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坦然道:“也没其他。”若说真有几分庆幸,那该是他彼时已拥有寇瑶,所以在读到那些晃眼的文字后,才没有觉得所有的温情都离他远去。

    不告诉寇瑶,是不愿意她背负承担这些和她无关的包袱。寇瑶骂他:“笨蛋!”她什么时候不愿意背负了?

    蒋一没说,李楚信里,不仅仅表明以后不见面,还解释了当初为何非要让蒋一住在寇瑶家:不会被束缚在阎王身侧,是李楚为蒋一争取的一丝自由。可她私心是希望蒋朝进纠缠关悦,最好和她离婚娶关悦。

    蒋一没有让寇瑶看,一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软弱无能,二是想要维护住李楚在寇瑶心中的一丝温暖。

    最重要的断绝母子关系那一环,蒋一说得云淡风轻。

    寇瑶没了胃口,兴致缺缺,蒋一突然捏住她的脸颊,说道:“看你心疼,我觉得开心。”他说的时候,眼中有笑,迷醉又认真。

    寇瑶看一眼,感觉鼻子里憋了一个大喷嚏,打不出来又压不下去,痒着,眼睛汪汪着。最后拍掉蒋一的手,不满道:“你再也不是我小哥哥了。”

    以前都是心疼的,捧着含着,哪儿像现在,幸灾乐祸,看见她心疼了,厚脸地说开心。其实,是真的真的不在意了。

    撒手后,云烟散,风波静,敬往事一杯酒,从今以后,天涯陌路。寇瑶是知道的。

    蹉跎太久,时间入夜,起身回去时,人依旧很多。寇瑶在蒋一身前走着,突然停下来,她等他两步,两人并肩了,寇瑶突然拽住蒋一右手。

    她说:“别把我弄丢了。”

    蒋一毫无知觉的右手,就那样被姑娘牢牢攥在手心,那应该是软乎乎又温暖的。他姑娘的手永远都舒服。至此刻,蒋一彻底明白:“珍惜”这两个字应有的面貌,是健康平安。

    幸而只是一只手,如果再多,如何陪她。

    “不会的,我保证。”蒋一承诺道:“一定一定不把你弄丢!”一诺千金重。

    夜景繁华,不长不短的小路,有落叶偶尔飘下。

    寇瑶挠蒋一掌心,蒋一没感觉,可莫明其妙觉得哪里都痒。寇瑶松手,从蒋一头发开始摸起,到五官到心口,到手掌,一寸一寸摸着,她说:“这些都是我的,你要保护好,不能有丝毫损坏。”

    “嗯,好。”蒋一回答,用力抱住姑娘,耳鬓厮磨道:“那如果岁月不饶人呢?”

    “你觉得岁月它会饶过我吗?”寇瑶反问道:“我不是陪着你呢吗?”

    就在这峥嵘的岁月里慢慢变老,看朝暮更迭,何必在意岁月不饶人。

    停歇两日后,寇瑶随蒋一去祭拜奶奶,故人长辞,后辈长思,在墓地待了半天后才回家。北地天气冷,风和雨都刺骨,蒋一拿出那条寇瑶亲手织出来的围巾,给姑娘围住,那围巾经年依旧如新,一圈圈缠在寇瑶脖子里,柔软温暖。

    围巾很长,出门散步时,寇瑶解开一半围巾,拉住蒋一大衣领口,把人拉低,伸手,给小哥哥缠上去。长长的围巾,两个人的温暖相连,长长的路,深深的祝福。

    深秋的风吹过,极凉,蒋一用大衣裹住寇瑶,把她按在怀里,用脸轻轻蹭着,又亲亲,巨型宠物似的。寇瑶就在蒋一怀里动呀动呀,手伸进小哥哥大衣里面,贴着柔软的毛衣,紧紧包住他。

    她感受的到他肌肤春水般的温度,于是做恶,不老实掀开小哥哥毛衣下摆,手探进去,暖暖的,滑滑的,是世界上最迷人的触感。

    “凉不凉呀?”姑娘笑嘻嘻问着,小脑袋抵在蒋一脑门上,鼻尖相碰,呼吸都缠绵在一处,万千悱恻。

    蒋一稍微动动,就轻易含住寇瑶的嘴巴,姑娘双唇是温热的,还有些风吹的凉,他用双唇给她暖,一点一点暖热。可最后,也不愿意松开,有情饮水饱,此刻,胃撑到足以天荒地老。

    “你知道我最遗憾的是什么吗?”寇瑶突然问道,眼波里有些许惆怅,她继续道:“是没能和你,度过四年大学时光。”

    他们在大学里,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那些都是别人以为的。似乎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可实际上,他们真的没有在一起。

    连亲昵,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以致失去。

    此刻回想,不免心生遗憾。

    蒋一亲吻寇瑶额头,叹道:“我也遗憾,对不起。”

    “十全九美,我真贪心。”寇瑶说,她只是感慨,忽然听见蒋一在她耳边呵口气,诱惑地说:“今晚满足我,明天我让你十全十美。”

    呀,流氓。可是,心动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终章,为了瑶瑶的十全十美~

    第50章 、50 ...

    予取予求, 不知节制。爱到深处, 是纯粹的占有。

    自认识小哥哥那么久,寇瑶终于终于忍不住骂道:“蒋一你疯了吗?”她要翻身打人, 却觉得疼疼疼,哪里都疼, 散架了一般。姑娘蔫了架势,倒吸凉气,窝在床上不敢乱动。

    嘴上却惨兮兮哭唧唧道:“你再也不是那个疼我的小哥哥了, 你还让我身体里面这么疼。”好多遍的控诉, 一次比一次说得可怜动听。

    蒋一啃啃寇瑶脖子里的嫩肉,声音低哑哑地说:“你以前都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你也变了。”

    寇瑶:“……”

    寇瑶:“啊呀,你就是变了变了,不要狡辩,不要避重就轻!啊, 你还咬我, 再咬就有血印了,啊,你就是故意的, 非得让大家围着我的脖子看笑话对不对?拒绝,我拒绝!”

    姑娘呜呜咽咽嗯哼着,就是嘴唇和舌头被小哥哥揪住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反正看着是挺着急的。

    闹到最后, 累到沉睡不醒。

    蒋一起得早,他半靠在床上,臂弯里是酣然入梦的姑娘。窗帘是半透明的,晨光熹微漾进来,层层波纹似的,铺洒了满地满床。寇瑶微微动身,在蒋一身上寻了阴影处闷头继续睡,手上紧紧拽着小哥哥一根手指头,宝贝般地不松开。

    又忽然咂嘴,红嘟嘟肿胀胀的嘴巴带着水光,迷糊糊地呢喃着小哥哥什么的。蒋一附耳倾听,却听不见声音,再看,原来是姑娘睡熟了。蒋一微笑,亲亲姑娘嘴角,香香软软。

    这是一天里,最美好的开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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