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所谓呢?

    道姑娘贴着妖精的心口,听不到的心跳,让她觉得遗憾,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才让妖精经历了挖心之苦?

    定要对她好的。

    嗯。

    ☆、成亲(上)

    三日前就和妖精没见面了,依道姑娘的性子,其实这亲不成也行,可妖精不准,这大张旗鼓的,是真如怀空说的给个承诺,还是别有算计?

    妖精的心,让道姑娘总有雾里看花的无力。

    “娘,爹消气了么?”

    道姑娘转了个神,大喜的日子,她不想扰乱欢喜的心,纵使像梦一场。

    长孙辞正在给道姑娘梳发,望着镜中一身嫁衣的道姑娘,如墨的长发铺陈,瘦削精致的眼眉褪去清淡,端地惊艳。

    “总会消气的。”长孙辞放下玉梳,转到道姑娘身前,蹲下身来,握着道姑娘的手,眉眼酸涩,“兮儿,当初娘只想你断了念,未曾想过你会为老道士带走,当时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道姑娘眼底尖锐了一些,扯出一个冷嗤的讽笑,“宫里的事,除却权谋,还能有什么算计?那些人手上的血,早跟心混成了一色,没必要说个什么缘由。”

    “我懂了。”长孙辞摸了摸道姑娘的脸,“你和夏……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只希望你们好,但是夏,她不顾不忌,纵有天大的本事,怎敌得过王权顶端的人,她,让我担心。”

    道姑娘明白在心,挽唇笑道,“娘,折夏她心底有分寸,何况……”妖精为了她才顾及微生家,怎么算计,恐怕都会以保全微生家为准。

    “何况,比起我,折夏才是那个真正想法子保全微生家的人。”

    长孙辞愣了愣,唇角微微一勾,起身重新挽起发来。

    “要还俗么?”

    听着长孙辞的话,道姑娘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儿,思忖了道,“什么俗什么道,不过自我束缚,我这样打扮,只因我喜欢,至于旁人怎么说,我管不了,何必费这个心惹自己不快活?”

    长孙辞指尖一顿,忽地掉了泪来。

    “娘?”

    道姑娘惊诧回头,捉住长孙辞的手在怀,紧张极了。

    长孙辞这个风风火火,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的女人,在孩子们面前却是个护短强硬的人,何曾掉过泪去?

    看到道姑娘担心的模样,抹了泪,勉强道,“你们三个,都长大了,我管不了了,可只有一点千万记得,宁负人,不负己,纵使惹了天大的祸,我和你爹给你们挡着!”

    宁负人,不负己?

    道姑娘想了想,明白了过来。

    人的出发点,不过出于自己,对人的好坏喜恶,不过依凭自我的感觉,情系爱恨,皆不过如是。

    念万千人,是王者?是仁侠?念一人,是执妄?是爱恨?且不论是什么,总有人为此在生死之间来回地折磨自己。

    不要把什么大爱小爱挂在嘴边,所谓的王者仁侠,妖魔鬼怪,不过一念平生,执妄自我之心罢了。

    人如俎肉,执刀的人,是自己。

    你所谋划的,不过是什么样的刀俎让自己从生到死,历经的更舒适一点罢了。

    “明白了。”道姑娘跪地,认真地给长孙辞叩了头,“孩儿谨记。”

    “你这孩子,出去就生分了,快起来。”长孙辞将道姑娘拉起来,“快下暮了,早些把妆扮了。”

    道姑娘点头,做回妆台,刚是坐下,院子外传来一声‘扑通’的跌撞声,何用跳进来,慌慌张张道,“不好了,小姐和老道士带来的人打起来了!”

    道姑娘一怔,忽地看到嫁衣殷艳的妖精拎着一个人,背对着道姑娘,“何用!要你多嘴多舌!”低叱一转温柔,懒道,“阿姊,我一会儿就收拾了干净,你安心等着便好。”

    还未及说什么,妖精拎着人闪了出去,道姑娘一急,提着衣襟追了出去,长孙辞手中一空,握着玉梳跟上。

    好在两个人都是技击在身的好手,落在前院的时候,子折夏也刚落定,随手一甩,将那人丢在了场中,对着老道士身后的一群人道,“老道士,你请来这一堆杂七杂八的人,能有几个有真本事?”

    不等他们说话,子折夏看了一眼道姑娘,眼眸更冷地转回去,“你们吵到了我阿姊,尽管儿一起上吧。”

    道姑娘这才看清了场中除却了鲜衣华贵的宾客,还有老道士身后十来名衣着各为怪异的男男女女,眉眼烁烁,颇有几分正气。

    “我说过,你抢我徒弟,很难!”老道士瞪眼,张臂一挥,缓缓扫过宾客诸人,朗声道,“诸位大人,微生家不是少爷娶亲,而是一姊一妹要违背天地阴阳的道理,扰乱伦常!”

    “我这个正主儿还未说话,轮不到你来说辞。”怀空打院门外走来,白衣僧袍挂了一朵大红花,两生相比的,格外刺目,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喜轿在他身后缓缓抬了进来。

    原是迎亲去了,道姑娘落在了妖精身边,握住了妖精的手。

    妖精斜斜看过一眼,人贴近一些。

    “阿姊…真想把你藏起来……”

    道姑娘狐疑地看了妖精一眼,妖精的唇已经贴在了道姑娘的耳垂上。

    “这样,别人就看不见阿姊的美了……”

    道姑娘红了脸,一是因了妖精的话,而来么,是妖精的唇贴的位置太过分,让她身子一颤,险些站不住,捏了妖精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

    妖精笑,歪头倚在道姑娘肩头,望着门廊下的喜轿,俏然道,“好戏开始咯。”

    ☆、成亲(中)

    道姑娘觉得奇怪,越栖月不是说她自己是怀空要娶的人么,怎地她人立在喜轿边,还是一身玄黑轻甲的护卫模样?

    越栖月冷冷扫了一眼场中,翻手亮出了一方金牌,冷道,“不行礼,不言声,别动手!”

    她一番话说完,场中安静,一众宾客变了脸色,有些人头上还隐隐冒了冷汗,道姑娘一看这阵仗,心底了然了来者是谁。

    越栖月收回令牌,眼眸一转过来,乖巧的眼眉立时凛冽英气,“微生夏,近前说话。”

    子折夏勾勾唇,“既是你问话,何来我前去之理?”

    “放肆!”越栖月全然变了一个人,按着腰间的礼刀凛眉厉喝。

    “无妨。”轿中的人说了话,“夏,十一回宫一连画了几天几夜,那画上的红,都是他的血,你在此和他喜欢的人成亲,不觉太过分么?”

    威严的女声传来,记忆中那个王袍在身的女人,倾城的颜总是冷肃的。

    道姑娘总觉得皇帝不该是皇帝,该是倾国倾城的惑人妖精,不过她已经是皇帝,倾国与倾城,已经不单单是容颜的事了。

    “哦?”子折夏寥寥道,“与我何干?”

    “对,不与你相关,与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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