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呢。如今虽则不同,可蒋家到底不是旁个能比的,我便多回来也是常事。”黛玉便也一笑,又细细打量几眼,方笑道:“只盼着你日后都如意顺遂罢了。”

    如此说了几句,黛玉又吩咐了,方又往外头去:这一件大事,多少只指着她来的,这会儿抽空过来,还不知外头如何找呢。她一去,顾茜这里也是忙碌起来,一时上了妆梳了发髻,又将喜服细细穿戴齐整。顾茂也亲来探望,见着妹妹一身凤冠霞帔,彩绣辉煌立在那里,他看了半日,方叹道:“你今日出阁,从此兄妹两处。虽说大哥十分人才,我却也有几分悔意——竟该多留你一年半载的。”

    顾茜微微一笑,双目清亮,朱唇已是翘起:“哥哥说的这什么,便我出阁了,总是兄妹,日后自也是相互扶持的。哪儿能说着离了谁呢。”

    兄妹这般说了一晌话,天色不觉大亮,外头便又有寻过来的。顾茂再三不舍,究竟也须得出去待客。顾茜这会儿方有几分紧张,坐在一处静静候着。待得外头爆竹声儿响,锣鼓声儿起来,又有些人声鼎沸,她方听到喜娘前来,顾茂背着她上了喜轿。

    一路十里红妆,人声嬉笑自不提。紧着三叩九拜拜了天地,她也只微微有些紧张。待得真入了洞房,待得人声渐消,蒋昀入内来,她方攥紧了衣袖。喜帕微动被挑了,她缓缓抬头,看到蒋昀正自笑着看向自己,不觉也微微一笑。

    边上喜娘便笑着端了茶盘来,上面两盏合欢酒微微荡漾,在龙凤烛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大爷、奶奶,请饮交杯酒儿。”

    顾茜与蒋昀对视一眼,举杯交手,饮下这一盏酒,只觉日后携手同行,岁月静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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