方便。”

    他左右看了看,也没找到个干净地方坐下来,干脆就这么站着了:“东家太大意了啊。我只是让琳姑看看有没有机会,谁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呢?你是不是诚心的呀?”

    “别误会,你嗓子还真不是我让人做的。我怎么好意思欺负你一个小辈呢?你说是吧。”

    贺祥云当然说不了话,她只是看着林掌柜腰间的玉佩,那是她的信物。

    林掌柜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一笑:“物归原主啊。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能一呼百应?还不是因为你爹。现在你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这东西怎么说,我拿着更应该啊。”

    贺祥云只字未言。

    林掌柜在长久的沉默中终于意识到了自言自语的尴尬。

    他理了理袖子,在出去前对贺祥云做出了最后的审判。

    “本来你偷盗财物,我不该手下留情。但你既然哑巴了,那就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留你一命吧。”

    贺祥云盯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对方每一个毛孔都在说:“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你好好享受吧。”

    林掌柜一走,贺祥云也被提脚从牢里给拎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震惊!飘摇江湖十多年,古代女子竟靠这个保住贞操!

    大家不要怕,会有男主替作者宠女主!

    顺便猜一猜,系统去哪里了喵。

    ☆、卖家秀与买家秀的大作战

    人市。

    不,奴市。

    纵使见过各种缺胳膊断腿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不得不说这个插着草签卖价一贯的女子仍旧引人注目。

    就是贺祥云。

    老实说,她猜这多半不是林掌柜的主意,而是狱卒自作主张。

    她这个年纪,哑了,又被认为丑似夜叉,狱卒恐怕觉得卖到别的哪里都要很费一番力气,又是女子,做不了苦力活,索性到奴市上看看有没有眼瘸的能买走。

    有是有的。

    一个跛脚独眼的老头走过来仔细打量着她,贺祥云立刻揣摩着打倒他要费怎样一番力气。

    跛脚独眼的老头走了。

    贺祥云脸上的肿痕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真过敏起来,到现在都没消掉。

    卖家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货物,觉得还有拯救的可能,于是从旁边要了点水,把贺祥云的脸擦干净了,又把卖价改成八百铜。

    时间渐渐过去,贺祥云脸上的肿痕渐渐消褪成红色的浅印,所幸天色也暗了下来,无人可见,那人终于不耐烦,把标价五百铜的草签收了起来,准备走人。

    “慢着。”一个声音响起。

    贺祥云低着头。

    听声音是个年轻男性:“多少钱?”

    卖家:一贯

    买家:给

    卖家:啊?

    买家:不够吗?

    贺祥云抬头看了看,逆着光,看不清,于是又老老实实地低下去。

    下巴却被人轻轻抬起来,贺祥云先是眯着眼,然后发现对方完全遮住了光,就慢慢睁开眼,不等她看清楚,对方又放开了。

    他也没有给贺祥云解开身上的绳子,就这么牵着她慢慢走。贺祥云跟在后面,上下打量对方,看身形好像并不好惹。

    对方穿着青布直身,脚下踩着草鞋,头发是用布条绑住,并不是个能出得起一贯钱随便买个人的样子。

    接近城门的地方还有家包子店,这会儿正飘着热气。贺祥云进城的时候吃过,味道还算可以。

    季四走着走着,绳子一紧。

    他回头一看,对方跪倒在地,于是走过去问:“怎么不走了?”

    对方埋着头不说话。

    他摸了摸下巴:“走不动?”

    对方仍旧一言不发,开始试着站起来。

    可能是体力不支,她爬到一半就往前磕过来。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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