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赵诩也是高兴,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转头对着杵在院门口期期艾艾的小榭道:“进来罢。”
    小榭闻言似是受了惊吓,噗通跪了下去,边念着“奴婢该死”边猛烈的磕头,把铸成大错后的悔过之心都用磕头来抵,转眼磕出了一团血污。
    小楼和小齐皆是一脸“你咎由自取”的表情,赵诩抬手扯住了小榭,问道:“玄襄阵那么久没练,可还记得?别磕坏了头,把师傅教的都忘记了。”
    小榭随即狠狠的摇头又点头,一脸欲哭不哭,表情甚是滑稽可笑,最后终于是哭着笑了,把个齐周南乐的嘿嘿嘿直发笑。
    “奴婢……都记得!呜呜……”
    闻雷在一旁瞅了半晌,也看明白了,思来想去这些人呆在这院里实在不妥,于是打断道:“闲杂人等,请出去。”
    小楼不待见闻雷,“啧”了一声,问赵诩道:“公子,啥时候走?青檀和十殿怕是已经得手了。”
    “呜——”一阵震耳欲聋的号角声起,帝后车辇出天覆星宫,这是要去黑白汤了。
    号声呜鸣之中,闻雷隐约听到一声笛啸,就见四人已悄然围绕四周,隐约是个阵法,闻雷心中一凌,亮剑戒备。
    赵诩笛声落,玄襄阵起,闻雷不敢轻敌,剑舞的密不透风,攻阵对上严防,一时间倒也旗鼓相当。
    毕竟是贤王麾下一等一的暗卫,没出十个回合,小齐一招未及收手,闻雷瞧准这处阵眼薄弱,轻巧跃至其身后,身形如鬼魅,挥剑取巧一刺,意图昭然若揭!
    赵诩哪里肯,提身飞跃阻拦,“叮”的一声,笛眼子卡了剑尖,把赵诩推出了两丈远!玄襄阵散!
    闻雷待赵诩站稳当了,才冷冷的命令道:“闲杂人等,速速退出西院!”
    不想赵诩就着闻雷的剑尖,伸手在腕上割了道口子,伤口立时血流如注,赵诩边举着笛子浸血,边道:“闻大侠,你有两个选择。”
    闻雷见了血,吓的赶紧收掉手中剑,却已经来不及了,笛子顷刻间紫云流转,妖异非常。
    只听赵诩继续说道:“一、你现在就走,通知贤王殿下,就说质子私逃,来回将将两个时辰。二、咱们再战百来回合分出胜负,到时候齐王举兵,天覆星宫内外交困,你可就来不及搬救兵了。”
    小楼此时插话道:“簋盟十殿阎罗正在大牢营救醒湖,你大可以再跟咱们打下去,到时候十殿来这西院接人,可别怪咱以多欺少!”
    笛身浴血,啸叫出的声色凄厉异常,玄襄阵又起,此一时却与方才大不同,阵法还未真正启动,罡风已经刮出凌厉的漩涡,阵边四人袍角舞动,闻雷心下大骇,这血笛竟刚猛如斯!
    再一想到赵诩的提议,闻雷无心再战,脚尖一点,转瞬间越出了墙头,没了影子。
    小齐拍手哈哈大笑:“跑啦!哈!”
    赵诩拿笛子挽个花,插入腰侧,催促道:“我们走!”
    单论个人性情的话,齐王殿下只是个心智单纯的皇子。在没有迎娶曹蓉之前,是个叫往左不往右的实诚孩子。
    但越是实诚越容易被带歪,耀上也对幺弟华伏堑的执迷不悟十分的惋惜,顾念手足之情,单给华伏堑留了一道活捉的旨意。其他人?格杀勿论。
    活捉难度大,所以只要是京师周边的暮寒门和黑衣罗刹,纷纷出动围剿。这也直接导致了闻雷落单被欺。
    帝后沐浴的时间段大约是半柱香。半柱香的时间段里,魏漠死、魏昭降。华伏堑带着曹蓉和高作珏出逃,温王带着人马追出了京师。
    贤王得知赵诩与醒湖私逃的时候,是未时一刻,帝后祭天仪式过半,他作为临时的御前侍卫统领,负责统筹护卫编队,保祭天仪式平安举行。
    “逃了?”华伏熨面上并不惊讶,好似一个即知的事实。
    闻雷道:“殿下,追么?飞鹰已经……什么人!”
    墙角落下一位熟人,吕笑面无表情的跪了,奉上一张花笺。
    华伏熨嗤道:“舍得回来了?”
    接过花笺,展开来细看。
    花笺底色是淡色荷花,花萼落了蜻蜓。簪花小楷和其人一样翩翩俊逸。写的是一首诗。
    “华宴夕,灯摇醉。粉菡萏,笼蟾桂。扬翠袖,含风舞,轻妙处,惊鸿态。”
    华宴夕……华宴夕!宴夕竟是国姓,璧铮易子时被耀皇偷运的孩子。蜀州高阁一语双关,原来藏了这样的心思!
    宴夕已经三岁,贤王殿下守着亲儿子做了三年邻居,表情不可谓不丰富。
    收了花笺,华伏熨问道:“孩子呢?”
    “已经送去了西小院,由乳母带着。”
    华伏熨磨了磨牙,又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回殿下,世子的意思是,不要为难京师的沈心炎,和慕容佩……”
    好一个不要为难!竟把这孩子当抵押品吗!思来想去,终究怒意胜过了一切,爆出一句:“查城门记录!”
    祭天大典非同小可,当日城门宵禁。就算是天王老子出门都得报备,除了一处城墙缺口是齐王余党逃逸时蛮力造就的之外,其他几处的记录不出半个时辰便呈给了贤王。
    “回殿下,午时三刻确有四辆马车,分别从青龙门、朱雀门、白虎门和玄武门出发,几乎是同时。用的通关文牒也是同张。”
    华伏熨略略沉思了片刻,然后嘴角淡笑,眯着眼睛在斜阳里品余辉,把手中的剑左手换去了右手。
    远处祭天仪式的牛角号再次响起,帝后起驾回宫去了,这是天覆星宫为此次大典吹的落幕祈福号。每隔一个时辰吹一次,要一直吹到暮色四合,红宵月色初绽之时。
    闻雷得不到华伏熨示下,问道:“殿下?”
    “备马,去会一会。”
    是夜。九星庙旺,月出皎兮而红,大妖之兆。
    赫赫果然是被拘的狠了,一口气跑了二十里地,犹自得得儿跑的欢实,赵诩一路疾行,却是心下总有不安之处。
    思来想去,醒湖已经救出、小楼他们分东、西、南、北四路走了官道,如此分散试听,料他耀国能人辈出,也摸不着路数。
    可就是心慌。就好似华伏熨编制了一张网,捆缚了人如何也逃不开去。
    赵诩忽收了马缰,“吁”了一声,停下赫赫的步伐。跳下马来,伸手去腰侧拿三生石。
    石头和一簇新物纠缠在一处,大约跑的太急,竟是缠成了死结。
    那新物是个荷包,蝶恋花的样式,月色下毫不起眼,透着槐花的冷香。
    ?
    ☆、求死
    ?  滙章县位于苏杊以西,县内多山川峡谷,雨水丰沛草植茂盛。但深谷迷障,一来蛇虫鼠蚁多,二来里头雾瘴毒气多,若没个带路的很容易走不出去,折在里头。
    这些山峦内有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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