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待门被关上,楼湛才惊醒过来,凝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是什么奇怪的情绪?

    才刚刚离开,怎么就觉得那么不适?

    最近她是真的太依赖萧淮了。

    靠着门思索片刻,楼湛面无表情地揉了揉太阳穴。陈子珮常说她太不女人,不会有男人喜欢。

    以后……不如在萧淮面前,柔和一点?

    这样想着,楼湛心里的感觉倒是没那么怪异了。走到床铺边坐下,刚坐好,旁边薄薄的木墙上就传来两声轻轻的叩响。

    嗯?

    楼湛一怔,想到隔壁是萧淮,叫道:“萧淮?”

    隔壁传来低低的笑声,又是两声的叩响。

    那声音轻轻的,就像他平时在耳边的一声低唤“阿湛”,低沉优雅,微含笑意。

    楼湛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有样学样,也轻轻叩了两声。

    这是一艘老船,薄薄的木墙间早有了缝隙。楼湛侧身对着木墙,能听到隔壁轻轻的笑声。

    楼湛的心情莫名就轻松了。

    夜色渐深,有人送来晚饭,楼湛顺手点亮了油灯,借着昏黄的光晕看了看晚饭。一荤一素,荤菜是鱼。

    盯了这菜色半晌,楼湛摸出一根银针,插/进汤里。不过半晌,银针就附上了一层黑色。

    有毒!

    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试了试,竟然真的有毒。

    楼湛霍然起身,推门而出,一把推开萧淮的门,就见萧淮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心中一慌,楼湛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走过去一看,盘中的菜被动过了。

    “萧淮?”楼湛忍住内心的颤抖,轻轻叫了声,伸手将他的头抬起。

    脸色苍白,唇色浅淡。也不知是中毒还是发病,楼湛连忙拖起他,磕磕绊绊地走到床边,将他安置在榻上,开始找解毒的药丸。

    平时萧淮都是将药瓶放在包裹里,楼湛翻了翻,却没找到。目光重新回到萧淮身上,她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得罪了。”

    旋即伸手进他怀中摸索,却还是摸了个空。楼湛眉头越皱越深,脸色有些发白,将手伸入萧淮腰间重新摸索。

    才伸过去,手就被按住了。

    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湛,你再摸,我可就受不住了。”

    楼湛一怔,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向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咬牙:“萧淮,你开什么玩笑!”

    骂完还不解气,恨恨地掐了他的腰一把。

    她虽有些怒意,手上却没狠心用足力道,那一掐软绵绵的,不痛,倒有些勾起了萧淮心头的火。

    萧淮眸色一暗,一把将楼湛拉到榻上,膝盖稍稍分开她的两腿,手撑在她头边,低头看着她,笑意更深:“阿湛,掐得我好痛,给我揉揉?”

    楼湛面无表情地看着压在身上的萧淮:“下去。”

    萧淮眸中笑意愈浓,看了她半晌,“阿湛真是可爱。”

    ……可爱?

    头一次被人用这个词形容,楼湛震了震,唇上就被一片柔软覆上。同在徐州太守府里一般,怜惜又温柔地辗转缠/绵。

    手被拉住,十指相扣间,楼湛听到萧淮满足的笑声:“我想这样很久了。”

    ☆、第四十五章

    ……是吗。

    楼湛垂了垂眸,思忖半晌,屈起膝盖,猛然一膝盖顶上萧淮的小腹。趁他痛得蹙眉无力,一骨碌滚下了床。

    萧淮被她这么一顶,脸色愈加苍白,颇为无力地靠在床边。本就凌乱的衣衫微微滑落,隐约露出形状精巧的锁骨。

    他的发丝凌乱,仪容不整,笑吟吟地看着楼湛:“生气了?”

    楼湛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萧淮掩唇咳了几声,垂眸看了眼掌心里咳出的血色,面不改色地将手缩到袖中,继续笑道:“我就知道阿湛担心我。”

    “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害我担心?”楼湛又羞又怒,咬牙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门边,伸手就要去拉开门闩。船突然狠狠晃了一下。

    楼湛及时抓住了身边的柱子,稳住了身形。

    怎么回事?

    这儿离船头近,楼湛蹙眉侧耳,隐约听到船头有人在大喊大叫。

    “慌什么!不过是翻了个浪花!”

    老船家的斥责声清晰入耳,楼湛微微松了口气,正要离开,手又被按住了。

    萧淮已经整理好了仪容,走了过来。按着她的手,一副任打任骂就是不放手的姿态。

    楼湛皱眉:“放开。”

    “以后不会了。”

    楼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萧淮眨眨眼:“以后不会再让阿湛担忧了。别气我了,好吗?”

    楼湛面无表情。

    “阿湛,这船上有问题,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我们不能分开。”萧淮脸色诚恳,说得真心实意。想到那桌有毒的菜,楼湛的脸色缓了缓,沉默半晌,点头应了。

    已经上了船,断然不可能再回头。现下处在江中,四面都是水,她一直居于北方,是个典型的旱鸭子,不会泅水。若是要跳水逃亡,未免太为难人。

    既然下了毒,那人也会出现。如若江家的那人未走,也能随时出来帮忙。

    见楼湛同意,萧淮放松了力道,楼湛顺势抽回手,坐到桌边一语不发。

    萧淮轻松耸肩。

    真是……失策。

    不小心撩过头了。

    ***

    是夜,明月高悬,映衬碧波。晚风徐徐,水声悠悠。商船上的人基本都歇下了,四下一片静谧。

    下午最后来的两个客人就睡在靠近船头的舱里。

    两个粗布麻衣的长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楼湛房前,对视一眼,将门缓缓推开。房中的油灯早已吹灭,四下昏黑,桌边却没有想象中的人。倒是能隐约看到床上有个人影。

    没动这些菜?

    两人再次对视,其中一个长工一挥手,另一个点点头,从袖中抽出一把窄窄的匕首,走到床前,手一扬,狠狠地刺了下去。

    刺下去的瞬间他就发觉了不对,连忙将杯子一掀,这才发现,里面只是个枕头。

    “人不见了。”他回头小声道。

    另一个人皱眉:“难道……”

    “难道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笑吟吟的声音,温润清恬的嗓音,“你们在找我们吗?”

    两个长工都是一惊,连忙回身一看。迎面而来两道嗖嗖黑影,躲闪不及,两人齐齐中招倒地。

    门边的萧淮放下袖子,遮住腕上精巧的袖箭,回头一笑:“看,果然来了。”

    楼湛也放下了袖子,淡淡瞥了眼地上那两人。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她心中无比平静。

    不杀人,人杀我。

    顾不得那些妇人之仁。

    两人沉默片刻,忽然觉察到了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船上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个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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