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们想要这蝉蛹?用来做什么?”难不成孵蝉玩儿?

    福哥儿回头瞪了那群孩子一眼,似乎是觉得这般沉不住气的幼稚行为给他丢了人, 经梧阳再三追问,这才犹犹豫豫道:“有些人喜欢将这蝉蛹炸一炸,直接吃。”

    “蝉蛹也能吃吗?”梧阳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即想到现代连苍蝇幼虫都能用来做菜,何况是蝉,大抵都是丰富蛋白质。

    离得近的孩子大概听到了二人之间的对话,立刻有胆子大的将话头接了过去:“当然能吃的!用滚油炸一炸,又香又脆!”

    另一个孩子也道:“我阿娘舍不得用油,不过拿火烤一烤,也是极香的!”

    话题一打开,瞬间孩子们都来了劲儿:“烤出来的蝉蛹还有股奶香味,我前几天才吃过的!”

    “我也吃过,我阿爹最喜欢拿它当下酒菜哩!”

    “不管怎么说,烤着的还是没有炸着的好吃,若是有炸的,我一气能吃两大碗!”

    “我能吃三碗!”

    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看着孩子们眼睛亮闪闪不停咽口水的样子,梧阳干脆拍板:“既然是你们抓的,帮了我这么大忙自然还是要请你们吃的。”遂叫过来一名丫鬟,将木桶递给她:“拿到后厨让厨娘立刻加工一下。”

    等丫鬟走了这才想起来:那厨娘是从周家带过来的,一向做的是精细菜肴,这种小吃还不一定会上手。

    所幸厨娘是个涉猎颇广的美食爱好者,不仅将蝉蛹拿鹅油炸了,裹了一层蜂糖撒上一片芝麻,还配了一圈的水果条,半桶蚕蛹炸了整整两大盆,端的是色香味俱全。

    孩子们几乎是一见到立刻就扑了上去,还好有福哥儿维持秩序这才没闹起来。

    梧阳没禁住诱惑到底还是尝了一个。你别说,香脆酥嫩还真挺好吃。只是身边跟着的几个丫鬟全部躲得老远,死活不愿意尝尝鲜。

    孩子们吃的正欢,周建文扛着根锄头从门口走进来——肥田已经结束,他这几天正跟着农户学习锄草。一见到梧阳,眼中顿时一亮,兴冲冲跑过来:“你昨天去哪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你,晚上又睡的那么早,玉桂一早就关了门,我想见你一面都没见到。”

    梧阳狐疑的打量着他满脸熟络的表情。自从上次逃跑后又主动回来,周建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对劳动改造十分积极,对着梧阳也开始笑脸相迎了。若不是蓝色能量条的确在蹭蹭往上涨,梧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对方明显心情指数上升,存着打击报复心思的梧阳心情自然就不会有多好:“怎么,你找我有事?”

    周建文用力点头,神情满是自豪:“我今天又新认了四种药材!”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跟自己说这个,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梧阳只能干笑两声:“那你不是好棒棒。”

    周建文显然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目光环绕一圈:“这些孩子是谁?在这干嘛?”

    附近的孩子大都是认识这位周家大少爷的,故此从他一进来就问完好自觉退到一旁。梧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从碟子拈起一只蝉蛹扔进嘴里:“这是什么东西,还挺香,我今晚能吃这个吗?”

    梧阳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那是蝉蛹。”

    “什么?”周建文没反应过来。

    “蝉、蛹,”梧阳指着地上那一布袋被粘下来的知了解释道:“就是知了的幼虫,还没长大,埋在土里的……”

    话没说完,周建文咀嚼的动作立刻僵住了,脸部肌肉颤动几下,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整张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绿,最后捂着嘴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梧阳双手抱胸满意点头:这才像话嘛。

    估计那只蝉蛹对从小锦衣玉食的周大少爷造成的打击太大,直到晚饭时分梧阳也没见到他。倒是补完觉的玉桂提出了一个跟他有关的问题:“我看大少爷现在做这些农活倒像是乐在其中的样子,既然没办法在这方面给他添堵,咱们是不是要考虑回去了?”

    来的时候老太君并没有给他们定必须要待多长时间的期限,只说梧阳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直接回去。如玉桂所说,既然被整者已经不觉得难熬,周建文如今的样子也能带回去交差,在庄子上也快待满一个月了,按理说的确该把回去的事提上日程。

    梧阳想了想却摇摇头:“再过段时间。等他将药田里的药材全认个遍再说。”

    她这样做有两层考虑:一来回到周家之后人员繁杂到处都是眼睛,想要去宅子里看柏彦再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随意;

    再一个,周家如今正是硝烟阵阵的多事之秋,她可不想进去趟浑水。

    有玉棠一直守在牡丹院里,跟庄子里往来通信频繁,因此梧阳虽远在城外,对周家发生的大小事件依然了如指掌。

    也正是通过玉棠两天前写过来的信,梧阳才知道周家最近发生了一桩大事:

    周家三爷周树康,被老太君自族谱除名给赶出去了。

    以老太君对小儿子的疼宠程度,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其中必然有什么惊天的缘由。但玉棠毕竟是丫鬟身份,即使知道事情大概,其中的□□也是她接触不到的。所以梧阳昨天去看柏彦的时候顺带着借用了一下他的人力资源打探消息,这才算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了解个清楚。

    说起来,这事还是跟二夫人脱不了关系。

    三爷周树康在周家,一直是个奇特的存在。生性浪荡不羁只求洒脱自在,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整座庆安城玩乐花样最多的,他说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聪慧是有的,悟性也是有的,这样的人如果能从小好好教导管束,必定会是个难得的人才。然而遗腹子的身份让他先天性的获得了老太君无条件的宠爱亏欠,以及寄托在他身上的对亡夫的哀思。

    平日里在周府有老太君宠着,两位兄长连重话也不敢对他说一句,更何况教导管束。不过随他心意放任自流罢了。

    也是因此,就算周树康年近而立之年依然尚未娶亲,家里人除了偶尔拿出来念叨几遍,也没人真的就逼他一定要立马找个姑娘成家立业。

    “他还小呢,”老太君经常这样说,“这才整日尽喜欢往那烟花地里跑。等玩够了收了心,自然自己就想着找个媳妇儿安定下来。”

    不成想问题出就出在他不愿意娶亲上。

    年初的时候庆安城里举行过一场规模盛大的商会,全国各地各行各业的富豪大亨都有参加。老太君在商会上拍得了五匹冰蚕丝的极品蜀绣绸缎。

    相传一寸蜀绣,需要十数位绣娘呕心沥血半月才能得,故此寸布寸金,一向有价无市。更何况是用冰蚕丝绣得蜀绣。这五匹整布端的是珍贵至极,一拿出来就在商会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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